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沙在收拾一些要带的东西,卢氏知道他们要吃完饭走,就赶紧去厨房做饭去了。
    时傲则是接受了凌沙的委托,给白宴冰送药去了。
    当然,时傲这个试药者也得到了一瓶药和解药。所以,为凌沙跑腿这事,时傲愿意的很。
    当白宴冰从时傲手里接过两个小药瓶时,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的问时傲,“她昨晚没睡?”
    时傲点了点头,“大概是,我午时来的,她还在睡觉,听到狗叫才起来。”
    白宴冰默默的看了他一眼,把药收起来,以后,这个药,他就不离身了,这可是沙儿特意为自己治的药。
    时傲这时已经去看白宴冰的新院子了,一圈转下来,他还是最喜欢那白色的台基。站在上面时傲感叹,“不错啊,你还是这么有眼光,这个这样弄出来,还别说,真好看。老白,记得给我留一间屋子啊,我以后来了,也要住这里。”时傲笑眯眯的道。
    “没有多余的房间。”白宴冰淡淡的道。
    “怎么可能,除了中间这个大厅堂,两边不是还有四个单间的吗?”时傲走来走去的看了好几眼。
    “我娘住一间,我和沙儿住一间,我一间书房,沙儿一间药房,你觉得还能有你的位置?”白宴冰淡淡的道。
    时傲无语,“你说你,这么大地方,房子盖这么少做什么?买这么大地片,不就是为了多盖房子的吗?”
    “不,住的舒服才最重要,沙儿喜欢把院子里弄的好看些,当然得留出地方来种花草树木了。”白宴冰丝毫不觉得自己不对。
    “况且,我家人口简单,就我们三个人,盖那么多干嘛?以后买了伺候我娘的人,还有后面那一排呢,管够住了。你要是不嫌弃,就在后面那一排随便挑一间?”白宴冰觉得也没问题。
    “算了,客房弄在后面,下人们也不会自在,还是让他们在劳动之余,能有个安静的地方休息吧!”时傲摆了摆手,自家也养着不少下人,他很理解那些人。
    “让木匠在你的书房里多做一张软塌,这不过分吧?”时傲退而求其次。
    “嗯,不过分,那个我已经安排了,床和软塌都有。”白宴冰看着他,闷笑了一下。
    时傲无语,所以说,这人这是越来越坏了,学会闷不吭声的开玩笑了,喜欢看自己捉急?这性子怎么越来越有点像那个坏丫头呢。
    “算了,我懒的跟你瞎扯,我回去了,干娘中午要给我做很多好吃的。”时傲傲娇的说完,就要离去。
    却不想白宴冰出声唤他,“时傲,跟在她身边时,替我保护好她,谢了,哥们。”
    “滚,这个时候知道我是你哥们了?她是我妹妹,我自然会保护着她的。走了!”时傲摆了一下手,离去。
    “唉,等等。”白宴冰突然想起一事来。
    “怎么了又?”时傲有点饿了,想回去等吃饭。
    “华重楼呢?从这里回去就走了?”白宴冰问。
    “不知道,第二天就消失了。原本他们是住在我家客栈里的,结果第二天一早就退房离去了。掌柜的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时傲道。
    “好吧,那有可能是带着人秘密的挖那个根块去了。那宝寿堂这边的药交了吗?宝寿堂幕后的主子你可见到了?人咋样,多大年纪?”
    “三天后见的面,宝寿堂的主子,是个年轻人,和我们好像差不多,应该是接的祖辈的产业,毕竟宝寿堂是百年药堂。声音有些细腻,雌雄莫辨,身量和我差不多,长相看不到,戴着面具。但是人性子很好,我们是在刘记酒楼见的面,那人说了很多,说沙儿的药有很大的潜力,他说那个美人面只是试药,也只是为了李半夏这个名字铺路,而后面咱们能提供上去的药,才应该是好东西,能震慑江湖的那种。他也说了,以后,宝寿堂得到的三份药,都会卖两份,一份会作为镇店之宝,握在手中,作为保护神医的筹码。”
    白宴冰听到这里,点了点头,“不错,这人确实是个有脑子的,还有眼光。”
    时傲:“......”
    “那你新药交给他们了吗?他们怎么说?”白宴冰问。
    “嗯,交了,人家带着那份我们签下的协议呢,且是正经主子,出示了身份令牌的,我能不交吗?余款也都付清了。哦,我忘记给你了。给,这是你的一百两辛苦费,沙儿让给你的。放心,我也有一百两。”时傲拿出两张五十两的银票交给了他。
    白宴冰也没犹豫,接过,大家既然决定以后长久合作,这个,就得拿着,不然,沙儿又该多心了。想来,卖一千五百两的药,给他俩一人提出一百两的辛苦费也不少了。
    “呵呵,我就是觉得赚沙儿的钱,有点......”白宴冰无奈一笑。
    “别这么想,这么想,我们啥事都做不成了,沙儿说,我们这叫合作,既然是合作,那就大家都有赚才行。你知道吗,沙儿今天提出的重新分配是我俩一人一成,我拒绝了,我说咱俩都不缺钱,一百两就行了。”时傲无奈一笑。
    “好吧,反正以后我赚的钱也是要给她的,也无所谓了!”白宴冰叹息了一声。
    时傲沉默。
    “宝寿堂的人可有提出下次交药的时间和要求?”
