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猎

    赵玉书跟舒家定下亲事了。

    定的还是舒忠杰那无父无母的侄女,舒月。

    这件事在京城贵圈里面传了一圈,一个个都说舒月走了狗屎运了。

    提亲是赵玉娇请了左都御史黎昭的夫人一起,带上官媒,备下厚礼去的。

    给足了舒月的面子。

    舒忠杰知道赵玉书转了一圈,还是跟他家结亲以后,高兴得合不拢嘴。

    女儿不争气,好歹还有侄女给他争脸面,竟然把大官家的小姐都比下去了。

    舒忠杰叮嘱妻子,好好给舒月操办婚事,不可怠慢。

    这桩婚事是纪少瑜的夫人在操办,不好好办就是不给纪少瑜的面子。

    到时候,怕是会影响儿子的前程。

    舒夫人见事已成定局,暗地里发泄一通,到也没有违逆舒忠杰的意思。

    不过舒月的嫁妆,她到是滥竽充数,并不肯认真准备。

    赵玉书得知以后,给舒忠杰送去了三千两银子。

    舒忠杰羞愧难当地拿着银票回去,当夜就将舒夫人禁足了,让他身边得力管事操办,务必要办得像模像样。

    眼见舒忠杰上心了,赵玉书又安排余家商铺的人上门,揽了不少可以准备的婚嫁用品。

    舒忠杰还未见过这样好的未来侄女婿,回去后,又将舒夫人狠狠地臭骂一顿。

    侄女养在他们身边也不是一年两年了,那些年都过得,眼见侄女都要出阁了,他媳妇竟然容不下了?

    这不是犯糊涂吗?

    怪不得女儿一见金银就挪不开眼,竟然是媳妇教坏的?

    舒忠杰后悔啊,索性连儿子也亲自管教起来。

    …

    三月中旬,赵玉书的婚期定在了五月二十八日。

    赵玉娇立即让郭通和曹大江去祥宁县将她爹娘接来,到时候直接等着喝媳妇茶就好。

    定下她大哥的婚事,赵玉娇也不得闲着。

    皇上要在三月二十日去西山春猎,文武百官,三品以上大员可携带家眷随行。

    三月十九日的晚上,赵玉娇收拾好行李以后,便问纪少瑜道:“皇后娘娘去吗?”

    纪少瑜摇了摇头。

    “皇后娘娘的身体大不如前,现在只能静养。”

    “皇上带了新晋的金美人和骆婕妤。”

    赵玉娇蹙眉,她总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金美人的父亲是兵部尚书金德,骆婕妤的父亲是礼部尚书骆文尘。

    皇后病重,皇上却在选秀后,接连加封家世不俗的嫔妃,不知想干什么?

    “皇上处在那个位置,要谋算太多。”

    “皇后娘娘太苦,哪怕是熬着日子,也熬得这般锥心刺骨的。”

    纪少瑜也察觉,皇上变了。

    从前不屑一顾的帝王权术,如今也放在掌中玩弄了。

    “此次春猎,文官不必上场。”

    “有我陪着你,只当踏青了。”

    “还有,此次出行,是林侯爷随行保护皇上安全。”

    “他与我们有些交情,你又识得他心腹韩钰将军,到时候缺什么找他便是。”

    说起林侯爷,赵玉娇到是愉悦地笑了起来。

    她也许久没有见,那个心地耿直又固执的林侯爷了。

    …

    三月二十日,大清早的,整个京城马蹄跶跶,热闹极了。

    紫兰和紫玉陪着赵玉娇坐在马车里,纪少瑜则骑马跟着皇上先行。

    到达西山营地的时候,男人都去马场热身去了。

    金美人派贴身宫女湘竹来请赵玉娇过去说话。

    金美人的营帐跟骆婕妤的相隔不远,因此骆婕妤很快就得到消息了。

    她在软塌上躺着,端详着刚刚染好的丹蔻道:“一来就沉不住气了?”

    “有本事笼络长公主啊,让长公主唤她一声弟妹?”

    “呵,笼络一位诰命夫人算什么本事?”

    骆婕妤的贴身嬷嬷蹙了蹙眉道:“主子万不可大意,今日您也看见了,皇上到哪儿都宣纪少瑜随行。”

    “满朝文武,谁不知下一任太傅,或许就是这状元郎出身的纪少瑜了。”

    骆婕妤何尝不知,连她父亲都说,若能博得纪少瑜的支持。

    皇后死后,说不定她就是下一任皇后了。

    容贵妃身怀有孕又如何,她父亲是罪臣,罪臣之女怎么可能为后?

    至于金美人,那个没有脑子的东西,也配和她争?

    “你去外面守着,等纪夫人出来,你就请她过来小坐。”骆婕妤坐起来,理了理衣裳。

    她那贴身高嬷嬷闻言,立即去帐外守着。

    …

    什么叫宠臣夫人,被请去喝了半天茶的赵玉娇有些品出味来了。

    等晚上纪少瑜回来的时候,赵玉娇跟他道:“都来拉拢我,你说皇上知道了,不会让你把我送回府吧?”

    “呵呵,不会!”纪少瑜好笑道。

    他骑了一天的马,早就出了一身臭汗。

    这会只想洗澡。

    紫兰和紫玉一备好热水,他就迫不及待地脱衣服进去。

    赵玉娇坐在浴桶边给他擦背,淡淡道:“不会就好,我实在是不耐烦应酬。”

    “明日我带你出去骑马,不理她们。”纪少瑜道,今日安顿好,接下来便是游玩的时候了。

    赵玉娇自然高兴,连忙应了。

    纪少瑜顺势握住她的小手道:“为夫帮你解决了麻烦,那你要怎么谢我?”

    赵玉娇捶了他一拳,没好气道:“我不是在伺候你吗?”

    “你要是不要,我现在就出去透透气。”

    纪少瑜回头,突然靠进她怀里去。

    湿漉漉地沾了她一身的水,赵玉娇推开他的头,站起来抖衣服。

    可衣服都是软料子,这会都湿透了。

    赵玉娇瞪着纪少瑜,不悦道:“你看看,都湿了!”

    纪少瑜那玩味的目光一扫,摇了摇头道:“没有吧,过来我看看。”

    赵玉娇羞恼,见他那不怀好意的模样,真想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