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钱晓丽一直认为,王强一家是贪图高利息,这才借钱给自己这个穷亲戚,从没往这方面想过。
    “那换个问题,黄毛一家怎么相信你会还钱?”
    钱晓丽迟疑道,“我省吃俭用,一年应该可以还上。”
    这个还款期限与金额,她是算了很久,确定能还上后这才答应。
    “虽然不知道你母亲得了什么病。但我猜,要么是短时间内需要一大笔手术费,要么就是需要长期疗养。”
    “你怎么知道的!”
    看着钱晓丽一脸震惊的样子,秦牧暗自摇头,不禁问道,“你是怎么认识的高利强?”
    “通过房东……对了。我想起来了,房东是我表姑的朋友,她们两人认识。”
    “看来你还不算太笨。”
    不顾钱晓丽难看的神色,秦牧直接说道,“又多了一个算计你的人。”
    高利贷并不是对所有人放款,首先要看对方有没有还款能力。
    而且就算你还完钱,也不一定能摆脱高利贷的纠缠。
    这群贪得无厌的吸血鬼,可不是吃一顿就能打发走。
    年轻漂亮的女性,往往是高利贷最合适的放贷人选。
    因为女性软弱的性格,还有天生的本钱——身体,在高利贷眼中,能当一棵长期收息的摇钱树。
    但是,想找到这样的“优质”客户很难。
    很不幸,钱晓丽就是其中之一。
    当她从那个所谓的表姑妈手上借到钱时,就已经半只脚踏入陷阱。
    于是将她当猪仔,买给了高利贷份子。
    为了掩人耳目,特意找了一个中间人,也就是那位房东。
    秦牧淡淡的说道,“我敢肯定。黄毛一家包括房东在内,事成后全都会得到高利强的好处费。”
    沉默一阵后,钱晓丽才无力的反驳道,“我可以选择不借。”
    秦牧冷笑道,“你认为你表姑一家,会给你一年时间还钱?”
    高利强一伙人弄出的诡计俩,他不知道见了多少。
    外有十万的欠款,内有患病的母亲。
    内忧外患中,在加上不断有人诛心,以钱晓丽柔弱的性格,最终会走上哪条路可想而知。
    这还是法治健全的香江,换做混乱的地方,手段歹毒到能直接将人绑走。
    毕竟钱晓丽年轻漂亮,至少能充当不法分子十年的摇钱树。
    这就是高利贷的可怕之处,有些时候并不是你还钱就可以了事,。
    尤其那些无权无势,身为女性的弱势群体,不压榨到最后一步,绝不会放手。
    “我知道你很难接受。等会你就知道了。”
    没过多久,秦牧便开着车来到了庙街。
    庙街位于九龙油麻地,这里也叫男人街。
    以前是香江著名的烟花地,现在成为香江人尽皆知的平民夜市和娱乐场所。
    每当华灯初上,便是庙街最热闹的时候。
    除了香江特色的路边大排档外,最引人入目的是满街霓虹闪烁的舞厅、夜总会、桑拿等娱乐场所。
    黄毛一家经营的地下舞厅,就隐秘在其中一栋老旧大楼。
    同时也是高利强一伙人厮混的地方。
    秦牧抬头望着路边的招牌,“佳丽歌舞厅。是这家吗?”
    “秦先生,你真的要去吗?要不我们走吧。”
    事到临头,钱晓丽却打起了退堂鼓,她不希望秦牧去冒险。
    “放心。他们不敢将我怎么样?”
    望着秦牧那双深邃的眼神,钱晓丽紧张的心渐渐平定。
    “高利强既然要我来讨好秦先生,想必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实在不行还可以报警。”
    想到这些,钱晓丽将劝阻的话吞回肚子里。
    秦牧不容拒绝的说道,“我先去看看情况,你在坐在这里等我。”
    “嗯!”
    自秦牧走向大楼,钱晓丽的目光便没离开过某栋旧楼的五楼,那一层正是黄毛家经营的舞厅。
    庙街并不大,主街大概六百多米长,临街的门面,大多是一些售卖的摊贩。
    正当或不正当的娱乐场所,则隐秘在街道两旁的大楼。
    乘坐电梯来到五楼,映入眼帘的是一间间挂着暧昧招牌的店铺。
    楼凤、桑拿、水会……
    一路谢绝各种揽客,沿着佳丽歌舞厅的招牌,秦牧找到了地方。
    这家店的位置不太好,不仅处于楼层的最角落,而且还靠近厕所。
    刚靠近几步,就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尿骚味。
    佳丽歌舞厅,从外表看上去破旧不堪。大门就是一扇锈迹斑斑的大铁门,垂下两张黑色的幕布充当门帘。
    看着油腻到泛光的门帘,秦牧心里一阵腻歪,“这鬼地方居然还有人来消费,真是不可思议。”
    下一秒,不知从何处吹起一道风,将门帘一分为二。
    等到秦牧进入后,门帘又再次合在一起。
    环视着一圈,秦牧皱了皱眉,“好像有些不对劲!”
    室内的灯光极其幽暗,勉强可以看清楚店内的陈设。
    映入眼帘的是一堆破破烂烂的木桌木椅,吧台也是破烂。
    别说客人,就连服务员的影子都看不到。
    而且经营的场地极小,一共才六套座椅,很明显不符合占地面积。
    “有意思!原来是别有洞天。”
    秦牧耳朵微微一动,朝着喧闹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这里应该就是暗门。”
    站在黑色墙壁面前,秦牧轻轻用脚一踹,墙壁出现一道小门。
    门开的一瞬间,秦牧差点没呕出来,赶紧屏住呼吸。
    一股夹杂着脚丫子味、汗臭味、劣质香水等各种乱七八糟的味道,仿佛毒气弹扑面而来。
    “脱、脱、脱……”
    听着兴奋的狂欢声,秦牧瘪瘪嘴,“原来是个地下拖衣舞吧。真是不入流!”
    正前方是一个类似小型影院的大厅。
    整个大厅一片黑暗,唯有一束镭射光,照在台上一位穿着三点式的女郎。
    此刻女郎正对着台下不断的抛飞吻,在动感的音乐、妖娆的舞姿中,随后缓缓的褪去身上的衣服。
    秦牧摇摇头,还没走几步,就听到一道半死不活的声音传来,“门票。一百元。先给钱后看表演。”
    秦牧扭头一看,这才发现边上有一个小房间,通过窗口,可以看到里面坐着一个肥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