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和传来的太医全都被他给打得吐了血,救不回洗洗的命,活着有何用!
    “王爷,不要……不要太……太伤……”水天洗的话还没有说完,人就去了。
    林夕正和于素心说这话,外面突然一阵嘈杂声,坐在软椅上的周景隆不请自入。
    于素心面上一喜,算他有良心,总算知道过来看看女儿了。
    但是当于素心抬起头看见周景隆的脸色,心里顿时一沉。
    那是一张充满凶戾之色的铁青的脸,周景隆颤抖着手指点着林夕:“陈氏,你给本王跪下!洗洗已经死了,你们竟还有心情在这里谈笑风生?本王知道,你们都不喜欢她,皇上不喜欢她,皇后也不喜欢她,连你们这些无知蠢妇也敢欺辱于她,今日她去了,你们开心了吧?”
    擦了,老子凭毛跪你?
    进宫迫不得已跪跪皇帝皇后,那是没办法的事情,跪你?你就不怕老子把你跪得断子绝孙?
    “王爷你肯定是误会了,水氏不过是一贱妾,我堂堂齐王妃,为何要欺辱于她,她死她活,左不过是府里多个人嚼用,于我又有何干?”
    “你们,都给本王去沁园,为洗洗……披麻戴孝!”
    第1052章 王爷,洗洗睡吧38
    “披麻戴孝?敢问王爷,是宫里老太妃薨逝了吗?还是您哪位长辈驾鹤归西,需要我们去做孝子贤孙?”
    面对林夕情真意切的问询,周景隆直气得青筋爆凸:“你这毒妇,竟敢出言诅咒我母妃?”
    林夕装模作样掸了掸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尘:“我说的有错吗?既是披麻戴孝,那自然是晚辈给长辈的,比如说,王爷若是死了,宫里的母妃再悲恸,也不能给你戴孝,这是规矩,所以出言诅咒你母妃的,是王爷您!竟然要我们给一个贱妾披麻戴孝,王爷,要不咱们去宫里找皇上娘娘咨询一下?”
    林夕看见周景隆头顶原本那股略微的紫气已经彻底消失不见,这说明他不但运势转衰,且后继无人。
    真是心想事成啊!
    林夕脸上带着微笑,沉静如水,竟然将气急败坏的周景隆映衬得如同跳梁小丑一般。
    于素心目瞪口呆。
    都说王妃虽然暴躁易怒,但是面对王爷和水姨娘却一直退避三舍。
    她觉得传出这话的人是有多瞎?
    陈媛媛这哪里是忍让,人家是不屑吧?
    想想这些日子以来王妃给王爷安排住在各房的时间,那真是公平合理、童叟无欺,人人都有份,而且绝对避过小日子那几天,可见是用了心的。
    可是上面独独少了她自己。
    虽然自打水姨娘成功勾引到王爷之后,她们全都独守空房,可这份排序是之前早就定好了的。
    甚至于她们四个大肚婆都有份。
    人家可不是喜欢或者惧怕王爷,王妃……其实只是不在意罢了。
    而且绝对不是心灰意冷之后的不在意。
    她想起王妃劝她的那些话,整个人突然豁然开朗,以前她不争,是为了回报王妃的几次护佑,此后,她也要像王妃这样,只在意自己该在意的人。
    为了辜负自己的人流一滴眼泪,都是多余的。
    周景隆自然是不可能进宫去说这些事的,皇兄还不喷死他?
    可他胸中那一口恶气无处宣泄,简直憋闷得要爆炸,林夕趁人不备,拢在袖中的手指弹出几缕气劲,周景隆突然面红耳赤,手指林夕:“你……你……”
    开始的时候他尚且能发出模糊而不连贯的声音,后来却是连手都举不起来,口角歪斜错位,涎水滴答,手脚不停在颤抖着。
    “哎呀,王爷,水姨娘死了我们知道你心里很难过,可逝者已矣,您还有这么多侧妃庶妃,姨娘通房,红颜知己……您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看着王妃通红的双眼,俩抬软椅的目瞪狗呆。
    这么睁眼说瞎话您就不亏心?
    王爷明明是被您给气的吧,王妃凉凉?
    不知道为什么,于素心看见周景隆这样,竟然觉得十分痛快。
    盼了一年,他来了,结果竟是要她去给一个贱妾戴孝!
    “王爷实在太重情重义,您也不必太过悲伤,否则水姨娘泉下有知也会觉得自己罪孽深重的。”于素心加上一句,已经把这件事情给定了性。
    两个女人互视一眼,眼中笑意一闪而逝。
    合作愉快啊,亲。
    王爷病了,周景隆的心腹悄悄去宫里,等了半天,皇后娘娘只一句“一切事宜皆听王妃娘娘示下”就给打发回来了。
    晚上,这个心腹吃坏肚子,跑了足足半个月稀,等他病好了,已经被调至外院,分到马厩养马去了。
    原本给水姨娘准备的风光葬礼全部取消,因为王妃说这不和规制。
    咱们齐王府是最守规矩的地方。
    水姨娘不过是个连族谱都不能上的贱妾,更是不允许葬进早就在京郊小青山选定的祖坟,只能在齐王府坟茔地下面随便找个地方草草掩埋。
    至于之前周景隆曾经说过的风光大葬,又是要阖府戴孝哭陵,又是要拿什么东西去陪葬,又是金丝楠木棺材等等安排,全都变屁,随风而去。
    因为如今他老人家自顾尚且不暇,太医嘚吧一顿什么邪风入脏,侵于经络,简单说就是中风了。
    不到两天,全京城都知道曾经意气扬扬、鲜衣怒马的齐王,中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