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节

  夏秋月便再出了几次价,最后以588枚灵珠成交,遂心满意足。而后,又出现了不少类似于梧桐木的原材料,只要属性相符即可使用,因此竞争十分激烈。
  殷渺渺仔细观察着厅中的背景墙,有些东西竞争激烈,有几个客人咬死了不松口,她就不凑热闹,但是若有比较珍惜却没什么人志在必得的东西,她就趁着价格上升缓慢的时候一口气加50灵珠,基本能收入囊中。
  反正翠石峰家底薄,攒什么都行,灵石堆着不花又不会生出钱来。
  一波原材料后,拍卖的东西就变成了极品丹药。
  虽然珍惜的灵草也很珍贵,但灵草不能直接变成丹药,炼制成功的极品丹药无疑是争夺的热点,第一颗极品澄心丹出来的时候,价格瞬间飙升到了1000灵珠以上,而且正在以200灵珠的幅度往上升。
  结丹时是修士第一次遇见心魔,极品澄心丹能助修士持守本心,不被心魔所扰,极其稀有,转眼间就升到了2500灵珠,既是两百五十万灵石。
  范天赐拍了几次,在加到2000灵珠后放弃了,他距离结丹还早,错过也没什么,就是心里不大痛快。于是,殷渺渺拍下一瓶极品复血丹的时候,他就故意和她别苗头,往她的价格上加50灵珠。
  “范师弟是不是没有切磋够?”殷渺渺瞟他一眼,懒洋洋道,“要不然松松筋骨好么啦?”
  江离拉了拉范天赐,苦口婆心道:“都是同门,别这样。”
  “别怎么样?”范天赐送他白眼,“我不偷不抢,拍卖会还不让堂堂正正竞拍了?”
  江离无话可说。
  殷渺渺也不在意,拍卖讲究的就是理智:“那就让给范师弟好了。”
  范天赐以比市价略高的价格将这瓶极品复血丹收入囊中,得意洋洋。
  下一瓶是玉容生肌丸,主治外伤,附加美容效果。殷渺渺故意问:“范师弟这个要不要?”
  “我想一想。”范天赐哼笑着,以为她怯了。
  殷渺渺就参与了竞拍,范天赐一看她出了价,立即故技重施往上添零头:“我也拿来送人,师姐不介意吧?”
  殷渺渺不吭声,慢条斯理地往上加价,两人竞拍到2400灵珠,她放弃了:“算了,让给师弟吧。”
  范天赐假模假样道:“多谢师姐割爱了。”
  “不客气。”殷渺渺笑得耐人寻味,“说不定师弟马上就用得着了。”
  在场的人都不傻,全看出来殷渺渺是有意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上消耗范天赐的财力,免得他和自己争抢真正想要的东西。
  但范天赐做人一言难尽,连和殷渺渺最不和的袁落都没提醒他。
  这么玩了三次,范天赐回过味来了,恶狠狠地瞪了殷渺渺一眼。她好整以暇:“不客气,我是师姐,让让师弟又有何妨?”
  范天赐咬牙,这个女人居然敢耍他两次!且等着,他迟早要她好看不可。
  “接下来是最后一样丹药。”美人轻启朱唇,“延寿丹一粒,可延寿十年,起拍价1000灵珠。”
  话音刚落,价格就被加到了1500灵珠,直接翻了一半,而后,又有人一口气加到2000灵珠,接着是2500,2600……夏秋月不禁道:“真是狂热啊。”
  “十年寿命呢。”江离笑了笑,“也难怪。”
  延寿丹如此受追捧并不奇怪,修士的寿数是有限的,虽然跨过一个大境界后寿命就会相应延长,但总有些人卡在某个境界的后期不得寸进。
  十年看起来少,关键时候说不定能续一秒,由不得人不狂热。
  梅落雪淡淡道:“寿数乃天命,企图服用丹药延长寿数,必然会付出代价。”
  袁落不在意道:“那又怎么样,活着才付得起代价。”他也顺手出了个价格,延寿丹已经攀升到了3100灵珠。
  在座的人都是年轻一辈,前途无限,对延年益寿没有太深的执着,心态十分轻松,但从出价的人紧咬不放的情况来看,有不少人是志在必得。
  殷渺渺想了想,也出了几次价。江离挺惊讶:“殷师妹也凑热闹?”