    “有,下次正好是在乡试之后的九月,说他们还是会来取。而且,依旧给了一千两的定金。”时傲说完,神色间有丝迟疑,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老白,你知道宝寿堂的主子姓什么吗?”
    “姓什么?”
    “华,他自己介绍自己姓华,叫华烨。你说这人,会不会是皇家人?我不记得我们收到的消息里皇室的人有叫这个名字的。”时傲疑惑。
    “确实没有这么个名字,有可能是对方说的假名。我们多注意些就是了。只要对方是诚心的合作,是谁并不重要。这些皇家人,总会是要保护一下自己的名誉和阖家上下的安危的。这可能也就是百年来,人们虽然都知道宝寿堂是百年老店,可却没有宝寿堂背后的主子究竟是谁的流言传出来,想来,手腕,财力,势力都了得。你想想,这几种都能占了的,京城里,能会是什么人?”
    白宴冰说到这里,突然不出声了,他想起了华重楼。
    前几天,宝寿堂的人来的那几日,华重楼也正好带着人来了,这是巧合,还是他就是宝寿堂的主子或者他与宝寿堂的主子是一起来的?
    不管怎么说,华重楼肯定是知道宝寿堂这人是谁的。
    “嘶,时傲,我想我大概知道华重楼是什么身份了!”华重楼眯了眯眼。
    时傲可能也是想到了,急忙道:“他是宝寿堂的主子?”
    同时,白宴冰也说道:“华重楼是皇室的人。”
    两人同时出声,却是不一样的话。
    “华重楼是不是宝寿堂的主子不一定,但他绝对认识宝寿堂的主子,也有可能他们是一起来的。所以,我推断,华重楼也是皇家人。”白宴冰肯定的道。
    时傲听了,眉眼有点暗沉,“华重楼这厮,装的倒是乖巧。那这样一来,他不是知道了半夏就是沙儿的事情?那要是他不是宝寿堂的主子,这人就危险了,万一他把我们的老底在京城放出去,我们就危险了,甚至这个村子里的人就危险了。”
    白宴冰点了点头,“所以,我们有两件事要做,第一,把他变成我们的人,第二,确定他是宝寿堂的主子。”
    “怎么把他变成我们的人?怎么确定他是不是宝寿堂的主子?”时傲没想出办法。
    “简单,既然他是皇家人,把他拉上我们的船就是了。我们不是告诉他我们做古董生意的吗?那就拿古董来和他谈生意,当然,我们也可以弄一副月光公子的画来作为加码,也正好来试探他,如果这些他都淡淡,不为所动,那么,就只有一个原因了。”说到这里,白宴冰停下,看着时傲。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他就是华烨。”时傲也说道。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华重楼这次来五木镇,目的就是为了拿药,和见沙儿。”白宴冰眼神也暗了下来,这个贼心不死的男人。
    “对,这也就说明了对方怎么突然会想着在百花节上搞事,还要找拍卖行,为的就是帮半夏打响名头。想来,对方已经知道半夏是李玉神医后代的事情了。”时傲无奈的叹息一声。
    “这样也好,是他,总比外人强。那么,下次见面,就看他的态度了,如今,人家知道咱们的老底,咱们却只是猜测。如果他想跟我们坦诚,下次见面,他就不会遮掩,如果他想跟我们玩阴的,就会一直瞒着我们。那我们,也就只好暗中行事。好在,我们有月光公子这个消息,我随便的画一幅画,都能让他不得不重视起我们来。”白宴冰道。
    “可那样一来,你就有暴露的危险了,我们俩在外面也会有危险的,估计到那时,盯着我们的人会更多。”时傲担忧。
    名利,果然是双刃剑。
    “不怕,如果华重楼不是傻的,他就不会把这些透露给别人,只会帮我们掩着,甚至有可能会和我们站在一起。”白宴冰倒是不担心这个。
    “好,那就这么办,你回家,好好的把京城那些皇室各脉,京城各势力研究一下,我们心里得有数,华重楼究竟是哪一脉哪一府的人。如果到时候让他知道我们知道了宝寿堂主子的身份,那我们,也就算成了他必须要掌控住或者他的自己人了。”时傲道。
    “嗯,我知道,所以,我们和他站在一起是迟早的事情,就看,要以何种方式了。”白宴冰点头。
    商定事情,时傲回杜家去了,白宴冰并没有跟着去,他开始收拾擦洗后面一排的屋子。既然决定要买几个人回来,那这屋子,就得先收拾出来,这些人回来,肯定是得先住过这边来的。
    下午回镇上的马车里,时傲把他和白宴冰这些猜测,都与凌沙说了。
    凌沙听完一愣,“等等,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想起件事来。我记得,那时,第一次见华重楼时,他好像跟我说过,去了京城时,可以去什么寿堂找他的。可我并不认为自己还会与他有交集,所以根本就没往脑中记,只印象中有个寿堂的。干哥,京城叫什么寿堂的有几个?”
