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正在吃晚膳的时候,任显带着大批官兵一下子冲进去。

    孟老爷连忙站起来道:“大人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任显面容冷肃,神情漠然,冷声道:“你们孟家的长工李大力呢?”

    孟老爷道:“李大力打碎了府上的古董花瓶,没有钱偿还,还鼓动弟弟闹事,被关起来了。”

    任显道:“那古董花瓶在哪儿,呈上来看看?”

    孟老爷心知不对劲了,这件事知县大人是知道的。

    这会到是装作不知,他又看知县大人身边有几个熟面孔,其中一个是李大力的爹,一个是李大力的弟弟。

    还有两个面生的,其中一个一身黑衣劲装,手执利剑,看起来很有来头。

    孟老爷心颤地道:“那花瓶碎了,碎片也都扔了。”

    任显厉声道:“那就是没有,你们孟家竟然污蔑李大力打碎古董花瓶,还把人家的弟弟打成重伤。”

    “来人啊,给本官抓走。”

    任显大手一撩,威风不已。

    孟老爷彻底被震住了,连忙挣扎道:“大人明查啊,那花瓶碎片确实扔了。”

    “还有这李大力的弟弟,那是他打上门来的,我们孟家才还击啊。”

    可任显根本不听这些,孟老爷一见任显这架势,便不得不出声喊道:“大人可是嫌弃初岚侍候不上心啊,要不小的再给大人送几个可心的过去?”

    韩钰适时地冷哼一声。

    任显面色涨红,连忙让衙役抓了孟老爷。

    李大力也被放出来了,只是也被打得不轻。

    韩钰道:“任大人最好审理清楚此案,若是再含糊带过,可别怪我们侯爷出手狠辣了。”

    “还有,他们孟家打了人,难得不应该出点汤药费吗?”

    任显闻言,立即看向被押在一旁的孟老爷。

    孟老爷急得跺脚,对着管家道:“快,快取一百两来。”

    片刻后,孟家的管家里连忙取来一百两银票。

    韩钰拿了银票,带着李家父子三人和里正走了。

    任显看着孟家哭哭啼啼的一堆女眷,烦躁地大吼一声。

    哭个屁,该哭的人是他才对。

    眼见那伙人走了,孟老爷这才小心地问道:“大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任显回头狠狠地扇了孟老爷一个耳光道:“怎么回事?”

    “你平时克扣工人的工钱也就算了,这一次竟然吃相这么难看,还想让人家再签二十年的长工契?”

    “你可还知道,定容村的那位老侯爷回来了,而那李家正是住的定容村。”

    “这一回好了,要是本官的乌沙不保,先将你孟家扒一层皮。”

    说罢,押着孟老爷浩浩荡荡地回了县衙。

    孟老爷那双脚就没有站直过,一路都是被拖进去的。

    任显受了气,对孟老爷自然不爽。

    把孟老爷打了几十大板,让孟家花了银子来赎,转头又送去李家赔罪。

    当然,那些都是后话。

    且说,李平把两个儿子平平安安带回家以后,那银票却是不敢收的。

    韩钰便道:“这银票是给你两个儿子治伤的,难不成就这样被别人白打了?”

    “我是听侯爷吩咐办事的,你要谢,得去谢侯爷。”

    韩钰说罢,便出了李家。

    院子里又是一番哭声,李平却感觉心慌得厉害。

    冥冥中,他知道心里有个秘密要拱出来了。

    林家祖屋里,韩钰回来的时候,林骁还在伙房里小坐。

    林骁问道:“如何了?”

    韩钰放下剑,坐到一旁道:“这些个唯利是图的东西,见了软就欺,见了硬就怂。”

    “那什么打碎的古董花瓶,连个证据都不留,还不是吃准了县令站在他们那一头?”

    “好歹也是侯爷的家乡,回去以后,这个县令万万不能再留了。”

    林骁蹙起眉头,他的家乡啊,曾几何时他也放在心头惦记着。

    可知道心爱的人没了以后,他才发现,原来他不惦记任何地方。

    他惦记的,从来都只是那个人而已。

    其余亲卫给韩钰端了一碗吃的来,他们常年都在军营,吃的自然也没有什么讲究。

    无非就是李平之前送来的大米,在村民家里又买了些蔬菜鸡蛋等。

    因为饿了,韩钰到是吃得很香。

    可这时,有个亲卫来报:“侯爷,那个李平来了,说是想见见您。”

    林骁摆了摆手道:“跟他说,举手之劳,不用放在心上。”

    亲卫很快去而复返,神情有些异样道:“李平不走,他说…有关于夫人的事情…”

    林骁一下子站起来,激动道:“那你还不快把人请进来。”

    亲卫:“…”

    他想,这村里谁想骗他们侯爷的话,别的不需要说,这一句就够了。

    但凡关于夫人的事情,就是他们侯爷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