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普通人生活,让齐泰对那段刻骨铭心的过去只剩回忆,平时不会对任何人提气,只在心里默默思念他的战友,默默继续着他和沈敬岩的战友(情qíng),他不会再贪恋世界的精彩,所有的精彩都抵不过和平的生活。
    他现在只要平凡的生活就好了,普通的幸福,曾经的血雨,他在每一个时段的每一个角色里都做最好的自己,无愧于人,无愧于心。
    几人结伴而行,轻松的从墙上翻过,罗一默在爹地的背上,从高墙电网腾空而起时,他搂紧了爹地的脖子,整个人从高空落下时,他咯咯地笑着,清脆的声音在月夜里悦耳极了。“好玩好玩,真好玩。”
    沿着大宅外的小路一直走下去,路边的小树摇曳着纤细的树枝,在风中沙沙作响,如果这是晚饭后的散步,那会是非常惬意的。
    从远处不时传来几声狗叫,几人的脚步声轻盈的混合在风声里,只有罗一默孩童的笑声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天真无邪。
    前方岔路口,齐泰喊人,“岩子。”
    沈敬岩背着儿子转(身shēn),“嗯?”
    齐泰一把从他的背上抱过罗一默,亲了亲他的脸蛋,心头再多的言语化成一句话,“宝贝,你爸爸是一个很不平凡的人,希望你以后也能像你爸爸一样。”
    罗一默郑重的点头,也同样亲了亲齐泰的脸颊,“齐泰叔叔,我知道了,你也是一个很不平凡的人,棒棒哒。”
    齐泰深沉的脸一笑,“好了,叔叔要走了,有机会再见。”
    沈敬岩心头沉重,“兄弟,谢了。”
    今(日rì),是他高估了沈雄冰的力量,以为地窖里会多难闯呢,不管怎么样,今夜圆满结束。
    齐泰勾唇,“知道你忙,有时间再聊。”
    说完,他将罗一默递到沈敬岩的怀里,撒腿跑了起来,很快就不见人影了。
    汤伟是知道齐泰的,知道他们的战友(情qíng)义,没有多问,只可惜,他再也见不到跟他一起并肩战斗过的战友了。
    能见面,能说话,真好。
    从安从群面面相觑,眼里闪着疑惑的光,但是出于尊重和礼貌,也不愿意多问什么。
    沈敬岩的眼睛望向苍茫的夜色,只沉沉地道了句,“齐泰是我的战友。”
    从安从群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也没有追问下去,一切尽在不言中,只看他们两人的表现,就知道他们之间也无需多言。
    沈敬岩开始安排接下来的事(情qíng),“我带着默默回我家,从安从群你们现在回去,今晚的事(情qíng),我希望你们保密。”
    这件事终究会让他在罗依依面前难堪的。
    从安从群立刻点头,表示理解。
    夜,就这样过去了。
    于沈雄冰来说,在睡醒之前,这不过是最寻常的一夜。
    于蔡管家来说,他胆战心惊地听着外面的动静,不时踱步到
    阳台,又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老爷子的(情qíng)况,生怕他突然醒来。
    外面似有似无的有一些动静,侧耳细听,又仿佛是没有,他也不知道到底如何了。
    天,如常亮了。
    沈雄冰幽幽地睁开眼帘,入目的是蔡管家温和的脸,“老爷子,您醒了?”
    沈雄冰揉了揉眼睛,蔡管家扶着他起(身shēn),让他半靠着(床chuáng)头,他这才问起,“外面怎么样了?”
    蔡管家平和道,“(挺tǐng)好的。”
    沈雄冰眼里闪过一抹诧异,“昨晚有没有异常?”
    蔡管家笑了笑,声音极其自然,与以往并没有任何不同,“我一觉睡到天亮,也刚刚醒来,我去问问保安队长。”
    沈雄冰皱了皱眉,“按理说不应该啊,敬岩怎么会坐以待毙?”
    蔡管家起(身shēn),“我先去把保安队长叫来,您亲自问问。”
    他出去,保安队长早已守候在外面。
    当保安队长站在卧室门口,亲口说出:“老板,小公子被救走了,是大少亲自救人的,还有不明人士协助,有一个好像有些眼熟,是个女的。”
    蔡管家提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暗暗地舒了一口气,面上却表现的紧张担忧。
    沈雄冰的眉心跳了几跳,一颗心似乎要冲出(胸xiōng)膛,脸色(阴yīn)沉,“什么?”
    保安队长低头,“老狗没能打得过大少,他带来的人也不是汤伟的对手,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不知道什么(身shēn)份,三个人一起闯入的地窖,外面两个女人接应,所以,我们才失守了。”
    沈雄冰紧紧地攥起拳头,狠狠地捶向(床chuáng)铺,“他妈的,这个((贱jiàn)jiàn)人。”
    蔡管家甭管心里多高兴,面上还是要安慰老爷子的,何况看着老爷子因为生气而扭曲的脸,他也是真的心疼,他抚着老爷子的(胸xiōng)口,发自肺腑地劝慰道,“老爷子,您消消气,您一直就知道的,大少就是这样的人,不是吗?”
