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县令带着一家老小来到悠悠私房菜吃饭,让那些蹲守打探消息的人们惊掉了下巴。

    这家酒楼到底什么背景?

    为什么昨天有什么世子捧场,今天连太安县的张县令也来了?

    酒楼老板的来头这么大吗?

    众人惊疑不定,纷纷回去报信。

    不管是昨日的鲁玉海,还是今日的张县令,前来用餐的时候都没有刻意隐瞒行踪。

    很快,大平镇上几乎所有的富豪乡绅都得到了信儿。

    “悠悠私房菜的老板到底是什么人?”王员外惊疑不定的问道。

    大平镇何时出了这样一个大人物,为何他之前竟然毫不知情?

    前去打听消息的下人也有些摸不到头脑,回答道:“据奴才打听,这悠悠私房菜的老板姓萧名烈,这酒楼的名字取自他媳妇儿的名儿。他媳妇儿叫胡悠悠。两人都是安平村人,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不可能!没有特殊之处,如何请得动堂堂世子爷和县令?

    王员外压根不信,大手一挥:“再去好好打听打听!”

    “是!”下人领命,转身要走,却又被叫住。

    王员外眉头紧锁:“对了,你先去悠悠私房菜给老爷我订一桌席面!”

    “老爷,据说这酒楼的菜价可不便宜……”下人有些为难。

    王员外一瞪眼睛:“怎么?还怕老爷我吃不起?去账上支三十两银子!”

    王员外今年五十开外,家有贤妻,育有一子一女,另外还有三个娇滴滴的小妾,生下庶子庶女各两名。另外,他家中富饶,有良田千亩,可以说是大平镇数一数二的富户了。

    就算悠悠私房菜再贵,三十两银子还不够一桌席面吗?到时候他带着贤妻和子女们去尝尝鲜也不错。

    他盘算着,准备转身去后院找新收的那个小妾。

    虽然是白天,但昨夜里那蚀骨的滋味却让他再次蠢蠢欲动。

    刚迈步,王员外就听到身后那个下人迟疑的声音。

    “老爷……”

    “你怎么还在这里傻站着?”王员外皱眉,不悦的责问。

    下人额头上冷汗都冒出来了,可还是咬牙说道:“老爷,二十两银子只怕不够定一桌宴席的。”

    “什么?”王员外大吃一惊,“就算在聚香楼、百味楼,老爷我想订一桌宴席最多也就花个二十两银子。你居然告诉我三十两银子不够?你是大白天的被晒晕了头吗?”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已经有些森然了。

    他知道每个人都有私心,就连厨房负责采买的人也多多少少会有些油水。可如果真当他这个主人很蠢好糊弄的话,那就不可饶恕了。

    王员外冷冷盯着那个下人,已经开始考虑要不要直接把这个下人卖了。

    那下人被盯得浑身冒冷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主子,那悠悠私房菜跟其他酒楼不同,是根据食材点菜的!听说那里的食材和菜肴都是大冶朝独一无二的。奴才花了不少工夫从那个酒楼的伙计口里套出这两天酒楼的收入。听说今日张县令这桌席面已经是最便宜的了,还要五十两银子,而昨天那位世子的席面更是高达两百两银子。”

    六百两银子的席面?王员外倒吸一口凉气,震惊不已。

    就算再富,让他一顿吃两百两银子……

    想想都肉疼。

    “老爷,您看那席面……”下人迟疑着问道。

    王员外深吸一口气:“去账房支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就五十两!他倒要看看什么菜能这么值钱!

    另外,如果五十两银子就可以攀上世子爷和县令的关系,那自己可就占了大便宜了!

    下人领命而去。

    百味楼。

    李掌柜在听闻张县令居然也去了悠悠私房菜之后,不由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来回禀的伙计等了半晌,都不见掌柜的说话,不由有些不安。

    “这件事,我要上报给东家。”李掌柜思索半晌,缓声说道,“这样!你先以东家的名义去那个悠悠私房菜订一桌席面。”

    “订席面?”伙计呆住了。

    自家就是开酒楼的,要吃饭何必去别家订席面?这岂不是给别人捧场,打自家的脸面吗?

