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让回吻着她:“生日快乐。想要什么礼物?”
    夏娆的眼睛亮了亮:“今天过后我就二十了!”
    程让:“嗯?”
    她神秘兮兮地从包中摸出一个小本本递给他,双手又挂到他脖子上,傻笑:“把你当礼物送给我好不好?”
    ————
    沈宴辞帮她把家里的水电暖检查一遍,确认无误后,就离开了。
    夏娆瘫在在沙发上,打量着这个她亲自盯着装修,却一夜都没睡过的房子。
    双方父母出资,在她读大学的时候买的,用做她毕业后两个人的婚房。
    房间很大,家具齐全。
    屋子里很干净,三个房间的卧室都铺着大红的丝绸四件套,夏娆凑近闻了闻,上面还有淡淡的洗衣液清香。
    家里什么生活用品都没有,她把行李箱里的东西归置到房间里,去随便冲了个澡。
    收拾完已经凌晨3点,她裹着浴巾在客厅里敷面膜,大门口突然响起的一声闷响,吓得她一激灵。
    还没来得及改密码的大门,突然被人旋开。夏娆下意识扯了手边的毛毯盖在身上,看清楚来人,眉目间染上一层怒意。
    “你大晚上不睡觉...”
    对方满眸水雾,眸色阴沉。他关上房门,踉跄着步子,走到沙发前,直直地朝她栽下去,下巴抵在她的颈窝里。
    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得夏娆透不过气。
    她吸了吸鼻子,眉心拧起一个疙瘩:“你...喝酒了?”
    他趴在她颈窝里蹭了蹭,发出一声低低的“嗯”。
    夏娆正欲推开他,谁料一只手臂伸过来圈住她的腰,他翻了个身,带着夏娆坐起,一条腿横在他两腿之间,整个人几乎趴在他身上。
    手臂上结实的肌肉线压在她的腰线上。
    夏娆挣扎,他反倒圈得更死。温热的鼻息喷在她的后颈,他像只小兽似的舔舐着她的耳廓。
    她刚洗完澡,身上有股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浅淡的玫瑰清香绕在他鼻间,勾得胸口的那股火愈来愈盛。
    他用牙尖咬住她的耳垂,夏娆痛得龇起牙。
    眼看着浴巾就被人挑掉,她气急败坏地挣扎:“以前我恨不得往你身上爬,你不都坐怀不乱,毫无反应,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吗?现在耍什么流氓?”
    程让双手搂住她的腰线,使劲往身前带了一带,让她自己感受。
    “你当我没感觉?”被酒精熏过的声音有些沙哑,夏娆不耐烦地和他四目相对,却在他说完那句话后,火燎了脸颊。
    “阿娆,我只要看见你,都会有反应。我只是...舍不得碰你。”
    她怔了三秒,随即,啪——
    清脆的一巴掌。
    趁他愣神,夏娆爬起身,扯了毯子裹紧自己,硬声道:“程让我告诉你,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要是敢乱来,我现在就打110,告你猥亵。”
    躺在沙发上的男人,双手还保持着环抱的姿势,怔了许久才缓缓坐起身。
    “阿娆...”他的眼睛里蒙着一层清亮的水雾,突然仰头傻笑,看着她嗔声道:“你给我亲亲!”
    夏娆眸光一滞,心像是被针戳了下,很疼。
    程让不会喝酒,且酒后的状态很放飞自我。
    他深知这点,故而鲜少喝酒。
    无奈夏父爱喝,有时候他会陪着喝上几杯。醉时,总被夏娆逗。
    夏娆高中的时候,他总念着她年纪小,在亲热的事情上十分不主动。哪次非得夏娆撒上好一会儿娇,他才肯蜻蜓点水吻她一下。
    唯有喝醉酒时,才舍得放纵。
    可惜夏娆记恨他平日总让她百般撒娇才肯,偏不依他,也要他撒娇。
    “你求我,求我我就亲你!你说...阿娆,你亲亲我嘛!”
    每当那时,他便用与此时如出一辙的目光看着她,说:“阿娆,你给我亲亲!”
    夏娆觉得自己一定疯了!
    她走到卫生间,对着镜子狠狠地往自己脸上泼了两捧凉水,捂住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脏,深吸一口气,走出卫生间。
    程让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看见她出来,漆黑的瞳仁里泛出斑斑光亮。他扶着茶几站起身,静静地望着她,像做错事等待审讯的孩子。
    夏娆掠过他,往卧室的方向走,他便跟着她往卧室走。
    她一扭头,他立即停下踉跄的脚步,看她的目光十分无辜。
    她叹了口气,举起手机随手拍了一张,朝他晃了晃手机:“次卧沙发随便你睡,别再跟着我。否则明天我保证你后悔到跪下来求我。”
    说完,她转身继续往前走,程让仍旧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夏娆不耐烦地再次转身,冷声道:“在圈子里混了这么多年,你酒量还那么差吗?我再说最后一遍,别跟着我!”
    他被她吼愣在了原地。
    夏娆清楚地看到他滚动的喉结,不知是因紧张,还是什么。
    片刻后…
    “阿娆。”那声音很轻很柔,带着微微的哽咽,“你不要我了,是吗?”
    夏娆愣住。
    他缓缓蹲下身,佝偻着腰,双手捧住脸,低低的呜咽声从指缝中溢出。
    委屈、无助、悲伤……
    认识他二十三年,这是夏娆第一次见他这副模样。
    她愣了一瞬,喃喃:“嗯,不要了。”
    言罢转身走进卧室,反锁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