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绍谦懵了几秒，看看手表上的时间，才刚过十二点，燕少这话，该不会是让他一直待在这儿看两个大男人现场吧？
所以，燕少说的“辛苦”，原来是这意思？
霍绍谦喉中一哽，看着已经转身走出仓库的燕璟琛，憋了半天，忍不住骂脏。
靠，他的眼睛。
..........
翌日清晨，天刚亮，江暖照旧起床晨练。
在操场上跑了五圈后，天色大亮，她到休息区的自动贩卖机前买了一瓶水，乍一起身，只见李舒白两眼乌黑地倚在墙壁上，满身风尘。
“你昨晚干嘛去了？”
江暖顺手把水递给他，扭头又买了一瓶。
李舒白打开瓶盖豪饮一口，靠在墙上淡淡地说：“我之前查的那起凶杀案出现了一个重要的目击证人，昨晚连夜跑了趟郊区，一直折腾到今天凌晨才把凶手抓住。”
江暖闻言挑眉，“所以，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刚好有任务在身？那你也不知道跟我说一声？”
李舒白不自在地摸了下鼻子，“我想跟你说的来着，可你电话挂太快了，后来我都打算去帝爵跑一趟了，谁知道会突然接到线报，不过我后来另外找人去救你了。”
江暖目色微怔，原来燕璟琛居然是他叫去的，她就说，怎么会那么凑巧……
“你和燕璟琛是怎么认识的？”
“燕璟琛？”李舒白歪头，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哦，你说他啊，我刚被分配到刑警大队的时候，不是有入警集训吗，他是我教官。”
江暖古怪地看他一眼，“这么巧？”
“什么这么巧？”李舒白不解。
江暖仔细盯着他看了片刻，随后摇头，“没什么，你刚忙完，应该还没吃早饭吧？走吧，我请你。”
李舒白闻了闻自己身上的汗臭味，皱眉，“我这个样子，你能吃得下去？”
江暖冷眼瞥他，“我吃饭，又不是吃你。”
李舒白撇嘴，“小暖，你怎么总是这么不解风情呢。”
江暖懒得搭理他，拿着水径直往餐厅走。
李舒白见状，几步追上她，“还去餐厅啊？都吃六年了，你还吃不腻？”
江暖目视前方没有回头，“不然你想去哪儿？”
李舒白想了想，说：“就学校后门那家吧，肉包子最正宗，忙活一晚上，现在急需补充能量。”
江暖侧目看他，见他眼底满是掩饰不住的疲惫，抿抿唇，面无表情地转了方向。
李舒白哂笑一声，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侧。
这会儿时间尚早，加之学生都放了假，两人到早餐铺子的时候，里面还没多少人。
李舒白忙活一宿，饿得前胸贴后背，等老板把早餐端上来，抓起两只大包子就往嘴里塞。
江暖忍不住好笑，“李阿姨要是看到你这副恶狼扑食的样子，怕是会心疼地当场哭出来。”
“所以你可千万不要在我妈面前说我这工作有多辛苦，否则她一定会找顾局给我转成文职。”李舒白把嘴里的包子艰难咽下去，低声开口。
江暖慢条斯理地喝了口粥，温笑，“文职也没什么不好啊，工作悠闲，外勤辛苦不说，偶尔碰到那些穷凶极恶的犯罪份子，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危险。”
李舒白眯眼，“小暖，你说话的语气怎么跟我妈越来越像了，是不是她又在你面前说什么了？”
“我从夏家村回来之后，连李阿姨的面都没见过，哪有机会听她说什么。”江暖摇头。
李舒白舀了一勺粥，正打算开口，早餐店外突然传来一记惊恐的大叫声。
江暖同他对视一眼，两人放下碗，迅速起身跑出去。
紧挨着早餐铺子的一条窄巷口围了一群人，李舒白拉着江暖赶过去的时候，只见巷子里躺着一个浓妆艳抹的漂亮女人。
李舒白大致打量那女人一眼，伸指探了下她身上的温度，眉峰不由蹙起。
“已经死了，小暖，打电话报警。”
江暖扬眉，“你不就是警察吗？”
李舒白无奈地抿了下唇角，“我是让你打电话通知警局的同事赶过来。”
江暖愣愣点头，拿出手机直接打了刑警大队办公室的电话。
李舒白的同事都认识江暖，故而在接到她的报警电话后，很快出动警力赶到案发地。
法医和鉴证科的人在搜集现场留下来的物证，围观群众已经被拦到警戒线外，江暖站在李舒白身侧，将女尸上上下下打量一瞬，杏眸微微凝起。