    伙计以为自己听错了,站在原地直愣愣的望着李掌柜,一脸懵逼。

    李掌柜看伙计那呆样,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你没听错。去吧!以东家的名义订一桌席面。这也算是咱们百味楼恭贺他们的酒楼开业送的贺礼!”

    都说同行是冤家!掌柜的咋还给那个新酒楼送贺礼呢?

    伙计一头雾水的离开了。

    李掌柜笑着摇了摇头。

    这就是为什么自己是掌柜,而对方是个小伙计的原因。

    格局!格局决定发展!

    若是悠悠私房菜真有如此背景,那自己与对方交好又何妨?

    而且看悠悠私房菜的经营方式,与自己这百味楼的冲突并不大。

    说不定,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能多一个朋友便多条路,何必非要结仇不可呢?

    与王员外和李掌柜抱有同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一时之间,几乎大平镇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派了人去悠悠私房菜订席面。

    正常情况下,一半的酒楼订席面是需要交一半定金的。

    悠悠私房菜不同,只要订席面,就必须付清银子。而且,来用餐的时间过时不候,即便人不来,银子也不退。

    这条规则就大刺刺的写在刚进门的位置,仿佛生怕客人不会被吓跑一般,十分霸气!

    于是乎,不过短短一下午的时间,悠悠私房菜便预定出去了半个月的席面,光席面的银两便收了一千一百五十两。

    一千一百五十两!

    这个数字吓到了胡保田和罗氏。

    他们做梦都没想到女儿和女婿的酒楼一天就赚了这么多银子!

    天啊!一千多两,够他们花一辈子的了吧?不!下辈子也都够了!

    “这么多银子,会不会有人来偷啊!”胡保田有些紧张的说道。

    胡悠悠正坐在桌子边数银子数的开心,闻言浑然不在意的答道:“放心吧!有萧烈在,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桌上堆了一大堆银锭子和银票,银光灿灿,晃得人眼晕。

    胡保田和罗氏则提心吊胆的,觉得跟做梦一样。

    “为何萧烈在,苍蝇飞不进来?他带了驱蚊的药草吗?”听了胡悠悠的回答,罗氏不明所以的问道。

    胡悠悠顿时被逗得噗嗤一声乐出声来。

    “悠悠,这银子还是存到钱庄里去吧!”胡保田提议。

    “嗯嗯!我先数数再说。”胡悠悠一边说一边继续数银子。

    其实这些银子她和爹娘一起已经数过三遍了。

    现在她重复数,纯粹是为了体验一把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感觉。

    罗氏看着女儿那副财迷的样子,简直不忍直视:“悠悠啊,你都快趴到银子上了!赶紧坐好!一会儿让萧烈看到像话吗?”

    有什么像话不像话的?你女儿抓起大把大把的银票往怀里塞的样子,萧烈也见过啊!现在只是小场面而已啦!

    胡悠悠心中暗暗想着,却还是很给罗氏面子的把身体坐直,收回了放在银锭子上的手。

    旁边抱着小汤圆的胡丽丽看到妹妹和妹夫开的酒楼如此红火,也跟着开心不已:“悠悠,你可真厉害!原本大姐还有点担心你把菜的价格定那么高,酒楼开业了没人来。没想到一下子就订出去半个月的生意!这下大姐就放心啦!”

    她说出了之前胡保田和罗氏的担忧。

    当初胡悠悠定菜价的时候,遭到了除萧烈之外所有人的质疑。

    最后还是萧烈力排众议,力挺胡悠悠。

    而且,萧烈表示他不但不觉得菜价高,还觉得有些低了,悠悠做出来的菜远远超值于这个价格!

    这番言论让胡保田等人十分无语。

    不管怎么说,这酒楼是人家小两口开的。人家萧烈有钱宠媳妇儿,他们说多了未免有些多管闲事。

    于是,悠悠私房菜的高价菜就这样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