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影怎的如此决绝?
    也是,不然倒有点怪了。
    “大姐夫。”
    “天仪来了,快坐。”杨韶安起身。
    看到她时一怔,以她的性子定会一身官服来的。想不到她会一身女装,这样也好,免得日后遗憾。
    “大姐夫别客气。”
    “胖了天仪。”
    “是么,人闲长头发,心闲净长肉了。”
    “有喜了吧,皇叔没发觉?”杨韶安笑问,心蓦然生疼。
    “大姐夫火眼金睛哪,一眼被你看穿了。”反正是隐瞒不了了,索性承认吧。
    “那可要好好照顾好自己,切莫像上次一样。”杨韶安这样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谢谢大姐夫提醒,不然被同一块石头绊倒两次就太扎心了。”郑天仪把他理解为善意的提醒。
    “天仪是聪明人,怎么会净做那糊涂事呢。”杨韶安说完,转身眺望着茫茫的湖面。
    在这乍暖还寒时候,无端升起一团白雾,令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朦胧模糊,不那么真实。
    这句是话中有话,但懒得琢磨,有些人注定只能同行一程。
    思及此,郑天仪先是一笑,而后缓缓开口:“大姐夫谬赞了,再怎么聪明也是女流之辈,能成什么大器。”
    杨韶安也是笑,“别人不行,但你一定行。”
    他回眸一笑,不知是不是错觉,居然看到了一往深情,郑天仪淡淡的答:“女人相夫教子就好了,剩下的事让男人去做。”
    杨韶安闻言,亦点头。
    兰舟缓缓驶向湖中心,四周的景色尽入眼底,好一个春气象。
    “烟柳翠色已是春,行人湖心欲断魂。”
    “不知湖深深几许,且看蜻蜓沾水飞。”
    两人一唱一和的,倒也和谐,远看像一对璧人。
    “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郑天仪呵呵一笑,“大姐夫好才情,约我出来不是为了吟诗作对的吧?。”
    “你看,把正事都忘了,想听你弹琴。”杨韶安犹豫了好久,终于下定决心说出来了。
    “那有琴么?”郑天仪倒是挺意外的。
    以为他约自己出来,会因为朝中之事呢。
    “有,”杨韶安拿出备好的琴,“你先试试音质如何,不行的话可以再换。”
    “这么说来,大姐夫带了不少琴来?”
    “既然想听你弹琴,当然要备好东西了。”
    杨韶安说着侧身,郑天仪这才看到他后面安静的躺着大约五六张琴,粗略看了一下,都是名琴。
    想他一个王爷,不是名琴也入不了他的眼。
    郑天仪轻笑一声,接过琴调了几个音道:“就它了,大姐夫想听什么曲子啊?”
    “什么都可以,只要是你弹的曲子就行。”
    杨韶安坐下,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听她弹琴呢。
    也可能是最后一次。
    “那容我想想,”郑天仪把琴放好,思索了一会道,“那就《醉里挑灯看剑》,我喜欢边塞的曲子,所以大都以慷慨激昂、雄浑大气为主旋律。”
    “没事,什么曲子都行,就想听你弹琴。”
    “好。”
    郑天仪说着,抬指抚素琴,琴声婉转流淌。
    杨韶安听得如痴如醉,当然也可以遮掩一下对她的痴迷、沉醉。
    他的目光那么深情,倒像是想起了昔日的情人。
    这时感觉小腹内动了一下,心里悸动不已,怕是孩子也听到了琴声,与我打招呼呢。
    一曲终了,四周响起热烈的掌声,再看时,不知何时四周被别的船只包围了。
    “弹得好!”
    “弹得好!
    “再来一曲!”
    四周的人都在起哄。
    “那天仪,难得大家这么喜欢,不然你就再弹一曲?”杨韶安试探着开口。
    郑天仪点头,虽然有些疲惫,但看大家这么喜欢也就欣然答应。
    很快,琴声又袅袅升起,四周一片安静。
    这次的琴声,柔和欢快,喜悦,就像一副水墨画,仿佛看到一大片风荷在微风中摇曳,还有一群少女浣衣归来,说说笑笑,其乐融融。
    这首曲子是竹喧归浣女,听了那么多次了,但只有她把这首曲子演绎得淋漓尽致,如同身临其境。
    几不可闻的轻叹,缘来缘去缘如水。
    这时,五脏六腑又隐隐作痛,糟!暗叫不妙,眼睛开始模糊。
    “天仪你怎么了?”
    “大姐夫,我……”郑天仪说着,意识模糊。
    “天仪!天仪!”杨韶安扶住她,心慌意乱。
    这时,花非花也施展轻功从岸边飞掠而至,匆忙给郑天仪把脉。
    “天仪怎么样?”
    “不知道。”花非花扶起郑天仪就要走。
    “天仪到底怎么了?”杨韶安也急了。
    “来不及了,永安王见谅,我要先带我家小姐回去。”花非花说着,搂住郑天仪飞掠岸上,驾马车而去。
    “走,去贤云王府。”杨韶安上了马车对木康吩咐。
    “是,但王爷三思,贤云王妃自有贤云王照看,您与她走得太近了,会有风言风语的。”
    木康好心提醒。
    没人应声。
    马车飞快的往前行驶,眼看快到贤云王府了,木康暗暗叹息,王爷果真是当局者迷。
    “去城东。”
    驭――木康闻言,急忙掉转马头,这王爷怎么一下子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差点没反应过来。
    今生无缘,罢了,以后再不想了。
    ”怎么了,小姐怎么了?”
    嘉盈看到花非花背着郑天仪回来,着急道。
    ”又复发了。”花非花直叹息,快步朝里面走。
    “那这可怎么办?”嘉盈急得团团转。
    “嘉盈,快去把王爷把找来,小姐这次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花非花把她放床上躺下道。
    “好好好。”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小姐这次不单单是昏迷这么简单,施针对小姐已没有多大作用,汤药也不值得一提。
    对了,先把脉,先把脉,花非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杨傲推开门,气急败坏的质问。
    “王爷……”
    “怎么到现在才告诉我?”杨傲看着床上毫无生气的郑天仪气急。
    “王爷,小姐中的是蛊毒,而如今擅长治蛊毒的雾非雾还没找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