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这是真的要放开他了吗?怎么完全没有想再去找他,和他纠缠的迹象?
    不行!临渊心里打定了注意,明天他就要出现在霁月面前,霁月的身体比刚回归那日好了许多,就算气怒攻心,身体也撑得住。他不担心霁月看见他会气晕过去。
    晚上临近霁月睡觉的时间,临渊坐在屋内的石凳上,看着霁月抽开腰带,脱下外袍,一会趁霁月睡熟了,他就能躺旁边抱着霁月一起睡了。
    可不同于前几日,剩下中衣时,霁月也没停下动作,继续脱了衣服,然后拿出一枚镜子,对着臀部向后扭着脖子看。临渊自然也看到了霁月掰着的那块位置,黑色的‘渊’流光溢彩,字体很小,但在白皙的肌肤上黑色的笔画间仿佛流动着光彩,低调却彰显着存在感。
    临渊震惊极了,忙去看霁月的表情,只见霁月脸色红润,一边看一边贼笑,像一只偷了腥的小狐狸,还喜不自胜的拿脸在床上滚了几下。
    霁月怎么会知道?他若是没有那些小世界的记忆,根本不可能会发现那个隐蔽位置上的印记。那就只有一个解释,霁月分明没有失忆,是在哄骗他。怪不得霁月这么有恃无恐。临渊松了一口气,他曾经有那么一瞬间设想过霁月是对他心如死灰,无爱无恨,果然是想多了。
    临渊看着玉床上姿势奇特欣赏着印记的霁月,嘴角翘起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
    他本就不需要睡眠,只是陪着霁月修养神魂,在霁月睡醒之前就醒了,理了理身上本就不存在的褶皱,看了一眼呼呼大睡的霁月,施施然的出了洞府。
    临渊等候在外面,察觉到霁月起床了,便故意制造了一些动静,慢悠悠的走进了洞府。
    “抓到了一只落单的小修士。”
    霁月听到声音一惊,睁大了眼睛看着慢慢走进来的临渊。一身精致华贵的白袍,纤尘不染,上面有隐隐的光华流转,一看就不是凡品,随着他的到来,整个洞府好似都明亮了,原来真的有‘蓬荜生辉’。
    “那些修者联合着送了本君这么大份礼,本君要如何回报他们好呢?上次念你救了本君的份上,饶了你一命放你离开。没想到这次你又落入了本君手中,这次想本君怎么饶过你?”临渊嘴唇微勾,酷炫邪魅的感觉扑面而来,真不愧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君。
    霁月都看呆了,魔君临渊最常见的就是冷漠个脸面无表情的样子,而在他面前,看着他笑的表情越来越常见,可这种邪肆却是几乎没有的。临渊杀敌时不会像那些魔族的修士那样有戏耍、逗弄敌人的恶趣味,都是干脆利落的瞬间解决,表情和话语都欠奉。
    霁月警惕的问道:“你想干什么?”
    临渊静默了一瞬,把到嘴边的回答故意忽略过去,看到手的猎物一样逡巡了霁月浑身上下,越走越近,逼到霁月眼前,霁月徒劳的四处躲闪了几下,不说他现在修为尽失,就算是他全盛时期,也根本逃不出魔君的手掌心。
    “你逃得掉吗?”临渊好整以暇的看着霁月挣扎了几下,在霁月以为安全正松口气刚放松时,然后毫不费劲的抓到了手中,拦腰一使劲,人就被他禁锢在了怀里。
    临渊似闲庭散步般抱着霁月一步步往魔域殿方向走去,因为霁月的身体承受不住力量的瞬间挤压,所以也就没有使用御空飞行,缩地成寸的术法,单纯走路回去。
    霁月刚才跑了几下,还在喘着气,知道自己逃不出去,认命的问道:“你要带我去哪?”
