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荧 强推完结+番外 作者:照乌山

    温博凉什么也没说,他俯下身去,亲了亲舒柏晧的眼睛,左眼,右眼,然后是眉心、鼻尖、脸颊。

    他的手掌心稳当地托住他的后颈,不让他向后躲藏,像是捧着什么珍贵的宝物。

    温博凉唯一避开的是他的嘴唇。

    最后温博凉终于松开手,他的额头贴在他的额头上,低声问:“你呢?”还喜欢吗?经过白白等待的那么多年。

    “嗯……”舒柏晧像被蛊惑了一样,经不过思考,由喉咙里发出短暂的音节。

    一直喜欢,怎么也改不了。

    温博凉轻轻叹了口气,说:“那就好。”

    他又亲了他一下,这一次亲在了嘴唇上。

    温博凉的亲吻让舒柏晧终于知道上一次自己的做法错得有多离谱。那时只知道用力地将自己的嘴唇紧紧贴在温博凉的嘴唇上,然后费力的呼吸,巨大的冲力几乎撞痛了他们的牙龈。

    舒柏晧觉得自己口腔里的空气一点点被清空了,他像缺氧一般的浮在云间,想喘过气,却换来进步一步掠夺,他下意识地伸手抓紧温博凉大衣的下摆,像是抓住一根飘摇的浮木。温博凉的身上有好味的沐浴露,像薄荷又像海盐,将他密不透风的包裹在中间。他笨拙地回应着,将自己搞得气喘吁吁。

    原来真正的亲吻其实是这个样子的,并不疼痛而是甜蜜又馨香。

    温博凉终于松开了,他的眼睛有一点泛红。

    温博凉撇过头去,附身将舒柏晧背后的枕头垫平。

    他轻声问:“累不累,要不要再睡一下?”

    舒柏晧脑子晕乎乎的,半天才回过神来,他喘匀气,乖乖躺下,往被子里缩了缩,然后露出那双圆滚滚的眼睛。

    他看着温博凉,舍不得将眼睛闭上。他想,生病了的人是不是可以有一点特权?他小声问温博凉,“你能不能不走?”

    “嗯,”温博凉回答道:“我不会走的。”

    舒柏晧没说话,他将身子往边上挪了挪,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温博凉。他的眼神太明显了,温博凉不可能不明白他的意思,他想让他陪陪他。温博凉也不是不想,而是不敢,舒柏晧现在跟块玻璃似的,哪里都不能碰着。

    温博凉安抚道:“病床太小了,我上去会挤到你的。”

    “不,不会的。”舒柏晧说,“我伤口在左边,不会被压到。”

    温博凉犹豫了一下,舒柏晧的眼神太可爱了,像极了一只受了委屈的大花猫,他根本什么都拒绝不了。

    温博凉脱掉鞋,小心翼翼地在舒柏晧身侧躺下,他再三确定自己没压到舒柏晧的伤口,然后伸直手臂,将舒柏晧揽进怀里。

    舒柏晧的后背贴着他的胸膛,舒柏晧身板又瘦了一圈,以前少年的肌肉线条现在只剩硬梆梆的骨骼。他用手心轻轻碰了碰舒柏晧的背,僵硬的背脊迅速软了下去,在他胸口缩成了一只小小的球。

    舒柏晧问温博凉:“那个美国的教授,他跟你说了什么吗?”

    温博凉说:“他做手术前跟我说了话。当时是他那几天精神最好的时候,现在我想,或许是因为那时他就快不行了吧……他跟我说了很多,说自己往这个模型投入了半生心血,他没有组成家庭,也没有孩子,然而他最后临终前也没能成功建立这个模型。我问他我该怎么办,他说我走得太快了,这个我该时候,我能做的只有等待……”

    舒柏晧点点头,说:“我听说罐头是先发明的,而罐头起子却比罐头晚很多所才被发明出来,我们再等等吧。”

    “嗯。”温博凉轻声应道,他的鼻尖在舒柏晧的肩膀上轻轻吸了口气,说:“快睡吧。”

    温博凉很快便睡着了,他睡得很安稳,呼吸和缓而绵长。几十个小时没合眼,让他精神紧绷,现在陡然松懈,一下便疲惫了。

    舒柏晧却睡不着,他始终睁着眼。他背对着温博凉,这个姿势让他看不见温博凉脸,他不能确定温博凉是否还在他身后。

    他觉得这是一个梦,而且是一个比任何一次都要甜甜蜜而美满的好梦。

    但只要是梦,就一定会醒来,然后又回到一片虚无,又一无所有。

    他就像一个好不容易得到一颗糖的小孩,害怕下一秒糖果便会被收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大家都以为要结局了,

    所以把后面的内容加了一小段上来。

    车技一流,

    老司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