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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嫁衣往旁一扔,动作潇洒,石纤柔端起两只酒杯,走近眼冒幽光的男子,“喝了交杯酒,立刻白日宣淫,嗯?”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跟着取下女子手里的酒杯将酒一并喝了,酒杯丢掉,人拉上来,“现在开始,别磨蹭了,你不急?”

    四只手,脱彼此衣服,一件件扔下床,“可交代了下人别来打扰?”

    “早就交代了,不用提醒,一切准备就绪!”

    “这次用不用再看看你的珍藏?”

    “你以为我真不会?爷那是忍着没办你,动真格的爷怕你害羞。”

    女子声音染上了笑意,“现在你的脸可比我更红。”

    “那是酒气上头。春宵苦短,能动手就别比比。”

    红帐落下,帐内声音渐渐降了下去,又渐渐高起。

    “石头,”伏在女子肩头,男子喘息着低问,“等我那么多年,你可有后悔过?”

    轻喘,女子闭上眼睛,双手环上男子脖颈,唇角浮上柔软笑意,“从未。”

    她知道,终有一天他会是她的。

    温水煮青蛙,她所作一切没有白费。

    情之所起,心之所向。一辈子能这么爱一个人,本身便是一种幸福。

    ……

    钱家婚宴落幕,将军千金跟皇商钱家的结合,在京城百姓口中热议了好长好长一段时间,从开始的奚落为多,到最后渐渐被羡慕取代。

    传闻将军千金嫁进钱府之后,便把钱家少东家吃得死死的,人前人后钱家少爷竟然都以小媳妇的姿态自居。

    不以为耻反以为乐事。

    传闻家中大事小事皆是将军千金做主,少东家一切以其为马首是瞻。娘子说一绝对不说二,娘子指东绝对不往西。

    传闻将军千金作风强势,嫁进钱府没多久就拿了家中的大权,就连钱老爷子钱老夫人都需看她脸色行事。

    堪称京中第一悍妇。

    却教一众闺女千金们暗自羡妒。

    听着石纤柔无奈至极吐槽时,柳玉笙笑得前俯后仰。

    世人看事情皆只看表象。

    明明是钱万金成亲之后就成了懒货,万事不沾手,一股脑的丢到媳妇手里,见天儿黏在她屁股后头亦步亦趋等人宠。

    经由他人口中传来,就成了妻管严。

    “十二月了,京城已经开始下雪,再过几日估计运河就要上冻了,你们今年还回不回杏花村?”石纤柔问。

    皇城的冬天比南方来得要早,整个冬天的寒冷程度也远远比南方更甚,每年十二月初过后便会开始下雪,雪季长达近三个月。

    如果要回南方过年节,不赶早走,再过半个月就没办法乘船了。

    行陆路,需要至少一个月才能回到云州。

    如今多了巴豆红豆,寒冬里连月赶路肯定是不成的。

    柳玉笙点头,“自是要回去的,风青柏这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待他处理好我们便启程。”

    “是不是追查善睐身份的事情?”钱万金问道。

    这事情他曾经听风青柏提过一嘴,善睐背后的势力始终是南陵忧患,是以善睐虽然逃了,但是事情还是得查下去。

    风青柏从来不会把主动权放到别人手里。

    既然有人一直盯着南陵,他就不会坐以待毙,被动的只等对方再出手。

    “不光是善睐的事情,还有同命蛊。”柳玉笙道,“他不放心薛青莲只身一人往南疆,随后还派了隐卫营的人前去,一方面能更广散的寻找办法,另一方面若是青莲有什么事,也能及时得到援手。”

    “他操心的事情可真多,怪不得少年老成,见天一派深沉模样,再过个几年,他看起来肯定比我老上好几岁。”钱万金幸灾乐祸,笑完了才又道,“南疆那个地方极是神秘,我的人进不去,不过我也着人在周边打探消息了,估计年后会有信传回来。”

    两个女子齐齐看向他,甚是鄙夷。

    刚才还嘲笑风青柏呢,他自己何尝不是一样?

    钱万金有些不自在的扭扭身子,“爷人脉广人手多,不过举手之劳。又不是我亲自去帮忙。再说,我纯粹是看不惯薛仲那个老东西作妖,等薛青莲解了蛊,爷一定要亲自把他扔到大街上,让他要饭去!”

    离开王府前,钱万金还特地屈尊降贵去了一趟耳房,看看薛仲现在的模样。

    昏暗狭小的房间里,床上躺着的人像木偶一样,四肢被锁,目光呆滞,脏污狼狈,已经瘦成皮包骨,整个房间都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臭味。

    只一眼钱万金就败退了,对看到的结果还算满意。

    薛青莲那个家伙被害成那样,要是薛仲在王府还能好吃好喝好睡,那他会非常不爽。

    时间越近年底,再不启程回云州,运河就真的要上冻了。

    月中的时候风青柏总算把手头事情交托完毕,带着俩豆儿跟柳玉笙一块登上了回家的客船。

    为着要不要在这种天气带巴豆红豆一块回杏花村,夫妻俩还跟皇太后斗了好几天的法,最后才把老婆子说服。

    客船启程的时候,养心殿里,皇太后站在窗口看天空开始洋洋洒洒飘落的雪花,背影孤独。

    “太后,为何不跟着王爷王妃一块走?”老嬷嬷低问。

    “哀家是皇太后,任性过一次便罢了,哪能随着自己的性子,想出宫就出宫。”皇太后淡淡的,字里行间,藏着旁人听不出来的落寞。

    后宫的女人,一辈子都要生活在后宫,到老到死,到身心腐烂。

    这是皇室祖制。

    进了这个地方固然能得到旁人梦寐以求的风光荣耀,可是那些,是要用女子一生去换的。

    多少女子的一生,在这里无声无息的埋葬。

    她比那些人,已经幸运多了。

    渴求太多,是罪过。

    贪心太过,会被命运惩罚。

    她怕她的罪孽会降落到身边人身上,所以她只能自己坚守着。

    这一辈子,耗在这四方宫墙。

    自由,早从入宫那刻起,便不敢再想。

    窗外,雪花纷纷扬扬,越落越大,天空被雪花降落时候的阴影遮掩成灰蒙。

    整个世界,似乎变成一片混沌。

    想要破开混沌,唯有等来年,花开春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