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璟琛凝神听着，淡淡笑道：“这猜测，倒也贴近现实，可是云衍会相信吗？”
“他一定会相信的，就算他不相信我们，也绝对会相信莫心怡，因为他很清楚，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不会背叛他、戏弄他的人，只有莫心怡。”江暖目色坚定地看着他。
燕璟琛勾唇，“那你打算用什么办法将这件事告诉他，他会主动联系你，但是你想联系上他是很难的事，他疑心那么重，一定会怀疑我们在追踪他的位置。”
江暖凝神想了想，最后咬唇。
“我已经知道该怎么找他了。”
明天，是莫心怡的头七......
她所拥有的人生也是自己没办法选择的，如果可以，她可能宁愿自己当一个一无是处的普通人。
生前作恶多端，死后，总不能随便找个地方埋了，连最后一丝体面都没了。
————
第二天一早，江暖没有去公司，所有打电话来找她的人，她都推给顾小惜了。
警方已经将莫心怡的尸体送进殡仪馆了，在警局的这几年，莫心怡虽然天天都提心吊胆，但江暖相信，这也一定是她一生中所过的最舒心的时光。
没有任务，没有命令，没有杀戮，每天只需要跟着李舒白出去破案就够了。
当年，她的身份还没有暴露的时候，李舒白不止一次说过她是一个可造之材，功夫好，脑子也聪明，更懂得很多侦查手段，只要再历练两年，绝对是说一不二的队长人选。
但没想到，所有的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快到他们这些人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而再遇见时，曾经那个勤奋努力的莫寒星已经死了，重新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陌生的、诡计多端的莫心怡。
但是现在，莫心怡也死了，死在他们自己人手中，死在无数人的唾骂之中。
听李舒白说，她所中的那种毒是没有解药的，服下之后当场便会毒发，十分钟后呼吸停止。
在她面临死亡的那一刻，心里在想什么呢？
孩子？还是云衍？
她会感到后悔吗？
这一切问题，怕是永远都不会得到答案了。
江暖默默叹了口气，随后弯腰将自己手里的白菊花放在莫心怡的墓碑前。
“到了下面好好改过，阎王爷看在你怀孕的份儿上，会对你网开一面的，争取下辈子投胎到一户好人家，再也不用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了。”
因为警队的人都厌恶莫心怡，所以来送别的也只有李舒白罢了。
李舒白倒也不是可怜莫心怡，而是要陪江暖，他担心云衍会随时出现，所以要保护她。
但这种担心明显是多余的，青天白日的，云衍的胆子就是再大，也绝不可能单枪匹马地闯过来。
“小暖，如果我是你，才不会给她准备墓地，四年前她怎么对我们的，你别忘了，如果不是她将你绑走，教官也不会身负重伤在荒山上失踪，这四年来我们是怎么挺过来的，而她立了一件大功，指不定有多风光，如今你干嘛还要管她的身后事。”
“你就当我太圣母了吧，一个女人怀着还没成形的孩子，孤零零的死在他乡，怪可怜的，人都已经死了，若我还跟她计较过去发生的那些事，太没意思了。”
江暖默默叹了口气，随后从包里拿出一瓶白酒，打开后直接往地上倒了半瓶。
“四年前，你害得我痛不欲生，如今，我再利用你一次，我们之间……彻底扯平了。”
话落，她便拿出一个文件袋，直接压在了酒瓶下，随后和李舒白离开了。
墓碑上的照片是莫心怡当年刚加入警队的时候照的，那年的她还很青涩，笑容看起来也很纯真。
江暖猜测着比起现在，她可能更喜欢那时候的自己，所以就选了这张照片。
清风徐来，吹动着菊花瓣一片片的飘落，纷纷扬扬中，照片上的人似乎明媚了许多。
这一天，风平浪静，墓园里平时很少有人来，今天尤甚。
但是到黄昏之后，一道高大的人影逆着月光缓缓走到了墓园门口。
看门的老大爷瞧见他，拿着手电筒照过来，却见这人戴着一顶棒球帽，根本就看不清正脸。
“你谁啊？”
男人没有吭声，而是拎着两瓶酒慢慢走上前。
“老伯，我想进去祭拜一位朋友，麻烦您通融通融，这瓶酒算我请您的。”
大爷看了眼酒瓶子，老眼瞬间亮了。
“这可是好酒啊，你真要送给我？”
