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屋里,刘月琴拿着镜子,郁闷地看着眼圈下的黑。
    昨晚她想着自己傻乎乎捧给孟瑾乔八百两黄金,气得银牙咬碎,恨不能冲到浣花阁掐死孟瑾乔。即便恨恨忍住,依旧一夜辗转难眠。睡不好,眼圈就黑了。
    正不高兴,丫鬟进来回禀:“二奶奶,大小姐要给五少爷换新的被垫,还要做衣服,要暖炉和银丝炭,厚实的窗纱。”
    不听还好,一听,刘月琴顿时丢下镜子,脸一垮,厉声骂道:“一回来就要这要那,她还消停不消停了?告诉她,没有。府里的钱都给她弟弟买药了。”
    见她的脸黑得跟锅底似的,那丫鬟犹豫了一下还是提醒:“二奶奶,按惯例每年入冬前各房都要添补过冬物件的。”
    憋着一肚子邪火的刘月琴再也忍不住,抓过一只茶杯砸过去,指着丫鬟劈头盖脸地骂:“死丫头,你是谁的奴才,替谁说话?滚出去告诉她,没钱,就是没有。让她回舅家搬去。”
    吓得一抖,丫鬟缩了缩被砸到的脚,忍着痛,喏喏地退了出去。
    刘月琴却再次勾起了昨晚的恨事,不依不饶地砸杯子,骂着:“死丫头,跟我玩心眼,改日我一定要捏死你,看你怎么死得难看。”
    肉疼着自己的钱,刘月琴再次歇斯底里起来。
    见主子发狂,几个丫鬟立即知趣地退了出去,只有姚嬷嬷留下。
    发疯了一阵子,刘月琴累了。坐倒榻上正有些喘,一个软软的声音传来。
    “二姐脸色不好?是不是病了?”
    一惊,刘月琴抬头一看,不知何时屋门边多了个烟视媚行的美人。她穿着一袭笼翠对襟褶裙,唇涂朱,眉描黛,媚如春水含情,艳似桃花解语。她正斜倚门扉瞧着一脸恨恨的刘月琴,眼中流转着玩味。
    暗骂狐狸精,面上却收了收戾气,刘月琴做出一副端正的模样不咸不淡地问:“妹妹不在老爷跟前奉承,怎么到我这来了?”
    “老爷早朝呢。我闲着逛逛,无意间走到晓月阁。哎呀,五少爷的屋子真冷,被子还那么薄。这时节夜里有了霜露,往下就越发的冷了。可听说二姐连买炭做衣服的钱都拿不出来,我担心老爷夜里睡得不好,就寻思着先找二姐准备准备。”
    一番话夹枪带棒把刘月琴堵得说不出话来。她管着家,无论如何克扣,老爷的开销是断断不敢短少的。见了七姨太那持宠而骄的轻狂模样,虽然气得发狂却不得不忍下,假笑道:“这是哪里的荒唐话,府里怎么可能连银丝炭都没钱买?”
    “就是嘛。大小姐,我说对了吧。”
    刘月琴一愣。
    帘栊轻挑,孟瑾乔款款而入,淡淡一笑:“姨娘或许太忙忘记了,还没来得及吩咐下人准备吧。”
    一时间没想明白她们两个怎么一前一后地出现,刘月琴没出声。
    “大小姐真是个体贴人。也是啊,二姐管着家,那么多事呢。二姐,不知道那些炭什么的几时能送到我那儿?”
    “麻烦姨娘吩咐给晓月阁一并置办上,左右都是宋林家的去做。”无视了刘月琴煞白的脸,孟瑾乔接上茬,似乎理所当然。
    寻思着老爷这些日子每晚宿在七姨太屋里,刘月琴不敢给她机会吹枕边风,猛喘几下恨恨地窝住火,压着声音叫道:“来人!告诉宋林家的去买炭,五少爷屋里需要的衣被立即去置办。”
    “谢过姨娘费心。姨娘脸色不好,歇着吧。”孟瑾乔瞟了一眼七姨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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