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慕昭昭当时就急了,她道:“你为什么要捏碎它?”
  这可是一两银子呢,虽然是在梦中,但慕昭昭看着仍旧心疼。
  江玄解释道:“我没有捏碎,这个灵草个幻象,我只是把它捏散了,你看…”
  江玄说着,又张开手心,刚刚还被捏为粉末的灵草就又完完整整出现了。
  所以,这东西其实就是道虚影?
  慕昭昭试探伸出手指,在少年的掌心戳了戳。
  手指直直穿过灵草,触到了他手心的茧。
  果然是道虚影,连碰都碰不到。
  她说她怎么每次明明抓到了,但这东西又会莫名逃掉呢。
  所以,她追着一道虚影折腾了半天?
  慕昭昭捂脸。
  江玄张开手,放开那道虚影,将手背到身后去,偷偷用大拇指摩挲着刚刚被女孩触碰到的掌心。
  她的手也好软,他差一点…差一点就忍不住拉住她了。
  某猫藏在黑色碎发里的耳朵悄悄红了。
  “我知道哪里有真的,我带你过去。”江玄道。
  慕昭昭犹豫了一下,想着只是在梦里,便点了点头答应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沉默寡言的少年难得话多,一路上,他都在跟慕昭昭讲述过去的线路,甚至连拐弯之后要走多少步都清楚的告诉慕昭昭。
  就像是刻意叮嘱似的。
  慕昭昭心里隐隐觉得奇怪,但她只是沉默的听着的,没有多说什么。
  “到这块石头这里停下就可以了,你蹲下看看。”江玄道。
  慕昭昭已经看到了,是在石头缝隙里生长的灵草,还是两株。
  慕昭昭眼睛发亮,她对少年道:“阿玄,谢谢你。”
  不过,她也瞬间清醒了过来。
  虽然知道只是在梦里,但是能将灵草握在手心了里,慕昭昭心里也挺开心的了。
  看着慕昭昭开心,江玄的眼里的神情也柔和了几分,他道:“我还知道别处有,但是我怕你一下记不住那么多路,所以,我明日再带你去。”
  “记路?为什么?”慕昭昭更觉得奇怪了。
  少年只是道:“天亮之后,你照着这路线走一遍就知道了。”
  慕昭昭顿时背后起了一层冷汗。
  少年着这话是什么?难道他知道这里是她的梦境?
  慕昭昭想要追问,可是眼前,忽然照来一道很强烈白光。
  慕昭昭被刺得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熟悉的房顶愣了好一会儿,她才从那个梦中缓过来,她偏头看向窗外。
  原来,梦中的白光是天亮了,太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
  清醒之后,梦中少年的模样就模糊了下来,只是他的话慕昭昭仍然记得清楚。
  心中,一阵后怕涌来。
  慕昭昭深呼吸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安抚自己。
  最近,她怎么老是做这种奇奇怪怪的梦。
  唤醒小猫和小叽,大家一起用过早饭之后,慕昭昭照例上山去采药。
  她只是老老实实采她自己的药,并没有打算去梦里的地方,毕竟,那只是个梦。
  可梦里,少年为她指路的话,她一字一句记得那么清晰,且一直在她的脑袋循环放着,就像是蛊惑人心的咒语般。
  慕昭昭最后还是没经住诱惑,去到了那个地方。
  一直到临近了,慕昭昭都觉得自己是疯了,居然会相信梦里人说的话,可到了之后,慕昭昭却愣住了。
  那块石头缝里,果真有两株灵草,和她在梦里看见的一模一样。
  慕昭昭抬手掐了掐自己,很疼,不是在做梦。
  所以,梦境里的东西在现实中是真实存在的,那他呢,那个漂亮的少年,也是真实存在的吗?
