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金海被陆月春看得有些狼狈,这的确是他这次来的目的。
    陆月春转过脸,冷笑了声,“我在哪里是我的自由,你无权干涉,请回吧。”
    “月春,算我求你了。”谢金海痛苦的说道。
    陆月春转头,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他,“你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听你的。”
    谢金海哑口无言,起身准备离开。
    他也知道,他不可能来一次陆月春就答应他的请求。
    明天他会继续来。
    “等下。”
    谢金海欣喜的回头,以为陆月春改变了主意,激动的问道,“月春,你是同意我的请求了吗?”
    “谢金海,天还没黑呢,别做梦了。”
    陆月春将床边的信封,扔到谢金海的身上,“这钱我不需要,请拿回去。”
    “月春,这是我的心意,请你收下,好吗?”谢金海拿着钱再次放到病床上。
    啪的一声。
    陆月春直接将信封扔到了谢金海的脚步,冷笑道,“你想拿这些钱换取你良心上的安宁,还是想用这笔钱打发我们母子离开?”
    谢金海一愣,“我......”
    “滚!”陆月春失了耐性,冲谢金海吼道。
    谢金海有些狼狈的走出病房。
    楼下。
    陆自强扶着李奶奶慢慢走着,有一搭没一搭的陪她聊着天。
    他有些不放心妈,他从来没见那个中年男人,妈为什么会说是她的朋友。
    既然是朋友,为何不见那个男人来看过她?
    陆自强抬头看了眼楼上,将唇抿成一条直线。
    芳华让赵玉凤将年夜饭做得比较早,她先在保温桶里装了些吃的带过来给陆自强和他妈。
    也想让他们过个年。
    刚走到住院楼底下,就看到陆自强扶着李奶奶在散步,芳华疑惑的看了眼陆自强。
    他怎么将陆月春一个人扔在病房里了。
    见他不放心的直往楼上看,难道有别的情况?
    “陆自强。”芳华喊道,提着保温桶朝他走去。
    陆自强听到声音,眼睛一亮,转头就看到芳华朝他走过来。
    “李奶奶。”芳华扬了扬手里的保温桶,笑着说道,“我带了年夜饭,你呆会和陆阿姨还有陆自强一起吃。”
    “谢谢你,芳华,刚才月春还在念叨你呢。”李奶奶走得有些气喘,说话声音有些颤。
    芳华正准备说话,看到从住院楼出来的谢金海一愣,谢副厂长怎么在这里?
    难道是来看病人的?
    芳华没有在意,反正她跟谢金海又不熟,更准确的说还有过节,自然不会主动上前去打招呼。
    谢金海下楼,眼睛就四处搜索陆自强,看到他跟芳华站在一起时,炙热的眸子一顿,就跟不认识陆自强一般,径直走了。
    陆自强眸子眯了眯,刚才这个男人对他可不是这个态度。
    几人回到楼上的病房,陆月春看到芳华,苍白的脸色有了丝红润。
    陆自强看了眼妈,虽然妈在笑,可她的眼睛却是肿的,刚才她哭过,是跟刚才那个男人有关吗?
    碍于芳华跟李奶奶在,陆自强没有问,等找到机会了他再问妈。
    那个中年男人,他看着很是古怪。
    芳华坐在陆月春的病床边,和她聊了会天就起身离开了。
    家里人还等着她回去吃年夜饭。
    芳华走后,陆自强将她带来的保温桶打开,里面吃的很丰盛,鸡肉,牛肉,还有两个素菜,居然有四个菜。
    三人围坐在病房的小桌子上,简陋又温馨的过了个大年三十。
    饭后,李奶奶或许是刚才在楼下走累了,洗漱后就躺下睡了。
    陆自强拿着个苹果慢慢削着,看了眼李奶奶,听到她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应该睡得很沉。
    看了眼陆月春,压低声音问道,“妈,刚才来的那个中年男人是谁?”
    “我不是说过了吗,是妈的一个老朋友,特意过来看我的。”陆月春声音有些高,说完后将被子拉高,“我累了,先睡了。”
    陆自强,“......”
    妈越回避,说明越有问题。
    **
    另一边,谢金海走出医院,坐进小车后,朝医院看了眼,姜海洋的爱人怎么跟陆自强认识?
    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亲戚关系?
    如果真有一层亲戚关系,那这事就麻烦了。
    谢金海看了眼前面开车的贾长冬,吩咐,“贾助理,你再帮我查下,陆月春跟姜海洋是什么关系?”
    “姜主管?”贾长冬一愣,双手放在方向盘上,扭头朝后看了眼谢金海。
    “嗯。”谢金海不欲多说,吩咐完后就闭上眼睛,“开车吧。”
    “是。”
    贾长冬从后视镜里看了眼谢副厂长,发动引擎,车子驶离医院。
    谢金海回到家,看到冯桃和谢柯正坐在餐桌前,俩人都无辜又委屈的看着他。
    对上谢柯的眼睛,谢金海想起陆自强,他们俩人的眼睛长得可真像。
    谢金海有些不敢看谢柯的眼睛,转过头,不自然的说道,“你们吃吧,我不饿。”
    说完逃也似的大步走进书房。
    谢柯若有所思的收回目光,“妈,你有没有感觉爸最近怪怪的。”
    “怪?”冯桃挑眉,笑道,“你爸一直很忙,又不是现在才忙,你还没习惯吗?”
    谢柯耸耸肩膀,“反正我感觉爸最近有些不对劲。”还有朱盛。
    不过最后一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那个姐夫,他从来没有看上眼,就只有姐将他当成宝贝一样。
    冯桃担忧的看了眼书房的方向,她是谢金海的枕边人,自然看出他最近的不对劲。
    他就算再忙,也不可能忙得没时间吃年夜饭。
    她刚才这样说,无非是不想影响儿子过年的心情。
    “小柯,既然你爸在忙,我们吃饭吧。”冯桃将谢柯爱吃的菜到他的面前。
    谢柯无所谓的挑眉,反正许多时候,爸都不跟他们一起吃饭,虽然今天是大年三十,但他早就习惯了饭桌上没有爸爸的身影。
    冯桃这段饭吃得没滋没味,这大概是她这么多年来,吃得最没味道的年夜饭。
    见谢柯放下了筷子,她也放下了筷子。
    哪里有胃口吃啊,看了眼还有许多没动的菜,冯桃拿了两个盘子,将每样菜拨了些,端到书房给谢金海吃。
    刚走到门口,听到他正在打电话,可当她听清电话内容时,脸色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