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安伯府的事情到底是兜不住了,裴家这些年没有什么进项,府里要维持体面,不得不向户部接银子,有一就有二,积年累月,银子借的顺手,如今新帝登基,新账旧账一起算,这亏空就补不上了。
    这就和前世的轨迹重合上了,不出意外,广安伯府会被削爵,抄家,贬为奴籍,举家流放。晚上,纪容趴在大红色迎枕上,问魏琮:“你说若是广安伯府倒了,裴元宝会是什么下场啊?”
    番外(十五)
    广安伯府的事情到底是兜不住了,裴家这些年没有什么进项,府里要维持体面,不得不向户部接银子,有一就有二,积年累月,银子借的顺手,如今新帝登基,新账旧账一起算,这亏空就补不上了。
    这就和前世的轨迹重合上了,不出意外,广安伯府会被削爵,抄家,贬为奴籍,举家流放。
    晚上,纪容趴在大红色迎枕上,问魏琮:“你说若是广安伯府倒了,裴元宝会是什么下场啊?”
    乍听她问,魏琮正在翻阅册子的手顿住,眼神带了几分探究的看了妻子一眼。
    “什么下场……”魏琮故作沉思,“若是广安伯府被发配,他也会被发配,若是诛九族,别说是他了,他太爷爷也要被挖出来砍一遍。”
    “啊?!”纪容蹙眉,惊呼一声,支肘托腮,一脸认真的看着魏琮:“仲怀~”
    一见她如此,魏琮就知道没好事,却耐着性子笑道:“你又打什么鬼主意呢?”
    知道瞒不住,纪容索性坦然的告诉他自己的想法。
    “仲怀,你以前和他的关系不是挺好的吗?”
    “有吗?”魏琮嘴角微微的上翘,定定的看着纪容。
    纪容“嘿嘿”的笑了笑,“以前你们关系好的能穿一条裤子,不是还传出你们两个是龙…龙/阳吗?”她一时嘴快,话说出口,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果不其然,魏琮的一张脸已经黑了。
    “容儿,你想说我与他有一腿?”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纪容欲哭无泪,真是一孕傻三年!“我的意思是,你们关系不是挺好嘛,你能不能帮帮他啊?”
    话还没有说完,某男已经站起身,高大的身影走到了面前,长臂一撑,直接将她框了起来,纪容毫不怀疑,如果说这话的人是别人,只怕这会儿那人已经挂彩了。
    她哂笑着,挤眉弄眼,做出一副委屈巴巴的神色。
    魏琮真是觉得拿她没有半点儿办法,不禁笑着揉了揉她的耳朵,宠溺的叹了一口气,“你说吧,你想让我怎么帮他。”
    纪容顿时喜上眉梢,巴结讨好的抱住他的胳膊,拿脸蹭了蹭,亲昵的仰头望他,“就知道夫君最好了,其实吧……我就是念旧情,那会儿他也没少帮过我的忙,这会儿我也不过的还他一个人情罢了,仲怀…”纪容偏头,一脸认真,“有你真好。”
    魏琮的眼底可见的流露出喜悦的神情,他抿着的唇也不由得弯了起来,像是……答对老师问题的小孩子!
    纪容忽然心底一酸,抱住他,“真的,嫁给你之前,或许还有诸多的顾虑,可嫁给你之后…我从未后悔,一点也没有。”
    魏琮眼神真切的凝视着她,眼底暖意浓浓,揉面团般轻轻捏着纪容的脸蛋儿,良久,才语气轻松的道:“知道啦!”
    于是,广安伯府倒下的时候,罪行竟然减轻了大半,伯爵的头衔是无望了,抄家也是无可避免的,但没有流放,没有贬为奴籍,这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
    只是广安伯该发愁了,这一家子都是锦衣玉食,香车宝马惯了的,如今一朝落入尘泥,又该怎么解决衣食住行。
    广安伯和夫人一同去了永昌伯府。
    永昌伯在前厅见了两个人。
    看见两个人简朴的打扮,永昌伯不由的吃了一惊。
    广安伯身上虽然还穿着长袍,可那布料竟然用的粗布,头发也用的布条束着,广安伯夫人更是狼狈,永昌伯差点没有认出人来。
    一则是广安伯夫人的年纪本就不小了,从前浓妆艳抹,脂粉涂墙般抹着,如今别说脂粉钱了,就是吃饭也成问题,也就素面朝天了,加上又粗布简衫,几乎老了十岁不止。
    裴锦妍端茶进来,看见父亲母亲,端着茶托的手一颤,差点打翻了茶壶。
    她忙正了正神色,态度恭敬的给公公奉茶,这才去给父母奉茶。
    广安伯夫人看着女儿,眼眶不知不觉的就湿润起来,她接茶的手晃得厉害,眼珠子就没有离开过女儿的身影。
    裴锦妍一身官绿色牡丹纹锦服,头上插着翠玉簪,耳边挂着水滴形的翡翠耳坠,的确是做人大娘子的派头,可脸上却是着了涂脂抹粉也掩盖不住的憔悴,如此一来,一身装束仿佛欲盖弥彰,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心事重重,形神俱疲。
    广安伯夫人心疼得一抽一抽的,很想问问女儿,可碍于场面,到底不好说,转头去看丈夫,丈夫正一脸享受的品茶,丝毫没有注意到女儿的异样。
    裴锦妍奉了茶,去永昌伯身边站着,偶尔侧过身去,几不可查的用帕子压了压眼角。
    “这事情也太突然了些,真是让人措手不及。”永昌伯喝着茶,掩饰似的笑了笑,吩咐常随:“去账房开两百两银子,等会儿让亲家带上。”
    这话一出,广安伯的脸色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