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凡大师双掌合十,口尊:“阿弥陀佛。”
    邱索上前道:“大师,晚辈无意冒犯二位,不过,晚辈身负特殊使命,必须要出谷才行!还望二位大开方便之门,放我等出谷!晚辈感激不尽。”
    了凡大师看了天涯散人一眼,似在询问。
    天涯散人摇摇头,说到:“年轻人,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放你出去,意味着什么?”
    邱索愕然,问道:“请前辈明示。”
    天涯散人轻叹一声,说道:“人祖谷的存在是以断绝与外面世界的联系为前提的,放你们出谷,实际上也就意味着人祖谷的毁灭。”
    “人祖谷的毁灭?”邱索惊了,“有那么严重吗?”
    天涯散人看着邱索,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年轻人,你知道外面的世界现在是什么样子吗?”
    邱索摇摇头。
    “现如今的中原武林,已经完全被魔教统治。魔头横行,正道衰落,生灵涂炭,武林中人只能苟活于人间,至于普通百姓则生活的更加艰难。”
    邱索说:“实不相瞒,晚辈正是要出谷去直面魔教的威胁,举起反抗的大旗……”
    “就你?”天涯散人斜睨着邱索,一脸的不可思议。
    邱索并不在意他眼神里的轻蔑,而是直接问道:“前辈,既然人祖谷与世隔绝,那你是怎么得知外界的消息的呢?”
    这其实一直是邱索心中的疑问。
    平日里,练功之余,怪老道也会向邱索说一些外面世界的事情,比如魔教又围攻哪个门派啦,昆仑派的三位高人又起内讧啦,擅剑门的小当家又功力大增啦,武当派的第五代弟子已经小有气候啦……
    邱索倒很乐意知道这些消息,不过,他也很好奇怪老道是从哪里得知这些消息的。
    毕竟,按照邱索的理解,人祖谷既然是“与世隔绝”,那就应该是与外界“不通信息”的,可现实好像不是如此,外界一发生什么大事,人祖谷里的这些高人们也总会在第一时间知道,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这些高人包括怪老道,也包括竹悯天和赛神仙,甚至包括甘凉五娇和灞水五蛟。
    邱索也曾经问过他们消息的来源,可他们没一个愿意说的,谷中其他人也对这事守口如瓶,或者说是讳莫如深。
    邱索曾经怀疑,这人祖谷是不是与外界有什么秘密通道,比如像清凉山那样的地方,毕竟那个魔头曾经说过,清凉山过去是与外界相通的。
    不过,怀疑归怀疑,邱索从来没有得到过这个问题的真正答案。
    天涯散人说道:“谷中与外界的联系,并没有什么秘密通道,不过是人祖殿里传出的消息罢了。”
    “人祖殿?”邱索立刻想到了那尊高高在上的人祖神像。
    “是啊!世间发生的一切事,有哪一桩哪一件能瞒过人祖呢!当然,谷中发生的每一件事,也不可能瞒过人祖。人祖会将谷外发生的事传递进来,但禁止人们将谷内的消息带出去,这也就是我们为什么一定要阻止你出谷,因为从本质上来说,这是人祖的意志。”
    “人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这就没办法跟你解释了!没有人会去揣测人祖的心思,那是大不敬的罪行。一旦招惹人祖生气,我们连这个庇护的地方都没有了。”
    邱索点点头,他曾经听千手莫邪说过,玄冰剑铸炼出来以后,她将剑赠给了人祖,后来人祖又将剑转赠给了擅玄冰。
    当时,邱索还以为千手莫邪说了假话,因为人祖怎么会出谷呢?
    可是现在看来,人祖不止会出谷,还对中原武林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
    ……
    “年轻人,我说了这么多,意思是想劝告你,放弃出谷的念头吧!待在人祖谷里,过着优哉游哉的生活,难道不好吗?”
    天涯散人说道,眼睛看着邱索,目光真诚。
    邱索想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说:“不行。我要出谷!”
    天涯散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难道我们都劝不了你吗?”
    “二位前辈,晚辈心意已决,一定要出谷的!如果二位前辈愿意赐教,晚辈情愿领教高招。如果二位不愿意赐教,就请放我们走吧!”
    邱索这话,绵里藏刀,让天涯散人和了凡大师都很尴尬。
    这等于是邱索当众向他们下了战书,他们要是再苦口婆心的劝说,那就显得他们胆小怕事,不敢迎敌了,这可是他们无法承受的。
    “好吧,年轻人,既然你一意孤行,我们也没必要再多做解释。来吧,让我们见识一下你的真正实力。”
    天涯散人说道。
    “小施主,能否再听老衲一句劝,咱们就此罢手,可好?”
    邱索没想到,了凡大师这时候又开口相劝了。
    还没等邱索开口,天涯散人就大声说道:“大师,别再劝他了。这年轻人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我们好意劝他收手,他还觉得我们害怕了他!不要让他看扁了我们!来,我们一起上!灭灭他的气焰!”
    看样子,天涯散人确实是生气了,说出的话也毫不客气。
    了凡大师再次念起“阿弥陀佛”,嘴里说道:“施主,不要动气……”
    “哎呀,大师,别婆婆妈妈的了!你要不愿意出手,那我就先上了。”
    话音刚落,天涯散人就直接向邱索攻了过去。
    天涯散人使的是一把巨型铁扇,扇骨皆是精钢打制,尖头锋利,寒芒闪闪,犹如十几柄折叠在一起的短剑。
    铁扇挥舞起来,发出呼呼的风声,每一次打开或者闭合,扇面都会发出巨大的“啪啪”声。
    天涯散人挥舞铁扇,转瞬已攻至邱索面前,扇尖直指邱索咽喉,邱索向后一仰,避过这一击,同时,抬起右脚猛踢了出去。
    “嘭!”
    邱索的右脚踢在铁扇上,一股钻心的疼痛顷刻间涌上心头。
    “啊!”
    邱索惨叫一声,来不及观察伤势,尽力纵跃而出,避开了天涯散人的连环攻势。
    几个纵跃之后,邱索总算落地,右脚钻心的疼痛,几乎让他站立不稳。
    “哈哈,年轻人,你是第一个敢于主动攻击我扇子的人!我这扇面上有特制的倒钩刺,怎么样,一脚踢上来,味道不错吧!哈哈。”
    邱索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脚,脚尖已是一片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