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对璧人(求月票)

    燕凤翎拿着赵玉娇的画回了长公主府,兴致勃勃地让宫女准备颜料,她要给画上色。

    燕凤翎决定了,这幅画就是以后她拿捏纪少瑜和宋子桓的把柄啊。

    不好好利用,委实可惜了。

    画意里,既然情意朦胧,那就别怪她锦上添花了。

    燕凤翎看着画纸上的两个男子越来越亲密,燕凤翎也笑得越来越放肆。

    天知道她有多久没有这样开心了,赵玉娇简直就是个活宝啊,自己的夫君也敢戏弄。

    大红色的鹤氅,暗红色的直裾,还有红宝石的束发玉冠。

    燕凤翎暗恨自己画技太差,不然她都要添个红烛喜影的场景出来了。

    不过她也知道,惹恼了宋子桓不太好,因此懂得见好就收。

    只是上完色以后,她自己实在是挨不住,在书房里大笑半个时辰,这才起身去了誉国公府。

    誉国公府里,宋子桓听闻长公主来了,还意外得很。

    只见他刚入内厅,便听到长公主铃铛般的笑声。

    那笑声经久不衰,仿佛要活活笑死过去。

    宋子桓蹙着眉头,就站在内厅的落地明罩外,不肯挪动脚步。

    燕凤翎见他如此,越发笑得放肆。

    好不容易忍住,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

    燕凤翎见宋子桓等得都不耐烦了,索性将自己带来的宫人和宋家的下人都遣下去。

    她来到宋子桓的面前,将画在宋子桓的面前打开。

    宋子桓先是不以为意,但看清楚以后,脸色顿时就不好了。

    红艳艳的画,黑漆漆的脸,鲜明的对比让燕凤翎再次陷入疯笑中。

    “哈哈哈…是不是…好一对…璧人?”

    “哈哈哈哈…”燕凤翎感觉自己要笑岔气了。

    宋子桓过去抢画,燕凤翎怕他一气之下撕了,连忙道:“别,别,这不是本宫画的。”

    宋子桓自然知道这不是燕凤翎画的,燕凤翎那画技,差得一塌糊涂。

    而且他熟悉这种画法,是玉娇独有的,还有线条勾勒,是他亲自教会玉娇的。

    只是这颜色,委实刺眼,一看就知道不是玉娇的杰作。

    宋子桓不悦,瞪着燕凤翎道:“你偷她的画做什么?”

    燕凤翎强忍着笑意道:“本宫偷来送给你,你还不满意吗?”

    宋子桓冷哼道:“你也知道是偷?”

    燕凤翎眼角微抽,笑太久的脸也僵硬得很。

    她伸手揉了揉,这才能跟宋子桓好好说话。

    “就是觉得有趣,拿过来哄哄你。”

    “她说你们以前的感情很好,还经常一起出去玩。”

    “本宫问她,是不是因为她,你和纪少瑜才有的隔阂,她就不说话了。”

    “她心有芥蒂,应该是自责的。”

    好好的一副画被燕凤翎如此瞎整,宋子桓是不开心的。

    可听了她的话,宋子桓更加不开心了,

    玉娇有什么错?

    难不成就因为他喜欢她,让纪少瑜介怀,她便要耿耿于怀吗?

    燕凤翎见宋子桓也不说话了,而且蹙着眉头,脸色也不好。

    她话锋一转,立即又道:“你也别多想,她们夫妻俩的感情好得很。”

    “纪少瑜还和她一起看春宫图呢,本宫都借了一本来。”

    宋子桓:“…”

    心口痛是怎么回事?

    是痛不是酸,而且还有点想杀人!

    宋子桓阴测测地盯着燕凤翎看,那眼睛一眨都不眨,看起来恐怖极了。

    燕凤翎从未见他这般,有些后怕地咽了咽口水,暗骂自己蠢。

    好端端地说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情做什么?

    刺激到了宋子桓,连她都有几分惧意了。

    燕凤翎往后退了退,有些不安道:“你别这样,何必呢?”

    “本宫也是想你开心些,她能画你和纪少瑜在一起,可见是很在乎你们两个的。”

    “可她是女人,她只能选一个啊!”

    “如果她是本宫的话,说不定两个都能选!”

    “滚!”宋子桓大吼。

    燕凤翎听他这声,便知他已然动了怒。

    好端端的来戏弄他,谁想搞成这样?

    燕凤翎有些自责,便道:“本宫瞎说的。”

    “滚!”宋子桓闭上眼睛,艰难地呼吸着。

    他那脸色铁青得很,可却渐渐变得苍白。

    燕凤翎这会不想笑了,有些迟疑地走出去。

    她感觉自己做错了,可细想也不过是些玩笑话。

    到底是宋子桓心结太深,经不得她这样戏弄。

    燕凤翎讪讪地笑了笑,在誉国公府下人诧异的目光中,有些尴尬地匆匆离去!

    …

    内厅里,宋子桓一个盯着画上的两人发呆。

    咋一看这幅画,发现画中两人都很传神,目光炯炯,神情惬意。

    可分开看,就会发现玉娇画他的时候,他的目光是飘向远处,不知何方?

    可纪少瑜的目光却始终看着眼下,仿佛想起什么开心的事情,难以自抑。

    这确实很像他们年少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对未来是迷茫的,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可纪少瑜却是那样笃定自己的未来在哪里?自己所爱之人在哪里?

    纪少瑜比他强在,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可他不知道?

    或者说,他知道得太晚了!

    将画轻轻收起来,宋子桓慢慢平复心境。

    他们很好,从前很好,以后也会很好!

    只要她好好地活着,他和纪少瑜这一生都不会为敌!

    也不会让她夹在中间,觉得愧对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