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你为别人难受,却不知道我也会为你伤心。
    啵。
    黑雾将手指拿出来,帮死柄木穿戴好,然后捻好被角。
    “睡吧。”他用手背感受了一下死柄木额头的温度,记下这个度数,然后打算离开。
    死柄木却抓住了自己的手,“怎么了?”
    如果死柄木很不舒服的话,那就要考虑一下送他去医院了。
    但是死柄木从被子里勉力爬起来,将自己一身的滚烫贴到黑雾身上,他抱着黑雾说:“黑雾,什么都好,做点会让我快乐的事情吧。”
    “……我明白了,”如果你是这么想的,“那么……”
    黑雾策划了一场温泉旅行。
    ……
    第二天早上死柄木就退烧了,第二天下午就开始喝冰可乐,第三天就吵着要出门。
    为了体验一把原汁原味的旅行,他号称绝不依赖黑雾的个性,但在坐了两小时汽车后他开始发脾气。
    黑雾声称只缩短一公里的距离,死柄木觉得这样还不算打破约定,然后黑雾把传送门开到了旅馆附近。
    温泉旅馆开在半山腰的位置,名叫枫溪。
    死柄木住了十几年西式公寓,对这种原汁原味的本土建筑感到很新奇。
    他们的房间刚好正对着主屋,中间隔着一个中庭。
    门口系着风铃,庭院中间有一个鱼池,鱼的身体在日光下几近透明,偶尔会翻滚着身体。
    黑雾看着死柄木给鱼投食,他会把饲料扔到左边,扔到对面,然后心满意足地看着它们奔跑不停窜来窜去。
    树叶的光影打在他身上,黑雾觉得死柄木其实也很适合这种环境,懒散肆意地生活,但是明亮的日光打到他脖子上,打亮了他脖子上的白色绷带,照得他绷带下的伤口无处隐匿。
    该给他换药了。
    ……
    坐在榻榻米上,黑雾一圈圈地将绷带缠绕在自己脖子上,温热的呼吸洒到自己脸颊,有些痒。
    为了打个好结,他将双手绕到自己身后,仿佛下一秒就要拥抱自己。
    靠得太近了。
    这样的姿势,让死柄木想到那时候黑雾给自己擦香水的那次亲呢。
    黑雾,真温柔啊。
    即使是几天前的那个夜晚,为了用某些自暴自弃的事情来消减情绪,像是溺水的人要抓住最后一点希望那样抱住了黑雾,我利用了黑雾。
    因为黑雾很温柔,到了第二天就会用平常的态度对待我,就像没有发生过什么事一样,我对他说了那样的话。
    但是。
    他也只是露出了温柔到悲哀的目光,恰到好处地拒绝了自己。
    那个时候,我感觉自己十分卑鄙,并对这个男人产生了近乎怜爱的心情。
    “黑雾你,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在对我好呢?”
    包扎好后,黑雾松开手,一边整理着东西一边说:“怎么这么问?”
    “因为感觉黑雾很好。”
    “引导你成长是我的任务,当然,生活中的照顾也是必要的。”
    死柄木发现黑雾眨了两下的眼睛,那是说谎的预警。
    “是吗。”死柄木摸着绷带,失望了般地低下头,左脚蹬着右脚,“老师说我像他的弟弟,欧尔麦特是因为愧对志村菜奈的关系,我还以为,黑雾是真的对我好呢。”
    “因为看起来,是那么地自然……”“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