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拿起玉猪龙的明翰愣了一下,随即把东西放下,直起身,整理一下高档西装:“明先生,你是觉得这件东西有什么问题?”

    “这东西有没有问题我才不关心呢。”胡之然冷笑,随即也站起身,环视四周:“我们是不是商量一下每个人应该承担的义务与所应得的收益。”

    “不是说好了?”明翰说:“每人一份。当然了,你带着助手也只能算作一份。”

    胡之然摆摆手,看了眼那兴怀:“谁都知道这两片东西上有两串暗密,那家掌握了一部分,而我掌握了另外一部分,既然是这样,我首先会猜测这其中是两个藏宝点吧?”

    明翰笑,一旁的刘念安也在笑。

    胡之然皱皱眉,难道自己说错了?

    胡之然随即看向那兴怀。

    那兴怀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说:“你似乎还不了解这份东西的规则。”

    胡之然眯起眼睛:“愿闻其详。”

    那兴怀却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胡之然热脸撞了个冷屁股,老脸一红,嘿笑说:“既然那家不想合作也就算了,反正我还有别的事要忙。这东西啊,是谁的好好珍藏吧。”

    那兴怀这是觉得拿捏住所有人的软肋了?自以为价值巨大胡之然不会放弃是不是?可天知道胡之然压根什么都不知道,反正去了也捞不着什么东西,那兴怀装大尾巴狼你继续装好了。

    推了一下还在做着愣神的陶志宏:“走了,人家不欢迎我们。”

    刚走两步,反应过来的明翰就追上两步抓住胡之然:“胡先生,可别一言不合就走,做人总要有些度量是不是。这不是正商量的吗?”

    谁都没想到胡之然能这么决绝,那兴怀还想利用一下端着架子,哪知道胡之然说走就走谁的脸也不给。

    陶志宏小声嘀咕:“别装过火了,真要从这走了可不好办。”

    胡之然自有打算,玉猪龙能被人这样追捧自然有原因。要说玉猪龙是那家的东西,至少一半是,他们想要找回祖宗留下的东西很正常。明翰插进一脚是什么意思?还有,为什么会允许刘念安插进来。真的是因为这小子会看东西是个掌眼?

    如果说刘念安只是一个掌眼绝对是骗鬼的话。马掌柜留下的东西,就算是当年的赝品到现在也少说有百十年,算是老物件了吧。东西找回来,慢慢研究就是了,还需要一个长眼跟着分一杯羹?

    胡之然不仅是针对那兴怀,这一切的疑问如果不能解释清楚,胡之然怎么能跟着走南闯北,被人卖了还在为人数钱的营生只有傻子才会去干。

    胡之然停住脚步,回过头,对明翰微微一笑:“明少爷,你也看到了,有些人不愿意跟我分享信息。既然是这样,那我的信息何必与你们分享呢?”

    “你的信息?”那兴怀戳了一下拐杖说:“谁知道你到底能不能看懂玉猪龙上雕刻的意思?”

    胡之然笑,看都不看那兴怀:“玉山,够么?”

    那兴怀没说话,如果只是说出一个一个名词也算不了啥。明翰表情微变,一边客气的拉着胡之然回身坐下,一边又问:“胡先生,你也总要拿出一点你的诚意才行,我们大家都一样,被人骗多了也就胆小的多。”

    话好听,胡之然也懂,现在这些人,都在防着其他人,所谓的联盟只要一丁点引子就会立即变成一个火药桶。

    胡之然想了想,除此之外,自己手里还掌握着一个信息,也就是东霞村。

    脑子急速运转,胡之然有些纠结犹豫应不应该把最后这个关键点说出来,这次一张嘴,以后可就没有新东西证明自己能看懂玉雕了。

    胡之然欲拒还赢的被明翰拉着回来坐下,干脆不看那兴怀。

    那兴怀说:“除了这个呢?如果你什么不知道,看不懂就直说。”

    猛地回头,与那兴怀如鹰如狼的目光正面相对:“我可以说,但我有条件。刚才明少爷也说了,我们谁都信不过谁。你们看这样好不好,先根据那家走,我最后指明方向。”

    “这样也行。”明翰毫不迟疑的说。

    胡之然心里咯噔一声,心道明翰是早就想好了这么做吧,这又是为什么呢?难道明翰也在防着那兴怀?

    明翰不可能不防着这些人,而作为一个参与者却不了解核心资源,明翰要做的就是平衡胡之然与那兴怀之间的关系,让两个人既争斗也付出,最后自己得到东西皆大欢喜,胡之然与那兴怀狗咬狗。

    那兴怀收回目光,眯起眼:“我觉得也行,可我也有条件。”

    “说嘛。”胡之然笑了,等那家说完玉猪龙上的信息胡之然才会出手,这样一来也更有时间找出马掌柜。

    那兴怀说:“我的要求就是……你再说一个地名。”

    胡之然脸色一下变得非常难看,就像被噎到一样,死死的盯着那兴怀。

    那兴怀说:“如果说不出来,你可就是骗了我们。”

    胡之然看向明翰:“明少爷,你怎么说?”