    “自然是关到本君的魔域殿里。”
    霁月的喉结不自然的动了动,仰面看向临渊,却仿佛被头顶的阳光刺着了眼睛般,侧头把脸埋进临渊胸口的衣服处,听着耳边传来的沉稳而节律的心跳声。
    当初霁月醒来时就在魔域殿,出来后也没走出多远就累了,然后就住在临渊搬来的洞府里,所以临渊没过一会,就到了魔域殿内,走到殿内一个门前把人放了下来。
    霁月抬头就瞧见了门廊正中央的‘临月阁’,挑了挑眉毛,装模作样的四处看了看,“名字不错,想不到魔头住的地方还有这么雅致的名字。”
    临月阁里灵气浓郁,院栽内种着珍稀的天灵地宝,仿若仙境。
    霁月住进临月阁后,每天都在试图逃跑,一次是不小心碰到了禁制,被发现抓了回来。还有一次绕过小道都快要出去了,结果倒霉的迎面碰上了正在练剑诀的临渊。
    这次,霁月规划了完美的路线,窗前的梧桐树枝繁叶茂,有个粗壮的树枝从墙上延伸到了旁边的殿里。霁月趁临渊不在,艰难的爬到了树上,然后到了墙头,只要翻过去,就到了偏僻的殿院,那里有一条避开临渊的路,他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逃出去了。
    可是,霁月坐在墙头才发现问题,他下不去。这里的墙垣不过是装饰罢了,实际距离根本不是看起来那么近。他若可以施展御风诀,也不是什么大事,可现在,霁月只能瑟瑟发抖的趴在墙头,跳不上去,又回不到树上下不来。等到他肚子都饿了,只好哭着叫临渊。
    临渊从秘境回来就听到霁月的声音,一看到这幅情景就愣了。脚尖一点就把人抱了下来,好奇道:“你这是又在做什么?”
    霁月正抽噎着一顿,自然不想说这么丢人的事情,掩饰心虚般大声嚷嚷道:“我肚子饿了,你怎么才回来?”
    “桌子上的甜果怎么不吃?腻了?”
    霁月才不会说是他下不来才吃不到,只好气愤的哼了一声以作回答。但是哼的太过使劲,鼻涕哼出来了。
    临渊侧过头装作没有看见这一幕,霁月手忙脚乱的拿他的衣袖擦脸也咬牙装作看不见,又不能一掌打死,他除了忍着还能怎么办。等霁月擦干净后,临渊忙不迭的掐了个净尘诀,把袖子上的鼻涕弄干净,然后瞬移回他的寝殿,重新换了身衣袍。
    再出现在霁月面前时,临渊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一个玉瓶,“吃了。”
    霁月一打开瓶子,一股丹香就弥漫了出来,闻之使人精神一振,连头脑都清楚了几分,仔细看,瓶口上方还有隐约的仙气缭绕幻象。“不愧是极品仙丹,果然不同凡响。”入口即化,也没什么特殊的味道。但效果却是立竿见影,往常他与世间仿佛隔了层雾,浑噩又困沌,而今神脑清明,神魂凝实。原来是给他寻丹药去了,怪不得今日回来的有些晚。
    霁月瞥眼看了看端坐在玉石凳前的临渊,面上摆出一副傲慢张狂、宁死不屈的表情,问道:“喂,魔头,你要怎么才能放我离开?”
    临渊刚坐下休息一会,闻言知道还要耐着性子陪霁月玩,“盗窃本君的宝物还想轻易离开,哪有这样的美事。”
    莫名之锅霁月才不背,“我偷窃你什么了?别想诬陷我。魔域殿是灵宝众多,但我一个都没有拿。”
    “噢,”临渊懒洋洋的应了一声,从头到脚扫视了霁月几下,“你身上穿的衣裳是仙级上品,对那些宗门的掌门长老来说都是难得的灵器法宝。”
    霁月哑口无言,一时想不出什么话去反驳,一气之下就抽了腰带,“都还给你,我现在可以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