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常当下一怔,“你们说什么?华圣医不是说过,能维持一两小时吗?”
    青衣横他一眼,“浑身抽搐,大口吐血,怕是十分钟都撑不到。”
    “怎,怎会这样?要是华圣医都没办法,奶奶岂不是没救了。”
    罗常不惜重金请来华圣医,无非想医好老太太,取得她的好感,没准把族长之位给他,这下完蛋了。
    这时,鹤发童颜的华圣医也跑了过来,冲到杨凡面前,带着愧疚之色,“小友,你既然能够看出我的针法有问题,肯定能救患者一命对不对?”
    杨凡却是看向罗常,笑道:“罗家人不让我出手,我帮不上忙。”
    “这个……。”华圣医沉吟几秒,对罗常道:“事不宜迟,赶紧求助这位小友,不然,你奶奶就……我已经尽力。”
    “快点,是你撵的人,你想法请回去。”
    罗炀发火,甚至有揍人冲动。
    罗常心中在想,如果他请的人把老太太医死,其他族人定会迁怒于他,到时候,在罗家怕是没有安身之地,想到这儿,看了眼杨凡,难以启齿的说道:“是我态度不好,要是能够医好我奶奶,我向你磕头赔罪。”
    医好二字用的巧妙,哪怕杨凡把老太太救活,只要不能走路,一样不会道歉。
    “记住你的话!”
    患者生命垂危,杨凡不会因个人私怨置生命而不顾,“衣姐,咱们走。”
    一行人飞快回到别墅,杨凡的预言成真,在也没有人出言反对。
    此时此刻,老太太苍老的身躯还在抽,只是幅度越来越小,嘴里,鼻孔,眼睛都在往外溢血,看着十分恐怖,一些人开始哭出声来,老太太没救了,这是要升天了。
    来到床边,杨凡再次对老太太进行全面检查,扫了眼她身上还没起出的银针,手指抚过,一根根银针收于掌心。
    留针时间还没到,怎么就起了,华圣医话到嘴边,硬是咽了回去。
    杨凡将手伸入怀中,手里多出个针灸包,当然,这是为了打掩护,试想下,要是突然多出一套银针,现场之人,还不得把他当怪物。
    娴熟的摊开,先是捏起一根毫针,手腕轻轻一压,已刺入老太太头顶百会穴中,紧接着太阳,人中,哑门等等。
    看到杨凡的针法,周围那些医生脸色巨变,这些穴位可都是人体死穴,稍有不慎,会致瘫致命的。
    华圣医亦是如此,只不过,随着银针落下,眼神却变得一片火热,惊呼出声,“还魂十八针?”
    这老头算是有些眼力,杨凡在落下最后一针,纠正道:“是还阳十八针!”
    华圣医错愕,明明是欧阳九的还魂十八针,怎么改名了?
    “哎呀,不抽了不抽了!”
    “血也不流了!快点擦下。”
    几个女人拿着纸巾,手忙脚乱的帮老太太擦拭。
    就在杨凡捻转银针时,老太太突然双目睁开,无光的望着他。
    “母……母亲,你醒了?”
    “奶奶,你可我们吓个半死。”
    “谢天谢地,感谢老天爷,族长没事了。”
    罗家族人一个个兴奋不已,子嗣们围拢上前,纷纷打招呼。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华圣医身躯在颤抖,他治不好的人,被年轻小伙给医好,传扬出去,脸面往哪搁。
    罗常不由得重新审视杨凡,医术的确比华圣医高明,转念一想,把奶奶救醒又如何?又不是彻底治愈,说不定回光返照,再闭眼永远醒不来的,自我安慰一番。
    老太太面无表情,目光呆滞,慢慢地脸色在变化。
    咳……咳……。
    而后,张嘴咳出一大团黑色血块,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腥臭。
    “哎哟,憋死老身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看来老太太没事了。
    老太太转目看到华圣医,脸上有了喜色,“华圣医,最终还是你救了我,老身谢谢你。”
    “啊?”
    华圣医一脸懵逼,颇为尴尬。
    青衣急忙开口:“奶奶,救你的人是这位杨神医!”
    罗远涣松口气:“母亲,你的病情太重,连华圣医都没办法,是罗炀请来的小神医救了你。”
    “是华圣医治疗在先,就算这江湖郎中不出手,估计也能医好,只是让他捡个便宜。”
    罗炀的三婶,翻着白眼,认为这功劳是自己儿子的,却被罗炀给抢走,心里不舒服。
    “我妈说的是,小郎中,如果医术好,让我奶奶重新站起来,我说过的磕头赔罪,说到做到。”
    罗常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让老太太多抽会,多吐点血,功劳岂不是他的。
    老太太神色复杂,到底谁治的?眼前小伙年纪尚小,应该没有这么大本领,下意识认为是华圣医。
    “华圣医,你就不要谦虚了,你的医术我相信。”
    “小伙子,不管怎样也谢谢你,赏,都有赏!”
    华圣医心知肚明,跟自己没半点关系,如非杨凡出手,病人绝对活不成,跨前一步,握住老太太脉腕,他要检查下,还能活多久。
    “华圣医医术就是好,我费了好一番功夫,才请来。”
    罗常开始飘了,自我炫耀,无疑想揽下功劳。
    “奇迹,奇迹啊!”
    华圣医起身,一把握住杨凡手,“你的还魂——还阳十八针太绝了!经你治疗,多活几年没问题。”
    “你师父是谁?我只听说过还魂十八针,这还阳十八针倒是头一次听说。”
    罗常脸都绿了,老太太都认为是他的功劳,华圣医怎么如此抬高对手啊。
    老太太神色恍惚下,竟是小伙子救了她,觉得不可思议。
    “是我在还魂十八针基础上自创的。”
    语不惊人死不休,不是都看不起他吗?那么,无须低调。
    “啊——,自创的!能不能传给我?要多少钱我给。”
    华圣医意思很明显,想学还阳十八针,可以掏钱买,大家眼珠子都快蹦出来,看杨凡的眼神都发生了变化。
    杨凡没有拒绝,也没答应,望着老太太,问道:“瘫痪至少六年了吧?如果没猜错,你是被人打伤的。”
    “胡说,奶奶是意外摔伤,小子,走眼了吧?”
    罗常自以为找到攻击杨凡的突破口,还对他母亲使个眼色,后者马上附和,“罗家上上下下,谁不知道是摔伤?你怎么误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