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尽量三更六千字,喂喂喂,把收藏留下,不然霸王就把王大婶许配给你。
    …………
    慰问团的存在,正是大当家仁善之心的最佳证明。
    她有三劫三不劫,违者,一律驱逐出邛山。
    三劫者:一劫财主恶霸之流;二劫作威作福之辈;三劫不忠不孝之徒。
    三不劫者:一不劫穷苦;二不劫遗孀遗孤;三不劫老弱病残。
    正是此三劫三不劫政策,深得厄水镇普通百姓人心,每年必然组织慰问团上山。
    而那些财主恶霸之流,对她恨之入骨,官府几次围剿,听说都是他们暗中唆使。
    慰问团上山,是个大日子,全体山贼一同狂欢,不必理会什么大当家命令,比过年还热闹。
    换做以前,韩三宝定是兴奋得抓耳挠腮,四处捣蛋,可此时,却只是轻轻哦了一声,对外面的狂欢便去了兴趣,问道:“我昏睡多久?”
    大树道:“半个月了,正好错过新年,今日十五,又是慰问团上山的日子,出去玩去?”
    半个月……
    韩三宝摇了摇头,又问道:“我那几个……朋友呢?”
    大树道:“住在你院落的其它三间房里。那个白发女子和那个男子一直未醒,倒是那个可爱的姑娘一直围着那口炉子,吃住都在里边,很少出门。”
    说着,轻轻推了下霸王,神秘兮兮地道:“你可得注意些,全体山贼都垂涎那两个姑娘,天天来偷看呢。真搞不明白,她们生得还不如王大婶漂亮,为何人人都那般喜欢?”
    传说王大婶水桶腰、大象腿还有一掌大饼脸……
    韩三宝嘴角抽了抽,转移话题道:“你找我何事?”
    大树猛一拍额头,急急道:“对对对,瞧我这脑子。大当家让我来照看你,说担心山下来的人不明所以冲撞进来,影响你休息。”
    边说边向外张望,显然颇为期待外面的狂欢。
    “瞧你这样,王大婶也来了?”
    “不曾来,不过听说她表妹来了,生得和她一般漂亮,我想着……嘿嘿,嘿嘿。”
    “瞧你出息。那去吧,我这里不用你照看。”
    “可是大当家……”
    “我都醒了,你还担心甚?莫非我穷凶极恶霸王的名头是摆设?”
    大树闻言,笑得愈发开心,“倒也是,那我去了。”
    韩三宝点点头道:“去吧。”
    大树一脸开心笑容,屁颠屁颠往外跑。韩三宝叫住他,问道:“吃闲饭的……葬在何处?”
    “后山,眺望石下。”
    大树离开。
    韩三宝长叹了一声。
    昏睡半个月,伤势好转了许多,行动已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由心底而生一股疲累感,却是让他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走到桌前,想倒杯水喝,却看到一根黑梭梭地铁棍放在桌子上,看起来颇为眼熟。
    “仙箓……”
    韩三宝将她拿起,顿时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确定是上品仙器仙箓无疑。
    可是……
    在玄界,她已然有了剑的形状,此时为何又变成这一根铁棍模样了?
    难道……
    他想着,举起仙箓朝着桌子狠狠一斩,嘭一声轻响,桌子毫发无损,倒是将他的手震得微微一麻。
    果然啊,玄祖一死,她便只是一根普通铁棍了吗?
    韩三宝想着,又忍不住长叹一声,干脆像玄祖般拿她当拐杖,蹒跚着朝后山走去。
    锣鼓唢呐声,自聚义堂处传来,传遍整个邛山。
    此时所有山贼恐怕都聚在那一边,一路上,他一个人也未看到。
    很快,他看到了眺望石,其下不远处新堆起一堆石头,大体像是一个坟墓,却没有墓碑。
    韩三宝见此,又没忍住一声长叹,走到坟墓前席地坐下,叹息道:“吃闲饭的,你生前最爱躺在眺望石上晒太阳,此时在此长眠,想来也遂你愿。只是……”
    “万载修真,到头来却也逃不过一堆黄土压身的命运,连快墓碑都没有,你修的什么真啊?”
    “我霸王向来心好,也不来和你计较差点害死我的事儿,给你立一块墓碑吧。写什么呢?”
    韩三宝嘀咕着,眼泪止不住滚落下来,起身找了块长条形石头,插在坟前,想了许久,咬破手指写下几个字。
    恩师玄公之墓。
    他不喜读书写字,几个字写下来,自是歪歪扭扭,比黄师爷那‘眺望石’三字还要难看几分,却是血淋淋,刺眼而诡异。
    写完后,他又坐在坟前,流着泪数落着玄祖生前种种不是,仿佛不将他气得从坟墓里爬出来,誓不罢休。
    大约一个时辰后,他渐觉口干舌燥,眼泪也流干了,起身道:“今日到此为止,明日我再来,你一天不爬起来,我一天不放过你。”
    说完起身离开后山,正要回自己的院落看看陆薇菡他们,突然听到前方一块大石头后面传来故意压低的交谈声,听声音,倒不像是山上的山贼 。
    莫不是慰问团的人?他们来此作甚?
    韩三宝正要走过去看看究竟是谁,可陡然听到一句话,却让他整个人如坠冰窟。
    “何必担心?朱大人运筹帷幄,又有我们做内应,今日势必将这伙山贼一打尽。”
    韩三宝的脸色瞬间布满寒霜,悄悄躲进一株松树后,想听听他们还会说些什么。
    另一人道:“可是这山地势险恶,咱们的人一时半会也上不来,就我们十几个人,若是被发现……死定了。”
    “真是没出息,当兵当成你这般,不如回家种地算了。你忘记朱大人的话了?只要咱们成功,每人十两银子。十两啊,拿回家去,可以买一间院落了。”
    “可是……队长,我,我好怕。”
    “怕什么,咱们几千兵马,天黑便能杀到山上,只要挨过今日,什么都好了。我警告你,你最好稳着点,不要露出马脚,若是坏了大事,你知道后果。”
    “……”
    韩三宝听明白了,一个胆的大兵担心害怕,其队长恐他露出马脚,寻了个什么借口将他带到隐蔽之处安抚,却不想……
    哼,官府,内应……
    韩三宝面沉如水,绕开两个大兵,直直朝聚义堂走去。
    一路上都在想,几千官兵,真能无声无息摸上山?
    很快,来到聚义堂。
    百十号山贼,大多聚集在聚义堂内,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当家端坐虎皮宝座上,也捧着一个酒坛子猛灌。
    宝座之下,距离她最近的地方,坐着十几个村民打扮的普通人。
    其中一个老者,约六旬年纪,干瘦干瘦,几乎只剩皮包骨。
    此人韩三宝认得,往年也是由他带领慰问团山上,是厄水镇一个颇有威望的长辈,姓刘,人称刘老。
    其余人,只有三四个是熟人,其他的则全是生面孔。
    众人边吃喝边高谈阔论,欢声笑语似乎震得整个聚义堂瑟瑟颤抖。
    韩三宝沉着脸,直直朝最里面的大当家走去,大声叫道:“大当家,我……”
    大当家抬起手来制止了他,晃了晃酒坛子,说道:“三宝,你醒了。正好,来,陪老娘喝一坛。”
    韩三宝心头一跳。
    她又喝醉了?
    她可是一喝酒智商便骤降为零的奇女子啊!
    此时火烧眉毛,她……却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