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立雪也渐渐被仇逸轩一身正气吸引,不觉间放开心怀,不自觉将心中苦楚向他倾诉。
    初时,他只是静静听,不敢与她多说一句话,后来渐渐胆子大了,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宽慰她。
    也不知从哪一天起,他们一天比一天走得更近,直到有一天陡然惊觉走得太近,却是再也无法分开。
    止于礼,忘乎情。
    听他说完,几位女子一脸笑意,满眼祝福。
    风无涯和岳景天更加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岳景天陡然大叫一声,“我不同意!”
    风无涯紧跟着也叫道:“我也不同意!”
    面对韩三宝,仇逸轩尚有些羞涩,面对这两头色狼,却完全是一个修真大家的风范,挺起胸脯道:“等你们何时能赢得我的中指剑,再来与我说这话吧。”
    风无涯唉声叹气,捶胸顿足道:“那时那时黄花菜都凉了。”
    仇逸璇帮腔道:“兄长,别理他们,你们两情相悦,即便天王老子也阻止不了。”
    韩三宝闻言,才陡然回过神来,大叫一声:“我不同意!”
    余人齐刷刷看向他。
    韩三宝瞪着仇逸轩,满面怒容道:“好你个子,你一声不响,就想做我姨丈?我告诉你,没门儿,我不同意,我永远是你师祖,我不承认你是我姨丈!”
    为这事?
    几位女子和仇逸轩齐齐翻白眼。
    不过说起来,玄宗的辈分的确是太乱太乱了。
    按凡俗礼仪,霸王的辈分最,得管韩姓两个徒儿叫姨母,如果仇逸轩与韩立雪终于喜结连理,他得叫这个徒孙姨丈。
    若按修真界传统习俗,霸王的辈分又是最大,两个姨叫他师父,一个姨丈叫他师祖
    算起来,还真是头疼。
    风无涯以及岳景天闻言,像是找到组织,终于露出一丝笑容,不约而同站到霸王身后。
    仇逸轩冷笑,“你不同意也不行,立雪同意就行。”
    韩立雪脸色羞得通红,垂着头道:“我亏欠三宝太多,此事若是使他为难,我听他的。”
    轮到韩三宝冷笑了,“子,听到没有?我们终归是一家人,岂能凭你三言两语,便拐跑我姨?”
    仇逸轩立刻像是斗败的公鸡,无精打采,垂头丧气。
    仇逸璇不忍见他如此,附耳出注意道:“兄长,师祖贪财,你用法宝灵石收买他。”
    仇逸轩闻言,顿时眼睛一亮,不知何故,一块灵石吧嗒一声掉在地上,他惊道:“师祖,你的灵石又掉了!”
    “咦,本师祖的灵石怎么总是往你脚下跑?真是不听话。”
    韩三宝一把捡起灵石揣入怀中,继续冷笑道:“不过一块灵石而已”
    “哇,师祖,你看你看,又掉了,足足十块!”
    “”
    直到仇逸轩将唯一一点存货也掏干,韩三宝也不松口,把个仇逸轩急得无法可施。
    仇逸璇再次出注意道:“兄长别怕,师祖喜欢自吹自擂,也喜听别人吹捧他,往后你每日多吹捧他几句,不日他定会同意。”
    仇逸轩再次眼睛一亮。
    说说闹闹间,天色向往。
    被他们一闹,韩三宝倒是忘记了回来的正事。
    见天色已黑,余人尽皆散去,只仇逸轩跟在身边,宛如一个贴身侍卫,沉着脸,蹙着眉,冷酷之极。
    不知情者,恐以为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可仇逸轩却不时蹦出几句吹捧霸王的话,听起来十分古怪。
    他吹捧人的水平十分低劣,韩三宝听了几句,非但不喜,反而觉得十分刺耳,赶苍蝇似的赶他走,“走开走开,本师祖无暇听你吹捧,我要去找陆姑娘商量正事。”
    仇逸轩哪肯轻易放弃,赔笑道:“一起吧。”
    陆薇菡吃过晚饭,在仇逸璇照看下,正准备歇息。
    见韩三宝找来,只得作罢。
    见他们还在打打闹闹,陆薇菡颇为恼火,拍轮椅道:“喂,都是一家人,你们闹什么闹?”