  慕昭昭一把摘下草药,向去往少年家的路口飞奔过去。
  可临近时,她又胆怯了。
  若一会儿真的见到他了,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她还没有做好准备。
  他帮了她这么多次,要不,她还是先回去准备一次谢礼再过来吧。
  这样也似乎更妥帖。
  慕昭昭朝那多团迷雾深处又多看了几眼,后转身离开。
  回到家中,慕昭昭照例照顾着小猫小叽吃晚饭,然后制药。
  但是她今天做这些事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的。
  她脑子里止不住的想到那个少年,她脑中有好多疑惑想向他问清楚。
  天色才黑,慕昭昭就洗漱上床睡觉了。
  她这些天起早贪黑的,难道休息得早,所以睡着得倒也快。
  很快,她就进入了梦境。
  依旧是在熟悉的山林里,慕昭昭四处找寻着,很轻易的,她就在身后的不远处的看到了少年。
  少年身姿颀长,站得笔直,一袭黑色衣袍衬得肤色雪白,额前的黑色抹额显得他的少年气更加蓬勃。
  最吸引人的目光,是他那双独特的眸子,眼眸的翠绿色和满林的绿色相辉映着,漂亮到让人移不开眼。
  慕昭昭梦醒之后就会记不住他的容颜,所以每次见到他时,都会反复被惊艳到。
  “你来了。”慕昭昭走过去,她这次抢先道,“我在找你。”
  “我白天真的在你昨夜带我去的地方找到了灵草,你帮了我的大忙,谢谢你。”慕昭昭道。
  能讨到她欢心就好,江玄“嗯”了一声,道:“我还知道别处有灵草,我带你过去。”
  他说着,转身带路。
  如昨夜一样,两人一前一后。
  慕昭昭看着少年的背影,在心中组织了一下措辞,她道:“阿玄,你没什么想对我解释的吗?”
  少年昨夜说的那句话,分明就是知道这里的一切都只是她的梦境。
  这个少年,绝对不仅仅只是被她幻想出来的这么简单。
  慕昭昭接着道:“例如,你的身份,你的来历,还有,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
  江玄不能对慕昭昭实话实说坦白一切,但也不想骗她,所以他选择了闭口不谈。
  他道:“我之所以出现,只是为了帮助你,没有恶意。”
  慕昭昭默了默后,道:“好,我相信你。”
  少年自从出现之后,给过她这么多次感动,就算他不特地说这句话,慕昭昭也能分辨出他是善意的。
  她刚刚的犹豫不是在怀疑少年的是否善意,而是察觉到了少年对她其他问题的逃避。
  算了,她还是不强人所难追问了,反正,她信任他对了。
  至于别的,还是等他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那你能告诉我,你是真实存在的吗?还是,真的只是我的一个梦?”慕昭昭道,这个问题是她最关心的。
  “我是真实存在的。”江玄道,他希望有一天他可以用人形和自己的名字,堂堂正正的认识她。
  得到这个答案,慕昭昭也松了口气。
  还好,这个答案是她想听到的。
  这样的人,若只是她臆想出来的,那也太可惜了。
  慕昭昭对他道:“我很期待能有一天,在现实中见到你。”
  “会的。”江玄道。
  他也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说话间,目的地也快到达了。
  “再跨过了这条小溪,就能看到长在那堆野草里的灵草了。”江玄道。
  “嗯。”慕昭昭答应着,虽现在这里还离那里隔了一段距离,但她已经能看见灵草散发的淡淡光晕了。
  再加上这株灵草,她的钱就足够买一颗灵参果了。
  慕昭昭视线盯着那处亮光,快步向那边走去。
  耳边,少年的话语急促响起。
  “小心——”
  “嗯?”慕昭昭回头看他,她迈起的脚无意识放下。
  再然后,慕昭昭很快知道少年为什突然出声提醒她了。
  她不知道踩到了什么,脚底一滑,没有防备的向后倒去。
  “啊。”慕昭昭惊呼一声。
  但江玄就在她身旁,他怎么可能会让慕昭昭摔倒。
  几乎是在慕昭昭发出声音的那一霎那,他结实的臂弯就立马将慕昭昭稳稳揽住。
  “小心,这边的路上长了很多青苔,容易脚滑。”江玄垂眸,对怀中的慕昭昭将刚刚那句没来得及说出的提醒说完。
  慕昭昭睁大眼睛,连忙挣扎着要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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