“有什么看法？”李舒白侧目问她。
江暖淡笑，“我又不是你们警队的人，你问我做什么。”
李舒白眼底闪过一抹促狭，“反正你毕业后就要报考我们刑警大队了，这起案子就当入门考试也无妨。小暖，你学犯罪心理的，光有理论知识，而没有实践经验做支撑，顶多也只能算个半吊子。”
江暖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凝视着地上女尸，仔细斟酌下语言，而后淡淡启唇。
“尸体颈部有一道明显的掐痕，应该是死于窒息，她长得很漂亮，年纪应该在二十八岁左右；衣服是香奈儿的，左手手腕上还佩戴着一块价值二十五万的浪琴表，手提包掉落在尸体旁，里面还有几张信用卡和现金，所以凶手的目的应该不是为了抢劫，不然他早就将这些东西拿走了。”
李舒白赞赏地看她一眼，“还有呢？”
江暖深吸一气，平静道：“她身上衣物完整，没有被侵犯过的痕迹，同样可以排除强奸动因；案发现场没有打斗过的迹象，而她除了脖子上有一道清晰的勒痕之外，身上并没有其他伤口，可见死者跟凶手应该是认识的。这是熟人犯案，而且杀死她的，应该还是一个男人。”
李舒白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何以见得？”
江暖笃定开口，“她身高有一米七左右，脚上还穿着一双五厘米的高跟鞋，在女性当中已经算很高了。
如果凶手是个女人的话，那她若想掐死死者，并非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死者在临死前肯定要经过一番剧烈的挣扎，缠斗之中，难免会有损伤。
可就像我刚才说的，她身上除了这一道掐痕之外，再无其他伤口，可见死者在凶手面前，是毫无反抗能力的，这么大的力气，只有男人能做到。”
李舒白微微勾唇，“太武断了，或许，凶手是先迷晕了死者，然后再掐死她，这样的话，凶手不管是男是女，就都无所谓了。”
江暖目色微愣，有些懊恼地皱了下眉。
所以，燕少说的“辛苦”，原来是这意思？
霍绍谦喉中一哽，看着已经转身走出仓库的燕璟琛，憋了半天，忍不住骂脏。
靠，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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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刚亮，江暖照旧起床晨练。
在操场上跑了五圈后，天色大亮，她到休息区的自动贩卖机前买了一瓶水，乍一起身，只见李舒白两眼乌黑地倚在墙壁上，满身风尘。
“你昨晚干嘛去了？”
江暖顺手把水递给他，扭头又买了一瓶。
李舒白打开瓶盖豪饮一口，靠在墙上淡淡地说：“我之前查的那起凶杀案出现了一个重要的目击证人，昨晚连夜跑了趟郊区，一直折腾到今天凌晨才把凶手抓住。”
江暖闻言挑眉，“所以，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刚好有任务在身？那你也不知道跟我说一声？”
李舒白不自在地摸了下鼻子，“我想跟你说的来着，可你电话挂太快了，后来我都打算去帝爵跑一趟了，谁知道会突然接到线报，不过我后来另外找人去救你了。”
江暖目色微怔，原来燕璟琛居然是他叫去的，她就说，怎么会那么凑巧……
“你和燕璟琛是怎么认识的？”
“燕璟琛？”李舒白歪头，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哦，你说他啊，我刚被分配到刑警大队的时候，不是有入警集训吗，他是我教官。”
江暖古怪地看他一眼，“这么巧？”
“什么这么巧？”李舒白不解。
江暖仔细盯着他看了片刻，随后摇头，“没什么，你刚忙完，应该还没吃早饭吧？走吧，我请你。”
李舒白闻了闻自己身上的汗臭味，皱眉，“我这个样子，你能吃得下去？”
江暖冷眼瞥他，“我吃饭，又不是吃你。”
李舒白撇嘴，“小暖，你怎么总是这么不解风情呢。”
江暖懒得搭理他，拿着水径直往餐厅走。
李舒白见状，几步追上她，“还去餐厅啊？都吃六年了，你还吃不腻？”
