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柔被他猜中心思,并没有急着否认,而是淡淡笑道:“二叔,你这样的人,真的很不值得我信任,我现在唯一庆幸的是,你不是燕家的子孙,所以你不会看在秦燕两家的情分上,阻止我做这件事。
    没错,我确实想拿到整个秦氏,血缘固然重要,但只要秦氏易主了,那么就算哪一天真相大白,我还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
    只是我妈太聪明了,她自小被爷爷当做秦氏的接班人培养,智识和经商的手段素来不简单,我若做的太明目张胆,一定会引起她的疑心,所以只能用这种办法。
    慢慢将她变成一个没用的废物,然后,让她心甘情愿地把秦氏送到我手上……”
    燕正松凝神听着,嘴角笑意越发深沉。
    “秦老爷子这些年,倒也看错了你,怕是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一手教到大的宝贝孙女,居然已经变成了一条会吃人的毒蛇。
    如今你最该庆幸的是,秦礼杰已经入狱,彻底失去了接管秦家的资格,而秦老爷子在国外疗养,没有心力管秦家的事,偌大一个秦氏,你要对付的人,只有秦美兰。
    她现在还当你是亲生女儿,毫无防备之心,不管你什么时候动手,都有优势。
    不过我也要提醒你一句,距离我们的一月之期,还有十五天,世侄女,先好好想想怎么拿到那条运输线吧!”
    “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毕竟比起您,我更想尽快拿到这条线路,虽然它对我没用,却能帮我堵住您的嘴,让我还能继续当秦家的千金小姐。”秦羽柔眯眼冷笑,随后拿着药从沙发上站起来,“时间不早了,二叔身体不好,早点休息吧。”
    燕正松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目送她出门,随后,眸中闪过一抹轻蔑的笑意。
    果真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头!
    半个多小时后,秦羽柔开车回到秦家大宅,今晚公司有应酬,父母会回来的晚一点,不过这样,也更方便了她行事。
    福妈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从厨房出来,“小姐最近回来的越来越晚了,太太很担心您的身体呢。”
    秦羽柔温笑着上楼,“纪导要赶拍摄进度,所以每天收工都很晚,福妈,我回房休息了,您也早点睡吧,不要上去打扰我。”
    “我刚切好的水果,小姐多少吃两块吧。”福妈站在楼梯口,举着手里的盘子说道。
    秦羽柔闻言摇头,“不用了,我没什么胃口。”
    话落,脚步不停地朝楼上走去。
    福妈无奈地叹口气,转过身,方把果盘放上餐桌,花园里却传来了车子的鸣笛声。
    而彼时的秦羽柔已经上楼,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主卧的房门。
    这是父母住了多年的房间,一事一物,她都异常熟悉,甚至包括母亲临睡前的习惯。
    上流圈子里的富太太们善于保养自己,而母亲这么多年,更没少吃各种保养品。
    秦羽柔关上门,一步一顿地朝梳妆台走去,那上面除了各种化妆品,还放着一个精致的小药瓶,红色玻璃瓶的,里面装满一瓶红色药丸。
    秦羽柔慢慢将其拿起来,然后从包里掏出燕正松给她的那瓶药,犹豫许久,终于下定决心,将玻璃瓶中的药丸全部换成了会让人精神失常的药。
    不能怪她狠心,走到这一步,她也无可奈何了,若不这样做,最后死的人只会是她。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就算秦美兰养育了她二十四年又怎样,当年的事,难道不是秦美兰一手造成的吗?
    所以,这二十四年,是秦美兰对她的亏欠!
    秦羽柔凝神想着,手中的瓶子却越握越紧。
    不要怪她,这一切不是她的错!
    楼下,秦美兰正怒气冲冲地坐在沙发上,敛眉瞪着对面一声不吭的杨启山。
    “你跟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跟那个女人苟合在一起的!杨启山,我真没想到,在我眼皮子底下,你居然都有胆子跟别的女人眉来眼去,你当我是死人啊!一个公司的女人,你也敢搞,是不是不想活了!你今天给我把话说清楚,你们两个私混多久了,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杨启山头疼抚额,“美兰,你胡说什么,我跟她根本就没什么,这些年,我在秦氏兢兢业业,生怕出一点差错。我也时时刻刻都记得自己有今天,都是谁给我的,我怎么可能会背叛你。”
    “你们若真没什么,她会当着那么多员工的面摸你的腰?杨启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骨子里是个什么样的人!”秦美兰冷着脸从沙发上站起来。
    杨启山张张嘴想跟她解释,可话到嘴边,又不知该怎么说。
    正发愁时,楼上突然传来一记睡意朦胧的声音。
    “爸,妈,你们在吵什么?我头好痛,能不能让我好好睡一觉?”
    秦美兰闻言,目色变了变,随后大步朝秦羽柔走过去。
    “羽柔啊,你怎么了,是不是又生病了?”
    “没有,就是今天拍戏强度太大了,有点累而已。”秦羽柔摇头温笑,盯着秦美兰看了一瞬,随后问:“妈,发生什么事了,你的脸色看起来怎么这么差?”
    秦美兰抿唇,“没什么。”
    “你跟爸今天不是有应酬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秦羽柔又问。
    秦美兰一想起刚刚发生的事,心里的火顿时又涌上来。
    “还应酬什么,再待下去,你爸就要成别人的男人了!”
    “美兰,你到底要我怎么跟你解释,你才会相信啊,我和那个女人真的没什么,是她见我衣服上不小心染了脏东西,所以帮我擦一下而已,你看你都想哪儿去了。”杨启山无奈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秦美兰冷哼,“你们两个到底有没有问题,只有你们自己才清楚,杨启山,我警告你,你今天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少给我动歪心思,否则,我有的是能耐让你一无所有!至于那个女人,要不是看她在秦氏做了这么多年,我当场就把她开除了!”
    秦羽柔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多少也明白了些,眸子眨了眨,拉住秦美兰的手温声宽慰。
    “妈,不就是爸跟同公司的女人有点儿暧昧关系吗?是不是真的还不一定呢,这么多年,您在爸心里可是摆在第一位的,他爱您还来不及,哪还有精力喜欢别的女人啊!您别忘了,您当年可是华城的第一名媛,风华绝代,有哪个女人能比得过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