“嗯，我就是个卖酒的，别的东西不多，酒管够，以后若是有机会了，我陪您一块儿喝，但是今天不行，我赶着去祭拜一个朋友，等祭拜完，我就要干大事儿去了。”
大爷见这人说话和气，穿衣打扮不像个普通人，便打开门让他进去了。
最重要的还是看在酒的面子上。
“年轻人，下次再来祭拜你朋友，记得白天来，这墓园毕竟不是什么好地方，很多人都嫌晦气呢！”
“怎么会，亲朋好友都葬在这儿，谈晦气未免太过了。”男人笑了一声，将酒送给那大爷后便走了。
他挨着一块块墓碑找过去，一连找了近一个小时，才在一块崭新的墓碑前停下身子。
这墓里的人是今天才埋到这儿的，墓碑也是新做的，照片上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孩儿，她留着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笑容真诚，模样看起来很年轻。
男人定定看着，突然从口袋里摸出烟盒。
点燃一根烟后，云淡风轻地放进了嘴中。
“蠢女人，我说过了，趁早走的远远的，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你，明知道我会回到华城，为什么还要回来？你以为我会被你这一片真心感动吗？蠢货，很早之前我就告诉过你的，我不会爱上你的，为什么就是不听话？”
他冷声说着，眸子紧紧盯着墓碑上的照片。
“让你滚远一点，把孩子打掉，这样可以活得久一点，为什么永远学不会听我的？组织里的首条纪律就是服从，你傻到这地步，结果被人毒杀了，是你活该！”
他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也不知道现在还能说什么，无论他说什么，她都听不到了。
这三十年来，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人是她，忍受了他所有坏脾气的人也是她，以前总觉得她是可有可无的，可如今当她真的不在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反而觉得有点空。
“他一定会相信的，就算他不相信我们，也绝对会相信莫心怡，因为他很清楚，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不会背叛他、戏弄他的人，只有莫心怡。”江暖目色坚定地看着他。
燕璟琛勾唇，“那你打算用什么办法将这件事告诉他，他会主动联系你，但是你想联系上他是很难的事，他疑心那么重，一定会怀疑我们在追踪他的位置。”
江暖凝神想了想，最后咬唇。
“我已经知道该怎么找他了。”
明天，是莫心怡的头七......
她所拥有的人生也是自己没办法选择的，如果可以，她可能宁愿自己当一个一无是处的普通人。
生前作恶多端，死后，总不能随便找个地方埋了，连最后一丝体面都没了。
————
第二天一早，江暖没有去公司，所有打电话来找她的人，她都推给顾小惜了。
警方已经将莫心怡的尸体送进殡仪馆了，在警局的这几年，莫心怡虽然天天都提心吊胆，但江暖相信，这也一定是她一生中所过的最舒心的时光。
没有任务，没有命令，没有杀戮，每天只需要跟着李舒白出去破案就够了。
当年，她的身份还没有暴露的时候，李舒白不止一次说过她是一个可造之材，功夫好，脑子也聪明，更懂得很多侦查手段，只要再历练两年，绝对是说一不二的队长人选。
但没想到，所有的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快到他们这些人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而再遇见时，曾经那个勤奋努力的莫寒星已经死了，重新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陌生的、诡计多端的莫心怡。
但是现在，莫心怡也死了，死在他们自己人手中，死在无数人的唾骂之中。
听李舒白说，她所中的那种毒是没有解药的，服下之后当场便会毒发，十分钟后呼吸停止。
在她面临死亡的那一刻，心里在想什么呢？
孩子？还是云衍？
她会感到后悔吗？
这一切问题，怕是永远都不会得到答案了。