江暖目视前方没有回头，“不然你想去哪儿？”
李舒白想了想，说：“就学校后门那家吧，肉包子最正宗，忙活一晚上，现在急需补充能量。”
江暖侧目看他，见他眼底满是掩饰不住的疲惫，抿抿唇，面无表情地转了方向。
李舒白哂笑一声，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侧。
这会儿时间尚早，加之学生都放了假，两人到早餐铺子的时候，里面还没多少人。
李舒白忙活一宿，饿得前胸贴后背，等老板把早餐端上来，抓起两只大包子就往嘴里塞。
江暖忍不住好笑，“李阿姨要是看到你这副恶狼扑食的样子，怕是会心疼地当场哭出来。”
“所以你可千万不要在我妈面前说我这工作有多辛苦，否则她一定会找顾局给我转成文职。”李舒白把嘴里的包子艰难咽下去，低声开口。
江暖慢条斯理地喝了口粥，温笑，“文职也没什么不好啊，工作悠闲，外勤辛苦不说，偶尔碰到那些穷凶极恶的犯罪份子，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危险。”
李舒白眯眼，“小暖，你说话的语气怎么跟我妈越来越像了，是不是她又在你面前说什么了？”
“我从夏家村回来之后，连李阿姨的面都没见过，哪有机会听她说什么。”江暖摇头。
李舒白舀了一勺粥，正打算开口，早餐店外突然传来一记惊恐的大叫声。
江暖同他对视一眼，两人放下碗，迅速起身跑出去。
紧挨着早餐铺子的一条窄巷口围了一群人，李舒白拉着江暖赶过去的时候，只见巷子里躺着一个浓妆艳抹的漂亮女人。
李舒白大致打量那女人一眼，伸指探了下她身上的温度，眉峰不由蹙起。
“已经死了，小暖，打电话报警。”
江暖扬眉，“你不就是警察吗？”
李舒白无奈地抿了下唇角，“我是让你打电话通知警局的同事赶过来。”
江暖愣愣点头，拿出手机直接打了刑警大队办公室的电话。
李舒白的同事都认识江暖，故而在接到她的报警电话后，很快出动警力赶到案发地。
法医和鉴证科的人在搜集现场留下来的物证，围观群众已经被拦到警戒线外，江暖站在李舒白身侧，将女尸上上下下打量一瞬，杏眸微微凝起。
“有什么看法？”李舒白侧目问她。
江暖淡笑，“我又不是你们警队的人，你问我做什么。”
李舒白眼底闪过一抹促狭，“反正你毕业后就要报考我们刑警大队了，这起案子就当入门考试也无妨。小暖，你学犯罪心理的，光有理论知识，而没有实践经验做支撑，顶多也只能算个半吊子。”
江暖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凝视着地上女尸，仔细斟酌下语言，而后淡淡启唇。
“尸体颈部有一道明显的掐痕，应该是死于窒息，她长得很漂亮，年纪应该在二十八岁左右；衣服是香奈儿的，左手手腕上还佩戴着一块价值二十五万的浪琴表，手提包掉落在尸体旁，里面还有几张信用卡和现金，所以凶手的目的应该不是为了抢劫，不然他早就将这些东西拿走了。”
李舒白赞赏地看她一眼，“还有呢？”
江暖深吸一气，平静道：“她身上衣物完整，没有被侵犯过的痕迹，同样可以排除强奸动因；案发现场没有打斗过的迹象，而她除了脖子上有一道清晰的勒痕之外，身上并没有其他伤口，可见死者跟凶手应该是认识的。这是熟人犯案，而且杀死她的，应该还是一个男人。”
李舒白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何以见得？”
江暖笃定开口，“她身高有一米七左右，脚上还穿着一双五厘米的高跟鞋，在女性当中已经算很高了。
如果凶手是个女人的话，那她若想掐死死者，并非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死者在临死前肯定要经过一番剧烈的挣扎，缠斗之中，难免会有损伤。
可就像我刚才说的，她身上除了这一道掐痕之外，再无其他伤口，可见死者在凶手面前，是毫无反抗能力的，这么大的力气，只有男人能做到。”
李舒白微微勾唇，“太武断了，或许，凶手是先迷晕了死者，然后再掐死她，这样的话，凶手不管是男是女，就都无所谓了。”
江暖目色微愣，有些懊恼地皱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