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宴让沈离经在书架上挑了不少书,吩咐人给她送了过去。
    第二日沈离经也照他所说交上了闻人宴写好的诗,中规中矩,不算极出彩,但在其他学生中也算不错的。
    闻人钰不至于在这上面挑沈离经的错处,但她还是因为课上走神被罚了抄书。
    而她住在闻人宴隔壁的消息不知怎么的就传开了,又是短短两日就被扭曲夸大,成了“崔琬妍仗着体弱多病,逼着闻人氏家主给她安排了靠近丞相的院子”......
    还真不是,这可是她们心中目下无尘的丞相自己安排的,她不过一个四品官员的妹妹,若是权倾朝野的丞相都不愿意,她如何强迫了去。
    说到底,是那些个人自己只愿意相信这个说法。
    闻人宴的三只胖猫也不知怎么的,上瘾似的挨个往她那里翻墙。
    偏偏闻人宴非得亲自去寻,不厌其烦把几个胖球找到,然后监督沈离经把药喝干净,这几次她学乖了,一喝完就往嘴里塞个果脯,不再出现那种尴尬的局面。
    过几日师姐就来了,她得想个法子离闻人宴远点,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事容易败露。
    堂堂丞相,定然不会放任不管,要是让他掺和进来,事情要难办得多。
    再说这流言蜚语,在书院里是传的火热,另一边闻人府却是清宁一片,这种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没人敢传,或者是闻人宴用了什么法子阻止下人议论,否则惊动了他古板的奶奶,他们二人都得被押过去受审。
    “在想什么?”闻人宴低声问了一句,打断了沈离经的胡思乱想。
    沈离经:“就是在想公子为何喜穿白衣?”她对这个确实好奇很久了,就是不知道闻人宴会不会老实说。
    要不是他长得好看,这素白的衣服就是料子再贵,也像是在披麻戴孝。有趣的是他用得也是白色发带,好看归好看,未免太不吉利。皇上对他们一家都是有特赦,这厮每天不穿官服一身白上朝,显得还很不敬,实在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闻人宴倒了杯热茶递给她,淡淡吐出两个字:“合适。”
    沈离经听的很清楚,不必再问了,心道他果然是个怪胎,什么合适,简直是答非所问,也许是不想说,那她就不用自讨没趣了。
    闻人宴:“我叔父明日回京。”
    他说完后,沈离经装作没听懂,实际上心里已经很暴躁了。
    闻人宴的叔父闻人徵,也是当世有名的大儒。闻人礼和闻人钰的父亲,整个书院明面上归闻人复管,实际上却一直是他在打理。
    对待学生极其严格,曾经还是皇帝的伴读,被请去做了一年的太子太傅就甩手不干了,皇帝反而把太子骂的半死。
    被他盯上可谓是极其倒霉,沈离经当初因为他宁愿被关禁闭也要离开书院。
    闻人徵这一脉同样的出类拔萃,但个个都脾气古怪眼高于顶的,要不然闻人钰也不会十九未订亲了。
    闻人钰是典型三从四德的名门闺秀,她的弟弟除了闻人礼以外,都像是木头人,说话都像是套着模子,小小年纪就循规遵矩半点差错不出,说不出来的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