江暖默默叹了口气，随后弯腰将自己手里的白菊花放在莫心怡的墓碑前。
“到了下面好好改过，阎王爷看在你怀孕的份儿上，会对你网开一面的，争取下辈子投胎到一户好人家，再也不用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了。”
因为警队的人都厌恶莫心怡，所以来送别的也只有李舒白罢了。
李舒白倒也不是可怜莫心怡，而是要陪江暖，他担心云衍会随时出现，所以要保护她。
但这种担心明显是多余的，青天白日的，云衍的胆子就是再大，也绝不可能单枪匹马地闯过来。
“小暖，如果我是你，才不会给她准备墓地，四年前她怎么对我们的，你别忘了，如果不是她将你绑走，教官也不会身负重伤在荒山上失踪，这四年来我们是怎么挺过来的，而她立了一件大功，指不定有多风光，如今你干嘛还要管她的身后事。”
“你就当我太圣母了吧，一个女人怀着还没成形的孩子，孤零零的死在他乡，怪可怜的，人都已经死了，若我还跟她计较过去发生的那些事，太没意思了。”
江暖默默叹了口气，随后从包里拿出一瓶白酒，打开后直接往地上倒了半瓶。
“四年前，你害得我痛不欲生，如今，我再利用你一次，我们之间……彻底扯平了。”
话落，她便拿出一个文件袋，直接压在了酒瓶下，随后和李舒白离开了。
墓碑上的照片是莫心怡当年刚加入警队的时候照的，那年的她还很青涩，笑容看起来也很纯真。
江暖猜测着比起现在，她可能更喜欢那时候的自己，所以就选了这张照片。
清风徐来，吹动着菊花瓣一片片的飘落，纷纷扬扬中，照片上的人似乎明媚了许多。
这一天，风平浪静，墓园里平时很少有人来，今天尤甚。
但是到黄昏之后，一道高大的人影逆着月光缓缓走到了墓园门口。
看门的老大爷瞧见他，拿着手电筒照过来，却见这人戴着一顶棒球帽，根本就看不清正脸。
“你谁啊？”
男人没有吭声，而是拎着两瓶酒慢慢走上前。
“老伯，我想进去祭拜一位朋友，麻烦您通融通融，这瓶酒算我请您的。”
大爷看了眼酒瓶子，老眼瞬间亮了。
“这可是好酒啊，你真要送给我？”
“嗯，我就是个卖酒的，别的东西不多，酒管够，以后若是有机会了，我陪您一块儿喝，但是今天不行，我赶着去祭拜一个朋友，等祭拜完，我就要干大事儿去了。”
大爷见这人说话和气，穿衣打扮不像个普通人，便打开门让他进去了。
最重要的还是看在酒的面子上。
“年轻人，下次再来祭拜你朋友，记得白天来，这墓园毕竟不是什么好地方，很多人都嫌晦气呢！”
“怎么会，亲朋好友都葬在这儿，谈晦气未免太过了。”男人笑了一声，将酒送给那大爷后便走了。
他挨着一块块墓碑找过去，一连找了近一个小时，才在一块崭新的墓碑前停下身子。
这墓里的人是今天才埋到这儿的，墓碑也是新做的，照片上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孩儿，她留着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笑容真诚，模样看起来很年轻。
男人定定看着，突然从口袋里摸出烟盒。
点燃一根烟后，云淡风轻地放进了嘴中。
“蠢女人，我说过了，趁早走的远远的，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你，明知道我会回到华城，为什么还要回来？你以为我会被你这一片真心感动吗？蠢货，很早之前我就告诉过你的，我不会爱上你的，为什么就是不听话？”
他冷声说着，眸子紧紧盯着墓碑上的照片。
“让你滚远一点，把孩子打掉，这样可以活得久一点，为什么永远学不会听我的？组织里的首条纪律就是服从，你傻到这地步，结果被人毒杀了，是你活该！”
他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也不知道现在还能说什么，无论他说什么，她都听不到了。
这三十年来，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人是她，忍受了他所有坏脾气的人也是她，以前总觉得她是可有可无的，可如今当她真的不在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反而觉得有点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