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路上碰到了半夏,赶紧拦住她,“半夏,朱砂姐今天怎么样了?”
    “朱砂姐受了风寒,不住的咳嗽,我正准备去找小姐,给她开个药方子呢!”
    “那你去吧,我过去看看她。”织锦快步往前。
    拉开朱砂的房门,就听到她正在咳嗽。织锦担忧的进去,“朱砂姐,你怎么咳得这么厉害?”
    朱砂清瘦的脸上,带着一抹潮红,可能是咳得太厉害,半天才喘上来这口气。她抱歉的道,“我是太没用了,还要让你们伺候我。”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之间自然要互相照顾。”织锦瞪了一眼朱砂,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有些烫手。
    叮嘱道,“外面风雪太大,你这两天就在屋里歇着,别出去了。”
    “那怎么行?分配给我的事情,我得自己去做。”朱砂一脸坚持。
    “眼下府上就小姐一个主子,九公子那边根本不用我们插手,至于李公子有郡主照顾着,也用不上我们。只有李婶那边,让春雪过去就行。你还是安心养病,等你好了再说。”
    朱砂又开始咳嗽,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张脸红彤彤的,如同着了火。
    “小姐那边,你一定要多费费心思,四小姐住进来之后,我总觉得不太放心。”朱砂开口。
    她这一说,织锦就气愤的道,“四小姐就是不知好歹,今日二小姐进府,小姐本来不想说她在唏园,可她突然就闯了进去。真是给小姐添乱,当时不知道小姐有多尴尬。”
    织锦想到前面发生的事,就一脸恼火。当初小姐就不该心软,收留四小姐。
    “这么大的雪,二小姐来干什么?”朱砂不咳了,好奇的问。
    织锦犹豫了一下,才道,“其实主子们的事,不该我们私下议论,可是我看二小姐,就是来催婚的。”
    “她催什么婚,小姐又不能娶她!”朱砂不解。
    “听她话里的意思,潇然少爷已经去过御史府提亲了,只是当时没谈拢。”织锦皱眉,“她要是能嫁进魏家,真是祖上烧了高香……”
    “小姐当初真不应该让她和韩姨娘住进来,现在好了,还要管她的亲事。想嫁进魏家,她那样的身份,哪有那么容易。”朱砂感慨,“小姐就是太顾念姐妹情谊了。”
    织锦笑了下,“这都是主子们的事,你呀,就好好养病,等好了,好跟我一起分担一些。”
    朱砂点头,织锦急匆匆走了。她出来半天了,她怕小姐找她。
    朱砂的房间里,只剩下了她一人。
    她眼神迷茫,似陷入了沉思之中。然后她忽然捂住脸颊,无声无息的哭起来。
    直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半夏的声音传进来,“朱砂姐,你好些了吗?我现在去厨房给你煎药。”
    这一场大风雪一直下了七天。
    七天之后,雪收天晴,白茫茫的京城一片肃杀冷清。
    魏潇然今日从翰林院出来,就看到等在外面的赤练。
    “大少爷,我家小姐要见你。”
    “好。”魏潇然也多日未见唏儿,有些想这个表妹。
    到了唏园,唏儿已经煮好了一壶热茶。给他倒了一杯,送到眼前,“潇然表哥,尝尝我的手艺。”
    魏潇然眼晴一亮,“唏儿,你还会这个?”
    “我会的可多,是表哥你不知道而已。”说完,两人嘻嘻哈哈的笑起来。
    魏潇然喝了一口茶,觉得口中芳香缭绕,享受的眯了下眼睛,才打趣道,“要是有酒就更好了,这样的天气,最适合喝酒。”
    “我是有酒,偏不给你喝,”唏儿不满的看向他,“听说你去御史府提亲了?”
    魏潇然脸色大变,这事除了潇逸,他谁都没说,唏儿是怎么知道的?
    “怎么,你很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唏儿有些气恼他的胡闹,“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舅舅舅母商量一下,再做决定?潇然表哥,你是不是不知道赫连子荣是什么人?”
    魏潇然一脸挫败,他如何不知御史府是什么地方。可是他真的很爱如水,怕她继续留在那里,会受委屈,这只是其一,他更怕的是赫连子荣会像对待赫连如月那样,一顶小轿把如水送给二皇子当妾。
    如水,是他的女人!
    他不能不管她!
    “唏儿,我没想到他会那么……”不要脸这三个字,他有些说不出口。那人毕竟是唏儿的亲生父亲。
    唏儿也不难为他,继续问道,“他跟你提了什么条件?”
    “还能是什么,只是漫天要价呗!”魏潇然一脸气愤,至于那个附加条件,他是不会告诉唏儿的。
    他的事,不想让唏儿为难。
    “他要了多少聘礼?”唏儿问,“潇然表哥,聘礼如果家里凑不出来,你可以找我啊,我娘的嫁妆,我已经要回来了。”
    魏潇然坚定的摇头,“这不是多少聘礼的事,是他在特意难为我!唏儿,我和如水的事,你别管了。”
    “潇然表哥,他到底提了什么无理的条件?你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商量啊!”唏儿焦急。
    魏潇然却忽然站了起来,“祖母今日嘱咐我早些回去,多陪陪潇逸,他过些日子就要回大营了。”
    “那我让人送表哥。”
    魏潇然点头,清瘦的身子快速的离开唏儿的视线。
    宫中,午后。
    唐璇玉捧着手炉,坐在贵妃榻上打着瞌睡,旁边的宫女正跪在地上给她捶腿。
    她已经习惯了这种舒心的日子,享受又惬意。可是这后宫还有一个骑在她头上的,得赶紧想法子除去。
    一想到太后,她就寝食难安。
    她动了一下身子,“没吃饭吗?再用点劲儿!”
    忽然,腿上力道徒然加重,拳头狠狠的砸了她一下。她立刻暴跳如雷,怒声骂道,“你想死是不是?来人,把她给我拖出去!”
    一只男人的手掐住她白皙的颈部,森冷的问道,“你说谁想死?”
    愤怒的声音,熟悉的气息,让唐璇玉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她定晴看去,差点喜极而泣。
    “余南,真的是你,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她不顾脖子上那只手,就要向唐余南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