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心里有些复杂,他出身于上玄宗,虽然他私自脱离宗派,处理叛徒时对他围追堵杀,但他也损害了上玄宗的声誉,让上玄宗遭到了其他宗派的诟病,恩怨是非难以分明。但总归有些香火之情。既然遇到了,他想顺手救一下。
    霁月看向临渊。
    湿漉漉的眼睛看得临渊想上手摸摸霁月的头发,“你想做什么都随你,有我在。”
    霁月笑开了,上前亲了一下才转身迎了上去。
    “这么热闹。”霁月一个剑气过去,只是打在对方脚边,最先反应不及的几位修士被余波扫到,已经吐血齐齐后退了许多。霁月心里咂舌,也是被吓了一跳,他的修为可没有这么高,不过他会狐假虎威,用临渊的刀当剑使,借用临渊的威势。手里的古朴的刀发出微微的嗡鸣声,透漏出委屈的意味。
    霁月端着一副世外高人的派头,对那些捂着伤口或戒备或疗伤的上玄宗修士轻瞟了一眼,随手挥下了几瓶疗伤圣药,便消失不见了,拉够了一把神秘高人的威风。
    而对面的那几个宗派的修士,霁月本来就没有赶尽杀绝的念头,他们联手出手卑鄙,而他只为顺手救人,而不是替他们报复。他为了上玄宗也赔不上揽上恩怨,所以就只是震慑,不然也不会只朝他们脚上挥刀,不过被余波扫到伤了一些。
    霁月回到临渊身边,临渊看着眼含期待的霁月,不吝啬的夸赞道:“很厉害,霁月刚才很威风。”
    “那是那是,你没看那些小崽子们敬畏的看我,把我当隐世的老怪高人。”
    小崽子们?临渊无语了一下,好吧,虽然他和霁月这一千年不在,也抹不掉他们存在的年纪,那些确实能算一群小崽子们。后面一段时间就是在临渊的护卫指导下,让霁月历练修行,偶尔也出手救一下濒危的修士。
    等出了秘境,两人就回魔域殿准备未完事项,殊不知外界对神秘出现的白衣修士多方揣测和探听。因为出手救了上玄宗诸人,很多都猜测是上玄宗不出世的老怪物。一时之间,观望,试探还有上门结交的门派不一而足。
    霁月在‘小崽子们’面前得到了成就感,就兴致勃勃的拉着临渊比划。
    两人自然是不用灵力,只搏招式和动作,临渊让着霁月陪他玩了一阵,霁月屡屡被抓着戏耍,羞恼不已,心里自然想着歪脑筋,招式渐渐下流起来,无所不用其极。
    临渊再一次躲过霁月朝他下三路摸来的手,好笑的把人制住,一个缩地成寸把人扔进了宫殿,好好的朝肉多的地方打了几巴掌,又压在怀里揉搓了一顿解气。
    两人打斗时被人看到,高级门派里的核心高层掌控的消息又变了,据说连在坠仙秘境里行走自如的神秘隐世大能都败于魔君之手。他们不知道神秘大能的实力,但是能进秘境的本就是各门派长老、掌门之流,修为不俗,保命手段众多,就算受了伤,但里面不乏齐名之辈,都被一招秒掉,一对比自是知道深不可测,更是不敢与魔君对抗。
    在众人都陷入血流成河的末日悲惨臆想中时,魔君的双修大典如约而临。有魔道的壮着胆子在魔域殿外围给魔君送贺礼,临渊也不管他们,随手点了两个魔道魁首,扔给他们两个储物戒指,让他们在外围安排招待。临渊想了想,又在外围布置了一个水镜,转播他和霁月的结契大典,也算充当宾客了。
    这也算是独一份,进不去主人家,在大门外看水镜参与仪式的盛况。
    到了如今,纵观整个修真界,于他不过是蝼蚁,说复仇都太过抬举众人。虽然一千年前看起来是他被封印,但其实不过是两败俱伤的局面,正魔两道合伙起来讨伐他,陨落的修士不计其数,各门派或散修都损失严重,现在的这些修士不过是侥幸留存的,还有的都过了两代人,他犯不着迁怒,于他也没什么影响,该泄的愤他当时就已经了结过了。
    不过,临渊想了想,若是没有霁月,他被封印折磨一千年,出来后,或许比他当初更不把生灵放在眼中,说不定就会变成炼狱。但是现在,他看众生百态,也能理解他们之间的爱恨嗔痴。霁月说他有了悲悯之心,临渊不懂霁月的悲悯定义,他说有就有吧。