  “随便玩玩。”殷渺渺加价的节奏非常巧妙,她其实并没有拍下的意图,只是往上抬价,刻意在削弱对手的实力,与和范天赐斗气是一个路数。
  这招虽然有点损,但是没有办法,翠石峰太穷了,能省则省,而且也省得让范天赐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免得让自己多花冤枉钱。
  最后,那颗延寿丹被人以五百多万灵石的高价买下。
  上半场到此结束,休息一炷香后,下半场开始了。
  如果参加过月圆拍卖会就会知道,上半夜的拍卖的基本上都是与修炼有关的东西,气氛较为严肃正经,下半夜却是享乐的时间。
  首先拍卖的就是鼎炉,圆台升起,偌大的金盘里蜷缩着雪白的人体,不着寸缕,仿若只是个物件。
  价格也十分便宜,与之前动辄上百万灵石相比,一个人只卖5万灵石。
  殷渺渺看了会儿,眉尖微蹙:“都是炼气一二层。”这么低微的修为,恐怕被采补一夜就会耗尽身亡。
  露华浓执着酒壶为她斟酒:“昙花只有一现,人命亦有如此。”
  殷渺渺轻轻一叹,不说话了。
  普通的鼎炉被买走后,台上出现了一个模样清秀但衣着整齐的年轻女子,一看就大有文章。果然,美人主持道:“此为纯阴之体,炼气七层修为,起拍价1000灵珠。”
  范天赐马上就坐直了,啧啧道:“鼎炉么,空有皮相没用,哪比得上纯阴、纯阳好用。”说着,故意觑了露华浓一眼。
  露华浓笑笑,他空有媚像,却既不是纯阴也不是纯阳,故而初夜卖得并不高,那又如何?人非圣贤,多少人真的看破色相呢。
  至少范天赐会说出这番话,就证明他看不穿。
  他不惊不怒,范天赐觉得没趣,盘算了一下兜里的灵石,出价把那个鼎炉买了下来:“可惜长得不怎么样。”
  江离温和地笑了笑:“若是姿色出众,怕就不止这个价了。”
  范天赐一想有理,也就不再提起。
  鼎炉过后,拍卖的东西就稀奇百怪起来,“倾城仙子用过的茶杯”、“玉面公子的折扇”、“蓝色小药丸(并不叫这个名)”、“美人的初夜”、“落花舞(花指衣物)”、“极乐之盒(情趣玩具套装)”……要有多污就有多污。
  殷渺渺:“……”失策了!真是万万没想到!
  第91章
  场上拍卖的东西渐渐不堪入目,在座的除了殷渺渺, 几个女修的脸色都不自然起来。
  殷渺渺再好奇也不好意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掉节操, 便道:“时辰不早了, 要不然师妹们先去休息吧。”
  寒杉松了口气, 虽然大半夜回门派有点奇怪,但总好过在这里挑战节操,正打算告辞, 殷渺渺就递过去一块号牌:“房间在楼上。”
  寒杉&朱蕊:“???”
  “这么晚了,怎么可能让你们回去?”殷渺渺说, “楼上有房间可以休息。”
  寒杉吓一跳:“不了不了……”她不想睡到半夜发现身边多了个没穿衣服的美少年,她自觉修为低微,不想挑战这么高难度的。
  “既然来了,就好好玩一玩。”江离温和地笑道, “月影馆每个房间里都有月华泉水, 灵气充裕, 于修行大有裨益,师妹们不该错过。若是不要人陪着,打发他们走就是了。”
  夏秋月道:“江师兄, 听说月华草三十年一生, 所以唯有珍萃节时才有,是真是假?”
