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佛寺,小和尚明空所在的寺庙,西藏本来应该叫喇嘛,但是段飞不习惯叫喇嘛,而且活佛寺的风俗习惯,似乎跟中原地区的寺庙也差不多。

    密宗,属于藏传佛教,与中原地区的汉传佛教有着很大的不同。简略天朝的佛教,大致可以分为藏传佛教和汉传佛教,而藏传佛教用口语来说可以分为两种,一个是显宗,一个是密宗。

    区别密宗的方法很简单,因为显宗就是密宗根据自己的教判,将与之相区别的佛教诸派别称为“显宗”,即和密宗“秘密之宗”相分别的“显了之宗”。从密宗教理上说,即是由因向果施设,不重密咒修行的诸宗总称。

    而汉传佛教,那就多了,有佛家十宗之称,当然也有说有十一宗、甚至十三宗,但是流传最广的,还是佛家十宗。而佛家十宗之中最广为人知的,就要当属禅宗了。

    禅宗是佛教完全中国本土化的佛教宗派,禅宗的核心理论是强调“顿悟”,认为成佛与否关键在于“心”而不在于修炼多长时间。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就是禅宗思想的一个典型表达。

    藏传佛教的理论可以这样概括,藏传佛教认为人想成佛是没有其他简单途径的。唯一正确的方法就是照释迦牟尼佛的方法去做。也就是释迦牟尼佛怎么做就应怎么做。因此藏传佛教提出“身口意”的修炼方法。

    所谓“身口意”的修炼方法是指,如果你在身体上,言语上和思想上都能做到和释迦牟尼佛一样了,那么你就一定能够成佛。这就是藏传佛教思想的核心。

    总之,禅宗和藏传佛教的区别就在于禅宗强调心的“顿悟”。而藏传佛教强调“身口意”的具体宗教实践。藏传佛教中的密宗和显宗在一致坚持“身口意”修行方式的前提下,有一个主要的差别。这个差别在于如何达到“身口意”与佛相同的途径上。

    显宗认为只要按照那些公诸于世的佛经去做就可以了。所以显宗主张公开宣道弘法。显宗被称为显宗也是因为他们的这个观点。

    而密宗认为要想达到到“身口意”除了公开的佛教以外,还有一套秘密的方法,没有人传授密法修行很难达到“身口意”。所以密宗强调传承、真言、密咒和灌顶。

    这就是密宗和显宗的区别。

    当然,想要真正了解到佛教各宗之间的区别与秘密,非得认真钻研才行,不然不可得。至少,段飞是别想再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内搞清楚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的。

    “呼……佛教发展上千年,真不是我看本书就能了解的啊。”

    “佛的意思就是觉悟,是对人生的觉悟。而禅宗认为这种觉悟实际就是心的觉悟,而且应该是灵光一现的顿悟。这就把释迦牟尼佛关于觉悟的思想大大向前推进了一步。实际也是把释迦牟尼佛的宗教实践理论化了。因为释迦牟尼佛就是在树下顿悟而创立佛教的。宗教学者比较一致的看法认为,禅宗的这个思想是佛教思想发展史上的最高阶段。也就是说佛教是在中国完成佛教的发展。

    而藏传佛教,包括密宗和显宗,都还基本保存了印度佛教的基本形态,如果说有什么特点的话,就是藏传佛教是大乘和小乘兼修。可是,这些大乘小乘的又是什么?唉,没有个十年八载的时间,我还是不要研究这些东西的好。”

    段飞吐出来一口浊气,将手里的书盖在脸上,靠在椅背上开始休憩。

    与两年前基本没坐过飞机的小青年不同,如今坐飞机早就已经是家常便饭,段飞一身西装,也更加显得成熟内敛。与昨天不同的是,今天他的鼻子下面多了一条胡子,看上去更加成熟睿智。

    想要离开龙组,就必须听从于丽的话,好好的化妆才行,他现在的这幅扮相,除非是极为熟悉的人站在他面前盯着他看,不然很难认出来是他。

    两个小时之后,拉萨机场的出口处,段飞被一个光头和尚拉上一辆面包车,就此朝着活佛寺扬长而去。

    依旧是那间旅馆,依旧是那件破败不堪的寺庙,如果没有人带着往里走,段飞就算来过十次,也绝对找不到活佛寺的具体位置。

    不知道是谁先在这里建了这么一座隐世的佛寺,阿弥陀佛。

    段飞单掌竖在胸前,朝着破败不堪的寺庙以及那块写着“活佛寺”三个大字的牌面做了个揖。

    “段先生,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您请便吧。”

    一路上,送他的小和尚已经换了三拨人,就像是人贩子转手货物似的。

    “呵呵,好。”段飞看着这二十来岁的和尚,微微一笑点点头,看了一眼这废弃寺庙院内的两辆老旧客车,抬脚走进了活佛寺门内。

    谁能知道,就在这破败的沦为停车场的寺庙之后,是藏传佛教一个十分了得的密宗寺院。

    走进寺庙,依旧是那条破败的砖墙垒起来的走廊,段飞呼吸了一口这高原上略微稀薄,却十分清新的空气,举目四望,还能看到远处高山峻岭上,那皑皑白雪的壮丽景象。

    “铛……铛……铛……”

    远处的寺庙中,悠悠传来一声声古钟的声音,段飞微微一笑,连忙抬步朝着寺庙中走去,他发现,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去听听大师的课业,迫不及待在这里住上几天,吃几天粗茶淡饭,好好温养一下心境。

    一如曾经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模一样,两边是灰色砖块垒砌的墙壁,中间是一条只有一米五左右宽度的羊肠小道,道路上铺着青砖,没有任何杂草,甚至灰尘都不见得会有,十分干净整洁。

    “阿弥陀佛。”段飞朝着钟声响起的地方做了个揖,带着欢快的心情,快步朝着这走廊的另一端走去。

    走了没多远,拐了个弯,上次看到的草棚子再一次出现在眼前。

    现在,已经是段飞走下飞机的第二天的清晨,此时此刻,相同的草棚子,相同的粗糙茶几和正呜呜直响的一壶热茶,以及坐在草棚中,背对着他的老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