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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西一直到半夜都没醒,并且还做恶梦了,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她一直叫着“小叔”,冷汗直流,差点把宋禹年生生心疼死。
    “我在,小叔在,没事了没事了。”两天两夜没睡的宋禹年胡子拉碴的,眼睛因为着急上火熬得通红。
    他亲吻着骆西的脸,想叫醒她,却又怕吓到她。
    更舍不得上手,怕弄疼她。
    “我在,宝,你醒醒,小叔在,醒过来,别睡了。”
    骆西反复烧,就是醒不过来。
    宋禹年气得又去找医生的麻烦,差点把那个高高瘦瘦的外国男人直接捏死。
    最后还是上官晔解释了半天,说骆西醒不过来以及反复高烧,可能是心理的原因。
    她和陈诚被困在船上,肚子发作,内心肯定极度恐惧,害怕肚子里的宝宝出事。
    最后医生给她注射了一支镇定剂,她才又沉沉睡过去。
    岛上姜家宋家的人大半夜的也都没睡,岛上还有一群小的,宋继堂就没能离开,帮忙哄孩子呢。
    “都睡着了。”薛千千揉了揉腰,“宋墨堂那小子真是随了他爹,一点都不好哄。最后我实在遍不下去了,就跟他说妈妈去生妹妹了,他听了这话才乖乖睡觉的。”
    苏紫心叹了口气:“西西这次是遭了大罪了,天杀的陆南晟,连孕妇都不放过,他还是人吗?”
    虽然知道骆西已经成功生产,但是想到她遭的大罪,众人都开心不起来。
    苏紫心看了看四周,问宋继堂:“言言呢?”
    宋继堂指了指后院的方向:“柳雪菲一直不张嘴,言言找她谈心去了吧?”
    柳雪菲被关在一个小房间里,姜言没有限制她的自由,还好吃好喝的供应着。
    “刚才我哥那边传来消息,陆南晟在抓捕的过程中失足掉海里了。他原本就身受重伤,应该活不了了吧?”姜言靠在橱柜上,冷冷道。
    这确实是姜昱城刚传回来的消息,陆南晟死了。
    柳雪菲眼神动了一下,面上冷笑:“我跟他早八百年就没有关系了,他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姜言道:“这岛上所有佣人、保镖都是我家的,外人休想在食物酒水里面动手脚。只有你,他们不会防备你。”
    柳雪菲:“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姜言也不跟她争辩:“好在我小婶婶和孩子都没事,所以你不会跟陆南晟一个下场。不过,从今往后,你跟我姜家不会再有任何关系。”柳雪菲握着酒杯的手一紧,依旧嘴硬:“言言,我们才是有血缘关系的姐妹。你从小到大,我一直捧着你宠着你,现在宋家的人出了事,你就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我,你还
    有没有良心?”
    “我有没有冤枉你你自己心里清楚。”姜言冷冷看着对方:“你是在嫉妒我吧?”
    柳雪菲一怔:“……”
    姜言:“明天一早有船送你回国,表姐,我不想再看见你。”
    柳雪菲几乎要捏碎手里的高脚杯。
    “陆、陆南晟真的死了?”姜言刚走到门边,柳雪菲突然出声。
    “你以为呢?”姜言沉声道:“陆家大少和警方亲眼所见。”
    砰的一声,柳雪菲手里的酒杯碎在了脚边。
    陆南晟不过是陆家的枪而已,听说帮陆家办成了好几件大事。现在他“功成身退”,又得罪了姜家宋家,就算他活着,也会生不如死吧。
    第二天,姜昱城莫白川等人回到了岛上。
    宝贝妹妹婚礼当天发生这种事,姜昱城很生气,直接叫人把柳雪菲送走,并且亲自给柳雪菲的妈打了电话,让对方好好教育女儿。
    然后又安排了飞机,把宋家的人送回辛城。
    宋继堂和姜言带着宋墨堂和蓁蓁没有回辛城,骆西已经醒了,两个小家伙都想妈妈了。
    “总算是退烧了。”再不退烧上官晔都快被他家六爷祭天了,“夫人,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身上没劲。”骆西看着宋禹年,被对方的样子吓到了。“调养一段时间就好了,您身体亏损严重,我会让人给你制定专门的食谱……”上官晔有点说不下去,他家六爷夫人正深情对视,他都不忍心打扰,“咳,那个,我让人送点
    吃的过来,六爷您也吃点。”
    说完赶紧滚蛋了。
    骆西摸了摸宋禹年的脸,声音哽咽:“不过几十个小时没见,小叔,你怎么老了一大截?”
    宋禹年亲吻她的手,眼泪从通红的眼睛里涌出来,“你差点要了我的命。”
    “我没事的。”骆西看见宋禹年这个样子心疼的不行,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如此脆弱过?
    胡子几天没刮了,满脸倦容,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骆西完全可以想象,他就这么看着她,一直看着,不敢去睡觉。
    连她说他老都忘了反驳。
    “对不起呀小叔,又让你担心了。”擦掉他的眼泪,骆西笑了笑:“快,亲我一下。”
    “胡子太长了,扎。”
    “没事。”右手还紧紧握着的,骆西拽了拽,“想被你扎。”
    宋禹年眨眨眼,把眼睛里的眼泪和心疼悉数压下去。
    倾身,他吻住了骆西的唇。
    她太苍白了,宋禹年都不敢用力,只轻轻吻着她,连呼吸都不敢太重。
    “我知道你会来救我,心里一点都不怕。”骆西捧着宋禹年的脸,表情还有些得意。
    宋禹年没有拆穿她,“是,我宝最勇敢了。”
    骆西笑了:“咱们女儿呢,她没事吧?”
    宋禹年亲亲她的额头:“有这么勇敢的妈妈,女儿也是勇敢的。她在保温箱,等你好点了就带你去看她。”
    知道孩子没事,骆西一颗心总算是落回了肚子里,“陈诚呢?她还好吗?”
    “她没事,只是感冒了,有点肺炎。”
    “她没事就好。”骆西尝尝吐出一口气:“陈诚是个好女人,如果不是她在,我一个人肯定坚持不住。”
    想起那黑漆漆的大海、无情的雨夜,骆西下意识抓紧了宋禹年的手。“是宋砚堂先找到的你。”宋禹年说,声音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