    “这……我觉得胡先生还是自证清白的好。”明翰继续做和事佬,想从胡之然嘴里再得到一个信息。

    胡之然又看向刘念安,心里奇怪,这个局怎么可能把刘念安牵扯进来,难道刘家真的参与其中了?

    没等胡之然收回目光,刘南安说:“别看我,你们说你们的,我只是去见世面顺手看几个好东西而已。是不是继续透露消息,那是你们之间商量的事。”

    “胡之然,难道你只知道玉山?”那兴怀阴沉着脸,似乎下一刻就要把胡之然拖出去乱棍打死一样。

    胡之然突然笑了,笑的那兴怀心里发毛。

    胡之然挪动身体,靠近那兴怀,贴到那兴怀面前,尽量让自己的嘴唇不懂,用最小的声音在那兴怀耳边说:“东霞这两个字不知道够不够用?”

    那兴怀脸色一变,随即转头看胡之然。

    胡之然笑着直起身,对明翰说:“我已经与那哥说好了,他很认可我说的。”

    明翰非常失望,胡之然竟然只与那兴怀交流,随即把目光投向那兴怀,摆出询问的表情。

    那兴怀点点头:“既然这样,那就商量一下什么时候动身吧。”

    “很急么?”胡之然问。

    “不是很急,但我怕有人比我急。”那兴怀私有所指的看着胡之然。

    胡之然拍拍衣服,又像在驱赶灰尘,懒洋洋的说:“我不急,那家人急不急我就不知道了。”

    脸色也变得难看,明翰说:“既然这样,我让人准备,这两天就行动怎么样?”

    胡之然耸耸肩,表示无所谓。心说马掌柜一定要出现,费了这么大的劲,把明家那家都得罪了,如果马掌柜做缩头乌龟,胡之然哭都没地方哭。把明家坑了,可想而知是什么后果,更何况还有一个那家,矛盾更大。

    胡之然表示无所谓,那兴怀也不言不语。刘念安说:“等几天吧,我这边有点事。”

    “你有事就不要去了。”那兴怀说的很干脆。

    刘念安始终低着头在玩手机,此刻也没抬头。明翰说:“那叔,这好像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东西拿回来,我们难道没有鉴定的人?”那兴怀随即开始针对刘念安:“埋在地下将近一百年了,难道我还怕是假货?就算是假货也没什么,不过是多出一点运费而已。”

    明翰沉声说:“那叔,难道这点面子也不给了?”

    “面子多少钱一斤?”那兴怀看向胡之然说:“小胡怎么看呢?”

    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即便刚才还与胡之然吹胡子瞪眼,此刻却为了利益立即称呼小胡,而且还主动示好想站在同一战线上。

    胡之然自然也不想刘念安参加。首先一点,刘念微不知道,那肯定不是刘家的意思,仅仅是代表他自己,为什么要多这么一张嘴。算上刘念安是要分四份,没有刘念安要分三份,谁都不傻,这可不是三瓜俩枣的事。

    想问题要这么想,但胡之然知道不会找到东西,即便如此,胡之然依旧不会同意,如果出现点什么情况,胡之然怎么对刘念微说?

    胡之然笑笑:“三分之一,四分之一,呵呵,我这数学是不太好啊。那哥,你岁数比我大,社会经验比我足,这数学题你应该会算吧。我相信你的社会经验,你说怎么算就怎么算。”

    明翰嘴角抽动,恶狠狠的盯着胡之然:“胡先生,刚才还好好商量,怎么现在要反水?”

    “我可没有。”胡之然赶紧摆手,这他么的是觉得老子是软柿子先捏自己?胡之然同样不高兴:“我只是比较赞同那哥的观点而已。如果那哥说不差这一份,其实我是无所谓的。”

    “一份已经很少了,怎么说我也没要一半或者更多,不是吗?”语不惊人死不休,胡之然算是彻底领教了这句话的意思。这都要赶你走呢,你还嫌少。

    胡之然也不怕事大,有点挑唆的意思对那兴怀说:“那哥,具体怎么样你看着办,我这个人就听大家的,你们商量好了就行,通知一下我就可以了。”

    “一份嫌少?”那兴怀说:“不怕撑死?”

    明翰深吸一口气,沉着脸估计是在想应该怎么说。

    这时候刘念安有说话了:“我觉得苗总胃口可不大,一份而已,皆大欢喜难道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