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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溪本想要视而不见,林花蕊也只觉得面前这人气场实在是大的很,就想要扶着宁溪从另一旁的通道绕过去。
    谁料这人竟然堵在了另一侧。
    林花蕊瞪着眼前这人,也顾不得面前的人气势凛然又有一张十分英俊的面庞,掐着腰,“你这人是不是故意的?快点让开!”
    “我就是故意的。”厉洵盯着低眸的宁溪。
    林花蕊:“……”
    这人是不是有病?
    “你再不离开,我就要去叫保安了!”林花蕊怒声说。
    “花蕊,我的包忘了拿了,你回去帮我去拿一下。”宁溪忽然开口。
    林花蕊愣了愣。
    她看了一眼手里大红色的手包,“我拿了,这不是嘛。”
    “是另外一个黑色的,你去找找。”
    林花蕊虽然是疑惑,却也是听从了宁溪的话,转身朝着化妆间跑了回去。
    走廊之中,只剩下了宁溪和厉洵。
    厉洵就这么死死地盯着宁溪。
    她的脸细嫩,气色很好,唇不点而红,桃花眼妆好似是暖风拂面。
    她就这么好好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可是他却以为她死了!
    “厉少校,好久不见。”
    还是宁溪先开了口,声音轻轻的。
    厉洵咬着牙,“是的,好久不见了!”
    宁溪笑着抬头,“厉少校在气什么呢?我现在不是那个人人都可以欺负的女佣了,您难道不为我高兴么?”
    宁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厉洵说出实情。
    她心底深处,并不想要和厉洵虚与委蛇的做戏。
    这样一个正直而果敢的钢铁军人,她不想和那些庸碌的人用虚假的面具面对。
    “高兴?”
    厉洵反问了一句,握紧了拳头。
    她嫁给了别人,他怎么能高兴?
    这个女人怎么就这样没有心肝!
    厉洵再三平复了自己的心绪,才问:“你还记得你在我奶奶的病床前,答应了我的求婚么?”
    “可那不是假的么?”
    “你怎么知道那是假的?”厉洵定定的望着她,“我奶奶的病情已经在一点一滴的好了起来,她等着当我们的主婚人!”
    宁溪愣了。
    她没有想到,厉洵竟然真的……
    她在那天有过这样想,可是很快就把自己给否决了。
    “你宁愿嫁给郁时年当姨太太,你都不愿意信我么?”厉洵握住了宁溪的肩膀,“我送你的钻戒,是真的,我是真的想要你!”
    宁溪一时间没有说出话来。
    无疑,如果她是一个良家女人,没有那么多过去的经历,没有周正宇背后的威胁,没有童童的生病,她可以选择厉洵。
    厉洵是一个太好的男人。
    可是,没有如果。
    她没有第二个选择。
    她将厉洵的手给推开,“厉少校,你的话已经晚了。”
    “那天,在曲婉雪运出东西的那辆大货车之中,你是不是在里面?”
    宁溪想起了。
    她当天在货车车厢里的时候,内心其实是在纠结的。
    她给出了厉洵里面有人的讯号。
    她有那么一瞬间,是真的犹豫的。
    她甚至在想,她能不能选一条别的路呢?
    可厉洵没有发现她。
    “厉少校,现在问这些,还有必要么?”宁溪退开了一步,“我现在只是霍佳音。”
    厉洵没有说话。
    他看着宁溪一双眼睛里的坚毅。
    知道此事已经什么都无法回头了。
    他是郁老爷子名义上的养子,而她是郁时年的姨太太。
    两人之间,已经划出了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
    他看着宁溪的背影,“我会帮你。”
    宁溪脚步一顿,听他说:“郁家是个大染缸……我会帮你。”
    …………
    林花蕊扶着宁溪出来,“小姐,你是不是认识刚才那个穿军装的啊?”
    宁溪微微低了低头,“嗯。”
    林花蕊看出宁溪不想多说什么,也没多问。
    霍敬等在门口。
    他靠在门口抽烟,从烟雾缭绕中瞧着虚弱的宁溪走出来,不禁冷嘲了一声:“怎么成了林妹妹了?刚才敬酒的时候不是挺女汉子的么?”
    林花蕊觉得这位霍少还真是毒舌!
    不说话没人把他当哑巴!
    宁溪站在门口,让林花蕊先下去叫车。
    “小姐,我……”
    “我没事,我和我哥哥说两句话。”
    林花蕊这才先下去了。
    霍敬眯了眯眼睛看她,“怎么?”
    “他还没来么?”宁溪的声音有些暗淡的低沉。
    两人都心知肚明,这个他指的是谁。
    “你自己不知道?曲婉雪是大少奶奶,曲夫人是岳母大人,曲婉雪是人家有血缘关系的女儿,比起来你这么一个半亲不亲认下的简直是天壤之别,你没看婚宴上,曲家送了请柬了,来了一个人没?”霍敬毫不吝惜的嘲讽道,“恐怕在曲夫人眼里,就别说当了主子平起平坐了,你给她女儿提鞋都不配。”
    这话说得携枪带棒,针针刺耳,要是一般的女孩子恐怕早就哭起来了。
    可是宁溪不是一般的女孩子。
    她撑了撑额头,“这样啊……”
    霍敬侧头瞧着宁溪,“你不在意?”
    宁溪抬了抬眉,“我在意她们干什么?凭的不是外在,而是谁能站在大少的心里。”
    霍敬冷笑了一声,“你就这么有信心?就算你现在长得漂亮床上工夫再好,等到你人老色衰,凭着美色还能一直留住男人的心?”
    宁溪笑了起来。
    醉酒苍白的面上,浮现了两朵红晕,唇上的胭脂色更好似是银装素裹之中的点滴梅花花瓣。
    她的目光落在从马路尽头转弯行驶过来的一辆看起来十分眼熟的黑色私家豪车,抬步朝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