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哪一门的?”谢苗倒也大方。
    “数学吧。”
    当天晚上,郑志安借了谢苗的错题本和笔记,神秘兮兮拿回了家。
    “爸,我带回来点好东西给你看,你猜是啥?”
    “你哪门测验考一百分了?”
    “没。”
    “那有什么好看的?”
    郑志安无语,“谢苗能考全县第一的秘诀,你看不看?”
    “谢苗考全县第一的秘诀啊。”郑老师放下劈柴的斧头,进屋洗了洗手,“拿来吧。”
    郑志安:“……”
    这么明显的差别待遇,我可能不是我爸亲生的。
    郑老师先看的谢苗的笔记,然后是错题本,越看面色就越严肃,最后甚至蹙眉沉思起来。
    他教了二十多年书了,看问题自然比自家儿子更深更远。
    谢苗这笔记和错题本结合在一起,分明是一套完整的学习方法,复习时用尤其有效。
    如果能推广下去,哪怕只学到其中三四成,对同学们的成绩提高也很有帮助。
    尤其是这个笔记,条理清晰重点明确,他讲过的所有知识点都一目了然。
    郑老师研究了半天,才把两个本子还给自家儿子,“叫你好好学着点,现在服了?”
    郑志安嘿嘿笑了两声,“爸你还看吗?不看我拿回去抄了啊。”转身就往屋里跑。
    第二天上课,郑老师着重提了一下谢苗的错题本。
    “这个方法非常好,建议同学们也准备一个本,专门整理错题。方便大家清楚地了解自己的薄弱点在哪,及时查漏补缺,争取以后不犯同样的错误。
    成绩比较好的几个学生立马反应过来这么做的好处,回头看了谢苗一眼,,默默在心里记下。
    “还有上课记笔记的问题。”
    郑老师又道,“我知道班里也有同学在记笔记,不过还是建议你们看一下谢苗的,学学她记笔记的方法。实在学不会,照着抄一份儿也行。”
    于是一下课,就有人跑来跟谢苗借笔记和错题本看。
    刚开始还带着点怀疑,翻了几页后,对方果断将笔记带回去抄了。
    旁人见状也都来了兴趣,跟过去在一边看。
    然后没多久,不仅谢苗的笔记,那人没抄完的那份儿都被人预定了。
    吴淑琴听着周围人讨论谢苗的笔记和错题本,面上一派平静,内心也毫无波澜。
    呵呵,这才哪到哪,你们还没见识过谢苗考前做那些练习题呢。
    中考市里出的题那么难,她还摸中了不少题型,要不然他们班哪能考那么好。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晚上放学和谢苗一起回去,她依旧板着脸一副不待见谢苗的模样。
    谁知走到村口,顾涵江突然从书包里拿出一大沓手帕交给谢苗。
    吴淑琴一看少说得有一二十条,顿时想抽嘴角。
    涵江哥这是抽哪门子风?这些手绢都够用好几年了。
    “这是姑奶让我给你的。”
    顾涵江一本正经瞎扯淡,“她给淑琴买多了,让我把剩下这些给你,用旧了直接扔。”
    到时候那块手帕要么丢垃圾桶要么当抹布,怎样都行。
    要说多个一两块谢苗还信,可这么多……
    她将信将疑望向吴淑琴。
    吴淑琴这一年也锻炼出来了,不等顾涵江给她暗示,立马冷哼一声。
    “你看我干啥?要不是我用不了那么多,还能给你啊?”
    谢苗:“……”
    顾家才刚平反,就这么土豪了吗?
    *
    时间进入十月份,顾家人还没来,期中考试倒是先来了。
    比起建设镇中学,县一高对考场纪律明显抓得更严。
    考试时必须把桌子倒过去,监考老师也会随机串座位,防止有人将小抄写在桌子上。
    谢苗准备充分,进考场的时候十分放松。等拿到卷子,这种放松更是变成了自信。
    除了语文英语两门的阅读理解和作文依旧政治色彩浓重,答起来有些费劲,其他都比较顺。
    考完最后一门英语刚好是周六中午,谢苗准备收拾东西直接回家,却听曹洁和她同桌小声讨论着刚才的英语试卷。
    “我看你都答出来了,还答得挺顺,应该考得很好吧?”
    “还行,也不算太好。”
    曹洁嘴上说着,眼神却不自觉往谢苗那里瞟了一眼。
    她同桌的男生也瞥了眼谢苗,“我看你拿个班级最高分肯定没问题。毕竟你可是踏踏实实学习了,不像有些人,为了逃罚写都能请半个月假。”
    谢苗听了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不嫌脸疼他们就说,反正成绩两三天就下来了。
    果然到了周一上午,就开始有各科的分数陆陆续续传出来。
    每科课代表去办公室帮老师合完分,都要忍不住惊叹地回来跟谢苗说:你XX科考了XX分,老师说,很有可能是这次年级最高分。
    曹洁每听一科,都要很努力地控制情绪,才不会当场失态。
    胡翠娥更是脸色难看,“卷子还没发下来,都瞎说什么呢?万一弄错了咋办?”
    等到下午上最后一节自习的时候,除了英语,其他科目的分数基本都下来了。
    郑老师叫了郑志安和谢苗去办公室,让他们帮着上一下各科分数,把总分合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