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我哥哥就是太疼我,才会对你有些偏见。”
    “我知道的,自然不会计较。再说了,若是我有个妹妹,我自然也会对妹婿有着天然的抵触情绪,我倒是能体会兄长的心情。”
    天色也不早了,云竹和云兰进来伺候舒郁梳洗。
    祁铮就在床上等舒郁回来,有点焦灼,低头瞧着自己胸口的刀伤,今晚倒是不好抱着舒郁了。
    舒郁从侧室出来就发现祁铮躺在床里边,似乎已经睡着了。见他把外边的空间留给自己了,心里有点纳闷,一般都是祁铮睡外面的,难不成是这次受伤了,导致没有安全感了?
    祁铮见舒郁一直没上床,还有点纠结,想了很久,还是只能装作刚醒过来的样子,状似不解的问:“傻站着做什么,还不上来休息?”
    “我,你……”舒郁想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我伤在左胸,睡在外边不好抱着你。”祁铮倒是脸不红心不跳,只是觉得有点难以启齿,但说出来之后,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舒郁本来就是自己的妻子,抱着睡觉有什么大不了的。
    “要不我换个房间歇着吧?你受伤了,怕是压到伤口就不好了。”
    舒郁觉得有点羞,之前根本就没想过这个问题,被祁铮大喇喇说出来,舒郁只觉得脸上烧的慌,想要躲起来。
    “夫人这是在嫌弃我?”祁铮语气幽怨,仿若舒郁是个负心人。
    “我没有,我就是有点担心你的伤口开裂,现在天冷,伤口本来就好的慢,若是再有什么差错,只怕会好的更慢了,影响到你们的大事就不好了。”
    “当初想让夫人安心睡觉,我可是再晚都会赶回家给你暖床,如今,夫人倒是不愿意替我暖一暖这冰凉的被窝了。”
    舒郁被一刺激就立马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乖乖让祁铮抱住。
    “夫人倒是叫我一阵好等。”祁铮把舒郁抱在怀里,才觉得自己舒坦了。
    “你动作小点,别扯到伤口了。”舒郁也不敢挣扎,窝在祁铮怀里就开始酝酿睡意。
    “夫人若是不乱动,我自然不会有大动作。”
    天大亮,门外守着的人也不敢大声说话。
    “还没起呢?”云竹去厨房交代了声,回来就见云兰还在屋外。
    小丫鬟手上的水还在微微冒着蒸汽,已经不知道换了几遭水了,屋内还没有动静,若不是世子也在里头,云竹早就进去看看是不是小姐生病了。
    “没呢,只怕是这几天熬夜,累着了。”云兰嘟囔一声。
    “等着吧,总会起的。”
    云竹话音刚落,屋里就传来了动静。
    “好像起的太晚了。”舒郁还被祁铮抱着,直觉浑身暖和,也不愿意动。在祁铮胸口蹭了蹭,眼睛红红的,弥漫着一层水汽。
    大早上的,祁铮哪里见得这样的景色,竟是不自觉的亲了下去,轻轻咬了咬舒郁的唇,只觉得心口甜得发腻。
    云竹推开门就刚好撞见这一幕,红着脸退下,顺便把门给关上了。
    “云竹,这是怎么了?”云兰不解,怎么又不让进去了。
    “你怎的这么多话!”到底还是没嫁人的姑娘,见了这样的场面难免会失态,羞红了脸,不愿和云兰多说,觉得难以启齿。
    屋里倒是没有过多的动静,舒郁不敢太大动作推开祁铮,只是微微拧了拧祁铮的手臂。
    “我……”
    “我……”
    两人同时开口,却又同时消声。两人对视一眼,最后只能都当作没发生过这件事,唤了人进来伺候。
    “世子倒是没什么福气,如今只能在床上躺着,倒是没办法享受汤池子了。我就一个人先去泡泡汤池子,午饭时候再来看你。”
    现在让两个人相处,舒郁得尴尬死,只能借口泡汤泉,好让自己先平复一下心情。她不觉得祁铮是心悦自己,两人相处没多久,满打满算相处了还不到半年,就算有点情谊,也不过是一星半点,随时都可以变成镜花水月。舒郁没这个勇气去赌,逃避虽然可耻,但却是最好的办法。
    “好。”祁铮闭了闭眼睛,眼前都是舒郁刚才眼尾发红的样子,只觉得自己口渴的紧,一时间他没办法理清自己的思路,需要静一静。
    舒郁泡在汤泉里,只觉得自己浑身都放松了下来,拿了本书看着,倒是忘记了时间,若不是云兰进来提醒,舒郁觉得自己可能会在这里睡着,实在是太惬意了,让人可以忘记所有的糟心事。
    “小姐,现在是回房还是?”云兰不如云竹心思细腻,把握不住舒郁的想法。
    “去看看那两个小东西吧。”
    一窝小兔子,组成了一个大家庭,倒是美满的很。
    “那只兔子的伤应该好全了吧?过几天放生了吧,圈养着倒是禁锢了它们的天性,反倒不是一件好事。”
    “小姐心善。”云竹取了件披风给舒郁披上。
    “哪里就是心善,只不过是有点感慨罢了,去后院看看吧。”
    很多时候,你以为的一件好事,对别人来说也许是一件坏事,就如同蒋南依和宣渊的婚事,之于宣渊和左相来说,当然是好事,在祁铮看来也是对宣渊有利的,那么又有谁在乎了另外一个当事人的看法?
    蒋南依不过就是顶替了舒郁上辈子的悲剧,而谁又能保证这次舒郁的选择就不会出现偏差,毕竟很多事情在舒郁和祁铮定亲的时候就已经改变了,留在京城的舒宁,提前的舒宁和宁遥的婚事,还有宣渊和蒋南依的婚事,事情已经混乱不堪,完全无法按前世去推测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