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什么时候关心起我的婚姻来了?
    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究竟当初为什么没有拒绝这桩婚事。
    也许就像你说的那样,我有点同情珊莎的遭遇,渴望去保护她。
    起码在嫁给我之后,乔弗里就不能继续明目张胆的侮辱和伤害她。
    至于履行妻子的责任和义务还是算了吧,我宁愿花点钱到外面去找女人,也不愿意强迫一个女孩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
    另外,你觉得以眼下的形势,又有谁敢冒着得罪兰尼斯特家族的风险,把珊莎从我的身边抢走?
    可能是有很多不安分的家伙暗中窥探,渴望借助史塔克家族统治北境数百年建立起来的威望来获取巨大利益,但我不认为有人敢真的采取什么行动。”
    说罢,提利昂再次给自己倒满一杯酒,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
    与很多产生严重心理落差的人一样,发现失去宝贵权力之后他便开始通过酗酒来发泄、放纵,每天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半醉半醒中度过的。
    “不,你错了,我的朋友。”张诚笑着摇了摇头。“不可否认,铲除拜拉席恩兄弟和罗柏·史塔克后,整个七国境内除了南方的多恩,已经没有谁有足够的力量去正面挑战兰尼斯特家族。但你别忘了,这个世界最不缺少的就是阴谋家和野心家。想想看,如果有个人告诉珊莎能送她回家,那么她还会留在你的身边,整天面对杀死自己父亲和兄长的仇敌吗?”
    小恶魔从来都不是一个政治白痴,相反,他很聪明,而且读过数不清的书籍,立刻听明白了言辞之中透露出来的强烈暗示。
    稍微犹豫了几秒,他很快开口试探道:“能告诉我你指的阴谋家和野心家究竟是谁?波顿家吗?”
    “波顿?不,不,不。卢斯·波顿可能是个见风使舵的高手,懂得如何保存实力,如何在关键的时候让自己站在胜利者一边,但他肯定算不上是个阴谋家。真正的阴谋家总是善于把自己隐藏起来,只要你去查查珊莎平日里跟谁走的比较近,相信马上就会得出结论。不过我得提醒你,动作最好快一点,不然……”
    张诚话还没等说完,一名年轻漂亮的女仆端着盘子走了进来。
    她甚至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鞠躬行礼,仅仅是将食物摆放在桌子上,紧跟着与小恶魔做了一个十分隐晦的眼神交流,然后便转身消失在走廊尽头。
    张诚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待女仆走远之后才意味深长的调侃道:“我说你怎么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新婚妻子,原来是心里早就有了别人。请务必小心,我的朋友,我可不确定你父亲泰温大人得知这个消息会做出什么反应。”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拜托,她只是个低贱的女仆。”提利昂故意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别在我面前演戏,你应该很清楚这根本骗不了我。恐怕你还没有意识到吧,当刚才那个女仆出现的刹那,你看向她的眼神几乎都要融化了。有句话说得好,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无论一个人多么善于撒谎和欺骗,眼神永远是无法骗人的。更何况你原本就不怎么擅长欺骗,我也不是你的敌人。”张诚微微翘起嘴角拆穿了对方拙劣的演技。
    “该死!我开始有点讨厌跟你打交道了。”提利昂咬牙切齿的抱怨了一句,然后紧张的追问道:“我的眼神真有你说的那么明显吗?”
    “是的!非常明显!我觉得你最好不要在有外人的时候跟她见面,否则被发现仅仅是时间问题。好了,关于你丰富多彩的感情生活就先到聊到这,是时候把你答应给我的东西拿出来了。”张诚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了右手。
    没有任何废话,提利昂直接打开右侧墙壁架子上的一个暗格,从里边取出一张有点发黄且布满黑色斑点的卷轴,小心翼翼摊开:“注意,这玩意的年代非常久远,稍微一用力便会碎裂。”
    “放松,我看一眼就还给你。”张诚眯起眼睛,飞快扫过纸面上那些已经不是很清晰的字迹。
    卷轴上记录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炼金术士公会保存了多年制作野火的材料和咒语。
    作为一名知识的搜集者,他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可能对自己有用或者有启发的东西。
    小恶魔站在一旁,默默观察着张诚全神贯注的表情,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
    要知道黑水河战役爆发之前,他为了尽可能争取到更多的力量,许下过很多承诺,但偷窃野火制作的秘方无疑是最特殊的一个。
    到现在他也搞不明白,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内心之中究竟渴望得到什么。
    财富?
    尽管张诚趁着围城期间狠狠发了一笔“国难财”,可是很快就花了个七七八八。
    权利?
    夺取亮水城之后,张诚便把统治权下放给亲手组建的小型官僚系统,自己则整天躲在房间内不知道捣鼓什么。
    美色?
    根据小恶魔得到的情报,张诚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跟任何一个女人或者男人上过床,禁欲程度几乎可以跟最虔诚的修士媲美。
    提利昂唯一能够确定的,便是张诚似乎对超自然力量有着某种异常强烈的渴求……
    就在客厅内陷入一片寂静的时候,躲在厨房的珊莎悄无声息从腰带内翻出一小环绕着淡紫色烟雾的液体,拔开瓶塞一股脑倒进汤碗里,趁厨娘不注意飞快用勺子搅拌,直到所有紫色烟雾彻底消失。
    第一次干这种事情的她,只觉得心头狂跳,短短几秒钟后背的汗水便浸湿了衣衫。
    紧张!
    不安!
    慌乱!
    珊莎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是什么滋味,但为了能够回家,回到那个出生长大的临冬城,她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哪怕是双手染上鲜血也在所不惜。
    为了确保碗里的汤会送到正确的人手里,她还专门叮嘱了负责送菜的女仆一番。
    大概三五分钟过后,这碗加了料的汤被摆放在张诚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