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节

  她的头发软软的,一抬头,下巴压在他锁骨上,如果她现在张嘴,就能咬到他的下巴,“哪部?下女么?”她今晚看到谢江南刚想到的,这么默契…
  “啧,打你奥!”
  “哼,不知道是谁看电影看一半硬了。”一张嘴,嗯,果然咬到了,有点儿傲娇的神情。
  “我硬不是因为看电影,是因为看你,看你看硬了。”很随意的口气,眼神向下瞄,看她。
  “只要看着你,就能硬。”还撩她。
  “哎呀,好肉麻。”他一个眼神,给谢榭脸都看红了,她把放在他腰间的双手挡在脸上,“干嘛突然讲黄话。”
  “这不是情话么?”徐莫寻扒开她的手,眼里的疑问很真诚。
  “好吧,是情话,哎呀,好害羞…”重新捂住脸。
  “真可爱。”
  “徐莫寻,你不知道夸一个女生可爱就是在说她不漂亮的意思么?”
  “谢榭,你不觉得你现在是在没话找话强词夺理么?”
  “……好吧,我是。”她调皮地弹了一下他胸前的红豆豆。
  豆豆特别给力。
  “……谢榭,你别惹我啊,说了今天是要办正事的,有种你别撩完就跑。”徐莫寻嘴上说着,大手作势就要把她身上睡裙拔了,吓唬她。
  “真好,你终于承认自己每天做的都不是正事儿了……再说我本来就没种,你有!”
  谢榭双手推拒着他的动作,两人拉扯打闹的空隙,她还伸出舌头冲徐莫寻做了个鬼脸,“还是给我留着的!”
  “谢榭!”徐莫寻欺身向上,“我突然觉得用行动来安慰你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越简单粗暴往往越有效。”上面攻不成,他便改攻下边……
  “喂,喂,你住手,徐莫寻!”
  谢榭一双小腿灵活地在被窝底下扑腾着,躲来躲去,最后不得已伸直双手放在耳朵边稍微往上的位置,“我投降,我投降……”
  徐莫寻停下动作放过她,在她掌心亲了一下,“接受了。”
  没曾想谢榭把他亲过的那只手在他胸前蹭了蹭,假装在擦他的口水,“谢……”
  在被徐莫寻点名前,谢榭识相地胳膊一撑小腿一蹬,咬了下他的唇笑着说,“好了好了,不闹了,所以你说的到底是什么嘛?你看的哪一部不是我逼着你看的?”
  此时两个人脸对着脸,鼻子对着鼻子,唇贴着唇。
  回归正题,徐莫寻说:“就是你每一集都会哭的那个,嗯…主演是几个老太太,感情特别的好……那部剧,有一个场景,我一直记得特别深,有一句话,真的触动了我,记忆尤深。”
  “我亲爱的朋友们?”谢榭一下子就想起来了,那个让她每集都能流泪的电视剧,是一部难得的好剧。
  “嗯……是叫这个名字吧,你还记得么,有一集主要是讲一个父亲和他那个遭受家暴的女儿,两个人的关系一直不好,可是父亲在知道女儿经常被家暴后,去找女婿算账,把人给打了,还进了警察局,而女儿为了救她爸出来,本来打算要送男人上法庭的事情就此作罢,同意了离婚也原谅了家暴。”
  “嗯,所以你是在说我和谢江南之间只差你的家暴么?”
  徐莫寻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继续说,“我想说的是,那个老人在年轻的时候的确做过很多错事,两人才会关系不好……女儿曾经在小的时候受到性骚扰,那人是父亲老板的儿子,她哭着告诉自己的父亲,可是父亲却把她骂了一顿,说她的裙子短,说她…我也记不清了,好像还打了她一巴掌,总之,两人变得更加疏远……可其实女儿不知道的是,父亲后来过去把那人打了一顿,也丢了工作。”
  “而父亲不知道的是,因为他当时没有维护女儿,女儿后来被□□过都没有告诉他,而这也成了自己女婿一直家暴女儿的原因…”
  “父亲其实很后悔,可他表面还是一如往常的倔强,甚至在女儿出国离开的最后,两人还是没有说一句话,连一句抱歉都没有说。”
  “直到老人离世,两人也再也没有见过面。”
  徐莫寻说着说着,谢榭也一点点的回忆起来,眼眶逐渐湿润。
  她不知道自己回忆的是剧情,还是和谢江南冷漠的过往。
  “起码那个父亲很爱那个女儿的,只是不会表达,不是么?”
  谢榭说。
  徐莫寻伸手替她捋了捋头发,“宝宝,我记得女主角在结尾的时候说,她说她之后问过那个老人,当年不惜被辞退,尽了一个父亲该尽的责任,为什么没能对女儿说一句抱歉呢?还有女儿临走之前,为什么没说出真相呢?”
  “老人的回答很简单,他说他跟那个年代的男人们一样,没有学过如何对自家孩子道歉。”
  眼泪从眼角滑出,汇聚到一起,沾湿了枕头。
  “我应该相信你么?”她轻声开口询问着,却似乎不需要答案。
  谢榭望着他一片温柔的面庞,吸了吸鼻子,搂上徐莫寻的脖子,紧紧缠绕。
  两人交颈而卧,她的声音软绵绵的,一片片的委屈,蔓延进徐莫寻的耳朵里,“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敢相信他……”
  徐莫寻的唇就贴在她耳侧,他用力吻了下去,一遍遍地,一双手握紧她纤细的腰肢,“宝宝,那部剧里的女儿在父亲去世后终于知道了真相,也终于原谅了父亲。那集的最后,还有一句话。”
  “什么话?”
  “她说,她那时才明白,所谓人生,就算死了也不会结束。就算死了,也可以有炙热的和解。”
  “也是这句话,一直印在我脑海里…”徐莫寻手扶在她的脖子后面,“宝宝,每个人的人生都是自己的,死了,就是结束,那是单方面的和解,可是老人,就是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已是凌晨,窗外的夜比刚才颜色更加深了,窗口的那幅壁画,多了几个璀璨的星星。
  “宝宝,我让你在他身边待了两年,并不是因为可怜他,因为他对我说的那些话,而是因为你。”
  “因为我不想让你在他死后,再也见不着了的时候,才去完成一场单方面的和解。”
  徐莫寻心疼地抱紧怀里微微颤抖的人,“谢江南他虽然不是一个好爸爸,可这并不影响他是一个父亲的事实。”
  “有什么区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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