    魔域殿中就他们两人,按照仪式,定下道侣契约,契约完成时,两人很明显的察觉出彼此之间的羁绊,也更加的心有灵犀。临渊心有所感的抬起头,头顶天空上落下一片霞光,更似有花瓣的光华飘落,笼罩在他们两人身上,消散无形,远空之上更是传来悦耳的梵音,听之令人顿悟,阻塞的修为更是一日千里的上升。
    有幸在外围的修士围观了这一奇迹,纷纷坐下顿悟,感悟这场难得的恩泽机遇。
    “这是,”霁月激动的脸都红了,他只在偏僻的典籍上看过一两句,天道承认的道侣契约会降下祝福,庇护他们的感情和情缘。
    霁月手足无措的揽上临渊的脖子,嘴巴张张合合都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把在胸腔里激荡的情绪表达出来,急得黑亮的眼眸沁出水雾。
    临渊眼眸深了几许,一手揽住霁月的腰,一手覆在霁月的后脑勺,在漫天霞光的光芒下,和他的道侣拥吻。
    自从临渊说他只和他的道侣双修,任凭霁月如何撩拨央求,两人都没做过。久旱逢甘霖,结契大典之后,身体和灵魂上的共鸣更是让彼此愉悦百倍。等洞房厮混过后,霁月的脑袋才有空清醒几分,回想种种记忆。
    “我们岂不是在那么多修士面前接吻?”还那么激烈。就算经历过更开放的现代,霁月还是觉得在众人面前亲密不妥,很不爽,就像别人窥视了他的宝物,临渊吻他时的样子在他身上纵情的样子只能有他看见。
    临渊慢条斯理的用手指卷着霁月一缕头发,“他们看不到,凡人难以窥得圣颜。”
    “圣、圣颜?”霁月自然知道圣颜,身上没有大恩泽之人,自然没有那个福气窥得圣人的面目,就算不使遮掩之术,凡人也只是能看到云雾,根本看不到圣人的样貌,只是,他们又不是圣人。
    临渊幻化出水镜,放在霁月面前。霁月脸一红,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他布满痕迹的脖颈,头发散乱,如丝的眼睛,一脸的餍足,周身懒散的气息透露着滋润。可他眉间却出现了一个红点,霁月伸手擦了擦,擦不掉。
    “天道降下异象后,你就立地成圣了。不过那时你在我身上正耀武扬威,没顾念上。”
    霁月羞得无言以对,刻意不去想自己当时的场景,赶紧转移话题,“可是我为什么能成圣?我也没做啥,结个契就能成圣了?”
    “也许是天道感念你以身饲魔,感化了魔头,拯救了苍生。修成大功德得以成圣。”
    “胡说。”霁月才不承认临渊是大魔头,明明是世间最好的人,比起那些利益熏心,阴险狡诈草菅人命之徒不知好多少倍,最是清心寡欲,一心只有修炼,从不主动取人性命,只是厉害了些无人能敌,就被忌惮,被合起伙来欺负。天下之大,不是忌惮他的修为就是觊觎他的身家宝物资源,竟无一人和他一势,不知有多可怜。
    临渊看霁月对他慈爱的目光,手下的动作一顿,无奈道:“你又在脑补什么?”
    “肯定是因为你身负大气运,我作为你的道侣沾了你的气运才能成圣,你看来参加我们大典想讨好你的那些修士,沾光悟道,修为一下子进展那么多,但你看一千年前,想你作对的都是些什么下场。”
    “你这歪理,细想倒也没什么差错。”
    “什么叫歪理,我就是正理。我现在都是圣人了,再也不是当初你那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可怜了。”
    临渊好笑道:“你哪里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了?不是一直黏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