  “真的。”辟芷峰以种植灵草为主,江离十分熟稔, “两位师妹, 错过就要等三十年哦。”
  “而且, 月华草结的果酿成的酒也不错。”梅落雪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们殷勤劝说,两人便迟疑起来。殷渺渺想了想,干脆道:“我也累了,咱们一块儿上去,还能说说话。”又给了两个少年一枚灵珠,吩咐道,“你们俩不必跟来了。”
  两名少年拜谢后退下了。
  她都这么说了,寒杉和朱蕊不好拒绝,点头同意了下来。夏秋月和梅落雪自然也不会再留,大家便一同离开。
  殷渺渺人都走到门口了,又仿若想起件事来,促狭地转头:“我们走了,几位师兄师弟尽兴。”
  江离无奈极了:“殷师妹别打趣我们了。”
  袁落格外恶劣:“说尽兴,谁比得过你。”
  “也是。”殷渺渺对他们摆摆手,带着女孩子们上楼去。夏秋月被红砂真君管得严,第一次见识这样的场景,好奇地问:“什么尽兴,后面还有节目?”
  殷渺渺侧了侧头:“夏师姐想看吗?”
  夏秋月没做声。殷渺渺想起那天江离说过的话,心中了然:“我做东,尽管放心。”
  梅落雪倒是不掩饰自己的好奇:“有趣吗?”
  “有趣不有趣,看了才知道。”殷渺渺眨眨眼,“正好咱们分开了,他们玩的,我们玩我们的,不挺好?珍萃节又不是给他们男人准备的,也有我们可以找的乐子。”
  几人都有些心动,没有开口拒绝,殷渺渺就道:“莲生,麻烦你了。”
  “好。”露华浓应下来。
  三楼的房间是一个偌大的套间,布置得清新淡雅,她们刚刚坐下,便有一行眉清目秀的美少年进来表演剑舞。
  他们统一身着宽袍,剑耍得像模像样,只不过被寒杉鄙视了:“这算什么剑。”
  殷渺渺道:“舞的又不是这个剑。”
  众人不解其意,等为首的几个少年一个后跃,袍子高高扬起,她们才发觉原来里面是不着寸缕的。
  原来,美人舞剑,意在不可描述。
  虽然有些尴尬,但女修毕竟不是凡俗女子,他们仅作表演而不近身,她们也就慢慢适应了。
  剑舞表演完,少年们齐齐鞠了一躬就退下了。
  而后又进来四个男子,鼓瑟吹笙,技艺尚可,然衣服通通半透明,若隐若现,随着窗户里穿进来的夜风显出身材,该明显的地方明显得不得了。
  等一曲奏毕,露华浓便道:“差不多了,几位仙子请进来沐浴。”
  殷渺渺率先起身:“你们肯定不习惯有人服侍,就我们师姐妹说说话吧。”
  三楼的包间与楼下最大的不同就是有一个白玉池,如今里面已注满了月华泉水,一股草木的香气在鼻端弥漫开来,清新冷冽,灵气萦绕。
  夏秋月目露赞许:“不亏是月华泉水。”
  露华浓道:“几位仙子可以先回屋更衣,浸泡月华泉只能着普通的衣物。”顿了顿,又道,“亵衣为上。”
  说是这么说,但除了殷渺渺穿了抹胸和纱裤,其他人都穿着中衣来了。她倒也不尴尬,大大方方道:“我伤势未愈,让你们看笑话了。”
  梅落雪走进池中,口中道:“是师姐在陌洲受的伤吗?”
  殷渺渺把自己浸到水中,清凉的泉水裹住了全身:“不,是失踪时的旧伤。”
  梅落雪讶异道:“我只听云师兄说你失踪了,怎么还受了伤?”
  “问题就在这里,我也不知道。”殷渺渺做出放松后随意闲聊的样子,苦笑着说,“我的神识受损严重,怎么受的伤,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到的陌洲,一点印象也没有。”
  这件事许多人在私底下议论过,说不好奇是骗人的,一向明哲保身的夏秋月也忍不住问:“全都忘记了?”
  “连自己是个修士都忘了,而且令牌也遗失了,都不知道自己是冲霄宗的弟子。”殷渺渺叹了口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也是一头雾水。”
  梅落雪问:“真君不曾与你说明吗?”
  “怪就怪在这里了,师父不肯告诉我。”殷渺渺半真半假道,“你们可知道个中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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