孟瑾乔在晓月阁嘱咐弟弟之际,孟瑾媛正站在镜子前看自己,越看越觉得身上新做的衣裙不好看。
    呆立了一会,她突然问:“我穿红色好看?”
    丫鬟一愣,赶忙回答:“小姐,红色的衣裙本来就很好看的。”
    “哼!笨嘴拙舌的小蹄子。”啐了一句,孟瑾媛郁闷地坐下,“倒霉。该死的贱人今儿又得了机会嘲笑我。”发闷了好一会,她吩咐丫鬟把衣裙全部找出来,逐一地试穿。
    比较来比较去,她真的觉得红色更适合自己。
    不知道妹妹在静雅阁里翻箱倒柜的试衣服,孟瑾乔回到浣花阁站了好一会才找到方竹影,嘀咕了几句。
    翌日晨辉初起,孟锦程带着燕龙出了府。府外,丁奉已经在等。
    孟瑾乔没有给弟弟送行,吃过早饭就拿出方竹影带回来的果子干,吩咐苏绣送给七姨太。
    近午时分,七姨太带着丫鬟到花园散步。一路走着,便看见前面走来两个人,正是孟瑾乔带着苏绣。
    “姨娘这衣裙的颜色真好看,布料也有几分特别。”
    “大小姐夸奖了。但说起颜色的出彩,我觉得衣料的色彩很重要的。城里几个衣料铺子还是有差别的,我觉得最好的衣料是锦衣坊的。”七姨太似乎随口回答。
    “锦衣坊的衣料真的这么好?”
    “是啊。大小姐没穿过吧?你不妨买了做一身衣裙,一比较就知道了。我们府里的衣料都是尚品堂送的,论及色泽艳丽,有所不及。”
    “哦。那还真是要试试。”
    两人似乎无心地议论着,花墙背后却有人顿住脚步。
    直到两人走远了,花墙后的人才转出来,想了想就问:“锦衣坊?他们家的衣料很特别?”
    “奴婢不知道。但小姐既然感兴趣,去看看不就得了。”
    想了想,孟瑾媛往上房去了。
    等她们走了,花树后转出苏绣。张望了一下孟瑾媛远去的背影,她一溜烟往前去了。
    假山的花亭上,七姨太站住脚问:“大小姐,你让我说锦衣坊做什么?”
    “没什么。姨娘不用管这件事了。总之呢,如果二姨娘在爹跟前数落,你就见机行事。对了,你修书回家吧。程儿知道你弟弟的事,你嘱咐他过去就行了。”
    “啊,好。多谢大小姐。”
    微微一笑,孟瑾乔想了想才说:“之前刘家债主上门,姨娘肯定在爹面前说了我的坏话。可是我爹什么都没问,有几分奇怪。姨娘寻机探探口风。你就说二姨娘瞧你不顺眼,经常找着借口克扣你的分例,我却给你送过首饰,顺便给我说几句好话,瞧着爹是什么态度。”
    不解,七姨太蹙眉道:“二姐告状,老爷不问不好吗?”
    “有些事,不问就是坏事。”
    微鄂,继而似有所悟,七姨太点头。
    目送七姨太走了,孟瑾乔才回头看苏绣。
    “大小姐,四小姐真的留心锦衣坊了。”
    莞尔,“四妹是个在打扮上狠下功夫的人,这会子正得意,更加受不得人家的挤兑。且由她去,我们回吧。”
    日子闲闲地到了正月二十四,平国侯府的媒人登了门。
    按照大齐的礼制,媒人登门是第一步。女方如果接受,就要派出媒人前往商洽,先议定聘礼、下聘时间,再交换婚书,接着双方家长会面,敲定诸事后交换庚帖,男方正式下聘,最后议定婚期。折腾下来至少需要二十日有余。但只要女方的媒人登了门,基本上两家的议婚就算是成了,剩下的都是礼仪琐事。
    刘月琴自然不会矫情,客客气气地把媒人送走,便吩咐姚嬷嬷立即去寻一个妥当的官媒登门商议。
    三日后,媒人回来复命,呈上议定的聘礼礼单,“二奶奶,眼下老侯爷和老夫人健在,但当家的是赵夫人。赵夫人说,下聘的日子不宜耽搁,不如就定在二月十九吧?您觉得合适吗?”
    “日子怎么样?”
    “您放心,大吉大利。”
    见女儿的婚事如此顺利,刘月琴喜出望外,“成。你去办,办好了我重重地谢你。”
    “您放心就是。”
    媒人笑嘻嘻地走了,刘月琴正高兴,就见儿子走了进来,一脸阴沉。
    “阳儿,你怎么阴沉着脸?”
    把屋内的丫鬟婆子全部赶出去,孟锦阳懒懒地往榻上一倒,“娘,这回妹妹开心了,可我就憋闷了。这几日我姐总待在府里,什么事都做不了呀。”
    一愣,刘月琴忙问:“她不去书院?”
    摇头。
    “忠勇侯府呢?”
    继续摇头。
    觉得很奇怪,刘月琴召来姚嬷嬷询问:“这几日小丫头没出府?”
    “没有。大小姐每日去花园散步,算起来十几日都没有出府了。”
    没想明白,但刘月琴还是安慰儿子:“你别急。她呆不住的,早晚得出门。”
    “哎,好烦。她总不出门我们就干等着呀?”孟锦阳正心浮气躁地唉声叹气,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却传来:“娘,你看。”
    闻声,刘月琴回头一看。
    门帘打起,孟瑾媛喜滋滋地走进来,随行的丫鬟捧着一副衣料。
    “娘,你看,这个红色是不是很出彩?明儿让裁缝来替我裁衣服吧。”
    细看着衣料上光艳的色彩,刘月琴惊讶之余就问:“衣料哪来的?”
    “锦衣坊的。贵得很,但真的很好看。我听见狐狸精悄悄告诉死贱人,看意思死贱人也想买的。”
    看着那华美的衣料,刘月琴忍不住转了下心思。
    与此同时,一个中年妇人进了平国侯府的怡心阁,这是平国侯与夫人陶氏静养之处。
    “给老夫人请安。”
    “起吧,起吧。棉儿,你许久不来了。我以为你把我忘了。”
    “老夫人说笑呢。我哪能不来呀?听说平哥儿就要订亲,我特意赶来给老夫人道喜。您的眼光一贯是准的,不知道挑中了哪一家的小姐?”
    “呵呵,就你的嘴乖。儿媳妇说,那姑娘是礼部尚书的女儿,人品才貌都很出众。孟尚书是恩科及第的,教出的女儿自然知书达理,我就随着她了。”
    吃了一惊,妇人顿了顿就问:“那姑娘是孟家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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