    她一生气,韩三宝便心虚,讪讪一笑,跳过此事不提,说道:“陆姑娘,我此次去迟连山,遇见一件弘仙教谋财害命的事情,我骗了他们二十几箱宝贝,有心再做些什么,却因不知弘仙教虚实不便妄动,特回来与你商议。”
    陆薇菡一听,柳眉便蹙了起来。
    她不知弘仙教,可听霸王语气,必不是好相与之辈。
    此时无论是玄宗还是邛厄帮,皆是大风浪下的幸存者,势单力薄,孤苦伶仃,正是避世苦修,以期壮大之时。
    此时,最好不要再与外界发生任何干戈。
    可山贼出门一趟,却又招惹出一个什么弘仙教!
    实在太不让人省心了。
    不过已经做了,再责怪他什么也无济于事,只好想方法替他收尾了。
    于是寒着脸问道:“具体如何,你细细说与我听。”
    韩三宝没有丝毫隐瞒,将沿途道听途说关于弘仙教的一切以及自己所见所为诸事,事无巨细,一一说来。
    说完颇为期待地望着她,问道:“你觉得如何?”
    陆薇菡柳眉紧蹙,不答反问道:“且不说我觉得如何,我想问,你想如何?”
    韩三宝道:“弘仙教如此行事,实在奸邪,为人所不齿,为我等正道人士所唾弃。我想若是有可能,咱们干掉弘仙教,解万民于水深火热之中,也算是替天行道。”
    其时仇逸璇就在陆薇菡身边,闻言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韩三宝立刻怒瞪着她,“丫头,你笑什么。”
    “没没什么。”
    仇逸璇强忍着笑意,不敢直言,生怕师祖怒而暴走。
    陆薇菡却是丝毫不给面子道:“山贼,此言若是你舅舅韩信皓所言,我相信,可你,一个山贼,穷凶极恶霸王,何时如此悲天悯人了?”
    陡然听到‘你舅舅韩信皓’几字,韩三宝一愣。
    仔细一想,却又不错。
    登时大为恼火,烦躁地挥手道:“怎么一瞬间,似乎整个天下人都是我亲戚?”
    仇逸璇抿嘴偷笑。
    陆薇菡不置一词。
    仇逸轩站在一旁思索着如何博取霸王欢心。
    韩三宝颇为无奈道:“好吧,我承认,我是觉得弘仙教在迟连山,必不是为了捡拾几块赤金煤那么简单,他们不想让我知道迟连山秘密,我愈发想知道。”
    仇逸璇声笑道:“师祖,你是以为所谓迟连山的秘密,是什么宝藏秘密吧?”
    算盘被戳穿,韩三宝大怒道:“胡说八道,本师祖是那种人吗?本师祖只是觉得,若果真有宝藏,也不能落在弘仙教这等心术不正之人手中。”
    “嗯嗯嗯。”
    仇逸璇煞有介事地点头,“最好落在穷凶极恶霸王手中。”
    韩三宝不假思索道:“那是自然,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喂喂喂,丫头,你又欠收拾了是吧?”
    见她们又打闹起来,陆薇菡大为气恼,轻轻一拍轮椅道:“还说不说正事儿了?”
    她一生气,霸王便暗自心虚,当下不再打闹,狠狠瞪仇逸璇一眼,正色站在一旁。
    仇逸璇俏皮地吐吐舌头,也安静下来。
    陆薇菡这才道:“若想要得知迟连山的秘密,也不难。”
    韩三宝闻言大喜。
    他身为一名山贼,又有穷凶极恶霸王的名头,自然不是什么好人。
    弘仙教先以邪法害人患上怪症,再以普通符咒骗取巨额钱财,伤天害理,天理难容。
    他穷凶极恶霸王自认不是好人,却也做不出这等邪恶害人之事。
    若能揭发他们恶行,替天行道的同时赚上一笔,不失为两全其美。
    想着,问陆薇菡道:“你有什么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