    “就宝寿堂一个,除此之外,大一些的,还有个福运堂,有个百草堂,有个神药堂,这几个比较出名一些。”
    “那就是宝寿堂了,华重楼,真的可能是宝寿堂幕后的主子。可我没想到他是皇家人。我看了一下那天白大哥整理出的京城势力图上,华氏皇室,根基稳袭了几代的亲王府,是四大王府吧?宣,荣,睿,善这四大亲王府。而其他的一些异姓王的王府,和这些,好像也关系错综复杂,但那些都不姓华,那么,华重楼,就有可能出自这四府中了?”
    “也不一定,你忘记了如今皇帝的几个堂弟和堂叔了吗?虽然那些老一代的在当年皇室的内乱中被先皇杀了不少,可那些当时年纪小不成气候的,却可都是活下来了的。在如今皇上登基后,也都给封荫授爵了。虽然,不再加个亲字,但是王爵是真的,那可是还有两大王府六大世子府呢,华重楼也没准出自哪一府中呢!”
    “就是说,不管出自哪一府中,都是惹不起的类型,是吧?”凌沙叹息。
    “对,周国的皇室王爵虽然世袭,但有个规定,最多袭三代,三代后如果出不来一个文才武将者或者对朝廷有贡献者,王爵将会被收回。所以,如今的四大亲王府是真正的厉害且实力雄厚的王府。而其他,因为是如今皇帝的堂兄弟们,又是为了安慰被他爹杀了人家爹的伤害而封的,实力不知道,但是靠山是皇帝,肯定是硬的。”
    “而且,你要知道,这只是独立建府的,有八大府,两位王爷是先二皇子三皇子的嫡长子,另外四位世子,是这两位王爷的弟弟们。都独立建府了,但是王位皇上只封了一个。另外两位世子,则是如今皇帝的姑姑大长公主家的两个儿子,也是各自建府了,但没封王,只授了世子爵位,但也可以世袭三代。另外还有很多世子,那四大亲王府的儿子或者孙子们,被皇帝封了世子的人也有很多。”
    “我的天,那就是说,在京城行走,很有可能撞到一个人,就是个惹不起的世子?”凌沙昨晚回来是看了一眼,但也只记住了一些字面的东西,至于这里边的弯弯绕绕,是不知道的。此时听时傲这样一说,凌沙感觉到了京城可能要比想象中的复杂多了。
    “呵呵,那道不至于,但是皇家的世子不少就是了。也不知道曾经皇家发生了什么内乱,老一些的,可能也就是只剩下了四位老亲王,可惜听说还有一位下落不明了。当年,还有一位小公主也失踪了,剩下的,在那次内乱中,死了不少,而且,皇家的年龄差距很诡异的,听说叔叔有可能比侄儿子还小十几岁的。反正,无法想象。”
    时傲说着,还无奈的摇了摇头。
    凌沙失笑,“这皇家的生育能力可是够好的。”
    时傲也笑着点头,“那可不,皇帝到了六十岁还有纳妃的,这还稀奇呢!”
    两个人此时的笑言笑语,丝毫不知道,他们身边就有那么一两个,正是他们口中皇帝生育能力好,六十多岁生下的孩子。
    未来,当他们知道时,又是一番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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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他们口中的华重楼哪去了呢?
    那日,从凌沙家回去后,他们与时傲约好了三日后见面,交药。
    这一次,因为约的时间宽裕,两边的人都做足了准备,所以交易也很成功。
    就像时傲说的,华重楼是打扮了一番去的。其实,他就是还没想好自己的身份是否要对时傲坦诚。毕竟,宝寿堂幕后主子的身份,百年来,都是秘密。自己一旦暴露身份,慢慢的,宣王府是宝寿堂的主子的消息也会慢慢暴露出来,这是他接宝寿堂时被逼着发过誓的,决不能暴露。如果被人发现,则必须要把知"qing ren"处理干净。
    处理几个人,对于宣王府来说,是眼都不眨的事,何况这还关乎宣王府的秘密,所以,华重楼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还发誓了。
    这几年来,也没有人发现这个秘密,所以,他从来没处理过人。
    但是,这一次,半夏无意间的与宝寿堂扯上了关系,而他还与半夏认识在先,那丫头又是自己的恩人,白宴冰是半夏心中的人,时傲是她的干哥,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把人不声不响的杀了的地步。
    而且,与时傲见面时,他觉得时傲也没有丝毫的怀疑。但是半夏和白宴冰很聪明,可就不一定了。其实,自己应该忍住不去看半夏,不露面就好了。
    药拿到后,华冰问他直接回京城还是再等几日。
    华重楼说先去买的院子里住着,再决定。
    华冰华风这才知道,华云被主子派出去一天,是去买宅子去了。
    好吧,主子不缺钱,主子想在五木镇上有房子,倒也是好事,毕竟以后他们来了,也方便很多,不用再住客栈了。
    只是,当他们见到华云买的宅子的位置时,有些无语,难道,这也是主子嘱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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