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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在祭坛周遭千丈范围内回荡着。
    那叫嚣的狂笑的声音也戛然而止,所有大巫脸上的笑容都僵硬,因为伴随着声音而来的,是一股令他们心悸到气息,那是完全凌驾在他们之上,甚至能够压爆他们心脏,身体的气息。
    特别是风之乱,直接被镇压的浑身颤抖,快要站不住了。
    他惊恐的看向那个声音的来源处。
    看清那道身影,他瞳孔收缩成针,心跳停止,整个人都仿佛要被惊的死掉了。
    这人背对着他,背负双手,站在蓬蒙身边。
    无形的气息也压制的蓬蒙身体僵硬,动弹一下都不行,保持着下跪的姿势,而没有真正的跪在地上。
    “后,后悔。”蓬蒙不知为何,在这人面前,居然连撒谎的能力都没有。
    这人当然是姜浩。
    他老早就看到了,之所以没有出现,就是让仙荒的人狠狠的打击蓬蒙,在杀他之前,也要让他后悔。
    人生最不愿面对的便是悔恨。
    现在的蓬蒙便是如此。
    “羿羽也是有眼无珠,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一个混账弟子。”姜浩冷冷的道。
    蓬蒙努力的抬头,想要看看说话的人是谁。
    他记忆里,汤谷中的大巫们,随着羿羽的崛起,强达到惊世骇俗的地步,除了神女羿九娘是他亲姐姐之外,好像只有一个天天带着面目,周身包裹在长袍中,连眼手都不外露的,自称赎罪者的人可以压过羿羽,其他如阳衣大巫,千箭飞虹大巫,句芒大巫等当年东荒最顶尖大巫,哪怕是都陆续达到九成觉醒古魔子层次,也逊色羿羽一大截。
    可是,那个赎罪者似乎对有穷部落格外的特殊,所以从未曾对任何一个有穷部落的人说过一句重话。
    那么这个人是谁。
    居然直言羿羽有眼无珠。
    “你,你是谁。”蓬蒙询问,他的头无论如何用力,都无法抬起来,只能看到姜浩的膝盖以下。
    姜浩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风之乱。
    风之乱盯着姜浩的背影,已经惊骇欲死,当姜浩回转过头来的时候,他登时就有种世界崩塌,他已然死亡的错觉。
    “泰山脚下,你很精明,跑的挺快。”姜浩道。
    风之乱脑袋嗡的一下差点炸开。
    他这才知道,原来那个所谓的泰山无上天骄,居然是姜浩。
    “你,你,你,你……”风之乱很想说出内心的问题,可是嘴巴不听使唤。
    这状态,惊的蓬蒙更是骇然,强大的风之乱面对的是谁,居然怕成这个样子。
    想想方才,他面对自己是何等的狂妄,霸道,凶横。
    这差距,让蓬蒙更是想要看一看这个人。
    姜浩道:“我回来了。”
    四个字,就像是重磅炸弹炸的风之乱耳鸣眼花脑乱心惊,整个人都傻在那里。
    姜浩平静的道:“一切也都将从泰山开始改变。”
    “木偶老祖被我杀了,仙无伤被我杀了,雪翼大巫和厉芒大巫也都死了,你也该上路了,他们在地下等着你呢。”
    他说着话,平淡无奇的抬起手,对着前方拍去。
    天空出现一只巨大的手掌,轻轻地落下。
    风之乱苦涩的道:“死在你的手里,我一点都不冤。”
    他连反抗都放弃了,两眼一闭。
    轰隆!
    巨手压盖下来,风之乱被轰爆。
    祭坛上的一千三百多大巫,想要反抗,奈何姜浩只是绝对的气势就镇压了他们,根本无力反抗。
    所以,当祭坛被压爆,这一千三百多大巫也跟着风消云散。
    整个过程,简单到极致。
    保持下跪姿态的蓬蒙头脑嗡嗡作响,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他张口想要询问,也是要自救。
    结果,他连说话都不行。
    无形的力量完全束缚了他的身体机能,并且他还被这股力量捆绑着离开了地面,进入了他这一生只听说过,从未进入过的须弥神间。
    蓬蒙直接就惊悚的差点心脏骤停。
    这可是天地神禁期间。
    须弥神间也可以走?
    那是何等的实力才行啊。
    姜浩步步向前,蓬蒙就始终保持着下跪的姿势,被那无形的力量牵引着,跟随在后面。
    这时候,蓬蒙才发现,还有一个女子,陪伴在这个男人身旁,他也不认识,只是觉得即便是只看到膝盖以下的地方,仍旧莫名的生出惊艳的感觉,甚至让他惊恐,慌乱,焦躁的心都平静了下来,恍惚中,他仿佛想到了某个女人,却又不敢确认,努力的挣扎,要开口,也是枉然。
    察觉到他不死心的姜浩一皱眉,挥挥手。
    四周的光芒敛去。
    一下子就让蓬蒙陷入黑暗中。
    没有声音,没有光彩,还被束缚着。
    这就是对一个人内心最可怕的惩罚。
    惩戒一个人,根本不需要动手,最简单的便是如此,若非修炼心境非常高超的,任何人都难以承受时间长了。
    姜浩更狠的,给他塑造出时间飞速流逝的感觉,仿佛过去了十多天,立时让他更加崩溃,挣扎的更厉害,却又半点作用都没有,这比绝望还可怕。
    这便是姜浩对他的惩戒。
    玉美人看在眼里,暗叹一声,她知道,姜浩变了。
    内在的微妙变化。
    乍看上去,其实一点都没变化,但是熟悉他的人会发现,他变了,变得知道如何狠辣了。
    这是曾经玉狂人,盗稽,赤阴等等不知多少人希望他能够学会的。
    不曾想,历经二十年死亡涅槃,他学会了,也做到了。
    玉美人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无奈,她只是握着姜浩的手,用自己的温润告诉他,有她在,心不会那么凉的。
    两人默默地向前。
    他们走的很慢。
    不断地透过须弥神间观察东荒的一切。
    由于他出世的消息始终没有透露出来,就算是月宫方面也自觉地封杀这个消息,所以仍旧没人知道,也没引起多大的轰动。
    就是杀风之乱等一千多大巫,九黎部落作为仙荒安置的总部所在,都没人知道。
    途中,他们偶有出手,隔空抹杀掉一些仙荒的人,给一些仍旧在抵抗的东荒之人支持。
    终于,他们就看到了汤谷,尤其是汤谷内参天的扶桑古树。
    姜浩的心情一下子变得非常复杂。
    他深吸口气,继续向前。
    *** ***
    九黎部落,祭坛破灭之处!
    虽然姜浩有杀戮,有破灭祭坛的举动,但是他将所有的声音都束缚在一定范围内,所以根本没人知道。
    往来须弥神间,自然更加不会惊动任何人。
    等他们离去很长一段时间后,有人来探寻这边的计划进展的如何了,才发现这里变成了废墟,满地的尸骨。
    这次惊动所有人。
    已然赶回来,并且完全恢复过来的仙无锋,看到这一幕,都吓傻在当场。
    “是谁?可以无声无息的屠杀一千多大巫,而没有半点动静?”
    “难道,那个泰山的无上天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