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自家主子这么说,丫鬟当场就跪了下来,瑟瑟发抖:“奴婢不敢。”
    方慧云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不善的看向丫鬟,声音带着威胁不容她反驳自己:“现在不该听见的事情,你也听到了,如果你不做的话,你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气氛陡然沉默下来,丫鬟明白了方慧云的意思,咽了一下喉咙的口水,脸色微白,“奴婢明白主子的意思了,请主子放心,奴婢一定会把这个事情办的妥妥当当的。”
    人都是怕死的,没有任何人例外,起码,好死不如赖活着,多活一天是一天,她不敢不从方慧云的吩咐。
    听丫鬟答应下来,方慧云冷哼一声,语气不好:“早这样不就是好了,浪费我时间,嬷嬷,把东西给她。”
    翡翠从一旁走走到丫鬟面前,塞到丫鬟手里,重声道:“拿好了,关系着你自己的身家性命,你可得多上一点儿心。”
    丫鬟接过药瓶,手紧紧的攥着药瓶,不停的抖着身体,站起来了身子,“嬷嬷放心好了,奴婢会小心行事的。”
    “好生记住了。”翡翠细细的又点了丫鬟一遍,丫鬟这才离开房间。
    等丫鬟出去以后,翡翠才担心的转过身看着方慧云,忧心忡忡道:“夫人,这交给那个丫鬟真的可以吗?奴婢总觉得,不太安心。”
    方慧云懒散的看了翡翠一眼,勾起嘴角:“那丫鬟的卖身契,还有一家老小的卖身契,都在我手里,她如果不按照我说的做,后果下场会是什么,她自己心里,一清二楚,你不用不安。”
    原来是这样,也难怪夫人这般有底气,知晓事情后,翡翠也就放心下来。
    第二日下午,柳斐儿那里就发生了吵闹。
    房间里的方慧云同翡翠对视了一眼,缓缓笑了起来:“鱼儿上钩了。”
    “夫人深谋远虑,高见!”翡翠赞叹了一句,觉得,到底还是大娘子有手段,这不过是中间稍微挑拨了一下,接下来,二房和艾怜,肯定会斗争的更加厉害。
    此时,柳斐儿院子里,她猛的把桌子上的茶具一扫而光,盘子在地上发出脆响,客厅里,跪满了丫鬟和下人。
    她指着跪着的下人们,脸色苍白的吓人,旁边站着大夫,手里拿着已经黑了针尖的银针,她恨怨道:“我待你们不薄啊,从不刻薄,一向良善,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到底是谁做的这件事!今日不查个水落石出,通通都给我滚出陆府!不要包庇!找不到的话,全部连坐!”柳斐儿声音狠戾至极,毕竟是关乎身价性命的事,哪里敢懈怠半分。
    这时候,方慧云装作听到消息的样子,赶了过来,看见这样的排场心里暗笑,面上却是云淡风轻,“吵吵闹闹的,动静大的我院子里都知道了,到底怎么了?值得你这样兴师动众。”
    “大娘子,你可得给我做主啊,这群下人,居然有人想要我的命。”柳斐儿这时候才把希望寄托在大娘子身上,殊不知,眼前才是真凶啊。
    “依我之见,却未必是你的人动的手脚,你自己也该知道你的人,会不会是失误,食物中毒?”方慧云故意这样说。
    未必是她的人,柳斐儿脑海里闪过艾怜的脸,顿时咬牙切齿起来,“不用麻烦大娘子了,我知道是谁了。”
    “哦?这件事情,是不用查了吗?”方慧云了然一笑,事情,果然是往她所想的地方发展。
    “不用了,去,喊老爷过来。”柳斐儿指挥者下人去喊陆鸣远,又指使另外一个人去喊艾怜。
    “为何这样?还喊艾怜。”方慧云把一副不明事情的样子做了个十成十。
    “等下大娘子就会知道,咱们府上,是有一个多么蛇蝎心肠的人。”柳斐儿对这件事情,笃定不疑惑,坚定的认为,是艾怜做的这件事情。
    等陆鸣远到的时候,艾怜还没有到,于是,他听柳斐儿说,加上方慧云帮着,只听信了一面之词,等艾怜到的时候,局势已经不容她说任何话,她说什么,都是反驳。
    “你怎么会是一个这么歹毒的人!”陆鸣远指着刚进门口的艾怜。
    艾怜楞在原地,皱起眉头:“爹,你在说什么?”
    “你不要叫我爹,我陆鸣远这一生,坦坦荡荡,怎么会有你这样心思恶毒的孩子!你知不知道,你做的都是什么糊涂事!毒害姨娘,还是死罪!”陆鸣远气极拍着桌子。
    艾怜这下听明白了,她看向脸色略微差的柳斐儿,低下头自嘲一笑,也不反驳,没有需要解释的,他都不打算听她解释,她又有什么好同他说的呢。
    叹了一口气,转身打算离开:“爹爹如何认为,便如何认为吧。”
    “你给我站住!陆家以后,没有你这个人,你给我滚出陆家!”陆鸣远是真真把方慧云和柳斐儿的话听了进去,觉得艾怜怎么都是错的。
    艾怜回眸望了陆鸣远一眼,满眼失望,“我知道了。”
    乾亦霄在旁边,完全没有办法再忍下去,他当场拿出玉佩,以势压人,“我自己都舍不得让她委屈,你如何敢!她从头到尾什么都没说,你只听信一面之词,便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她,你是一个父亲吗?”
    艾怜其实不希望乾亦霄为她出头,因为,没有任何意义了。
    她沉沉叹了一口气,回去扯了扯乾亦霄的袖子,“走吧,不必如此,不值得。”
    “可是他们……”乾亦霄却不愿艾怜就这样背黑锅。
    “无关紧要的人,我也不会放在心上的。”艾怜拉着乾亦霄准备离开。
    “糊涂!”陆老太爷这时候出来,赶在艾怜离开之前。
    陆鸣远被乾亦霄方才那块玉佩吓了一跳,皇亲国戚才会有的玉佩,京城的皇亲国戚也就这么几家,无论哪一个,都不是他一个商人所能得罪。
    “小丫头,你先别走,我替你骂醒这个傻瓜。”陆老爷让艾怜等一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