    沈雄冰一把攥住他的手,如X光线的眸子似乎钻进他的眼睛里去,“你跟我说实话,这件事跟你有没有关系,你有没有放他们离开?”
    蔡管家赶紧摇头,“没有,老爷子真的没有,真的不是我。”
    他语气真诚,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沈雄冰审视再三,看他不像撒谎的样子,随即放开了他,“今天我要去上班,交代你的事(情qíng)抓紧时间去办。”
    蔡管家点头,“是。”
    沈雄冰的手死死的攥着被子,似乎要把那块布料扯碎了,“滚出去!”
    这话是对着保安队长说的,保安队长点头哈腰的赶紧溜了。
    蔡管家开始照顾沈雄冰起(床chuáng),心里却还在挂念着罗一默,不知道那个孩子昨晚有没有害怕,有没有受到惊吓,会不会引起发烧生病之类的。
    早餐后,蔡管家亲自随着司机一起送沈雄冰去了沈氏集团,然后他去了一间小会议
    室,开始((操cāo)cāo)作撤资的事(情qíng)。
    沈雄冰面对一团乱麻似的公司事务,开始梳理,该卖的子公司卖出去了,足够赔偿南湾项目工程案的债权人,这件事很快就会偃旗息鼓,李德是罪魁祸首已经基本成了定论。
    然后,他开始大刀阔斧的整顿集团,该卖的公司,毫不含糊,与此同时,他又提拔了一个人事经理当总监,开始高薪招人,他要为集团注入新鲜血液,没有沈敬岩,沈氏集团照样要立起来,照样要发展。
    一个年迈的老人,拖着残破的(身shēn)体,想要独自撑起这座摇摇(欲yù)坠的大厦。
    勇气可嘉,精神可嘉。
    不得不说这种精神是很多混(日rì)子的年轻人学习的榜样。
    上午十点,开盘不久,蔡管家就回办公室汇报,“老爷子,都撤出来了。”
    沈雄冰闭了闭眼睛,“好,放出消息去,林木人就是蔡文洪。”
    “是。”
    “对了,你再去做一些事(情qíng)……”
    秘书敲门进来,“董事长,方达集团的董事长陈明生求见,说是要收购沈氏集团。”
    沈雄冰嘴角抽搐,“你,他……”
    办公室门被推开,陈明生一(身shēn)西装革履走进来,修长的腿在办公室内刺激着沈雄冰的眼睛,“沈董,别来无恙。”
    沈雄冰凝眉,仔细地回忆着,他不觉得自己认识他,可是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树立了这样一个敌人,“你是谁?”
    “陈明生。”陈明生像来自世界的王者,举步走到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翘着二郎腿,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沈董不认识我也正常,不过,从现在开始就认识了,我想要收购沈氏集团,不,是方达集团想要收购沈氏集团,哦,对了,前几天我才收购了你们一个大项目。”
    沈雄冰眸光泛着(阴yīn)狠的光,“你和沈敬岩是什么关系?”
    陈明生目光紧盯着他,将手里的文件甩了出去,“这是我的收购方案,如果沈董满意,就签字吧,如果不满意……”
    他将名片放在桌面上,一根手指压住名片,往沈雄冰面前移动,目光紧盯着他的眼睛,满满的挑衅意味,“这是我的电话,我们可以专门召开一个会议,商讨收购事宜。”
    沈雄冰狠狠地拍着办公桌,“滚。”
    陈明生不慌不忙地起(身shēn),整理了下一丝不苟的领带,“沈董(身shēn)体不好就不要生气了,气坏了(身shēn)体不值得,再大的家业也比不上一个好(身shēn)体。”
    说完,他转(身shēn)就走,沈雄冰拿起烟灰缸狠狠地砸过去,无奈他力气小,陈明生快走两步就躲了过去,他砰的关上办公室门。
    余留沈雄冰在办公室内气的七窍生烟,“他妈的我的亲儿子就弄了这么个货色来对付我,有本事他亲自来。”
    此刻,他口中的亲儿子正开着车,迎着阳光,载着罗一默行
    驶在回家的路上。
    早上,罗依依有发视频,沈敬岩直接挂断了,回复了一条消息,说在忙。
    这会,她应该已经去了工作室。
    到了家里,果然空((荡dàng)dàng)((荡dàng)dàng)的屋子里是没有人的,沈敬岩亲自给儿子脱了光(屁pì)(屁pì),给儿子换衣服,拉着儿子的手,眉眼飞扬道,“想不想去见一见昨天绑架你的人?”
    罗一默抱臂环(胸xiōng),笑的可(爱ài),“可是我怕被再次绑架呀。”
    沈敬岩勾唇,“放心,除非他能杀了我。”
    “那我就相信你吧,不过,我要先给妈(咪mī)发个视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