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话还没什么,最后一句话出来绿龙的眼睛就更绿了,毫不犹豫地:“不行——不,不必。”

    萧云内心呵呵,你丫果然是没打算让别人知道咱们这儿有便宜占,稍作试探,萧云便立即转换口风:“那……我族便尽量储存你所喜欢的这些食物,以备随时恭候你大驾光临?”他将手指向装豆腐脑的陶碗,“不瞒你说,制作这样一份豆花需要一天的时间……”

    他可没骗人,做一锅豆花是一天、一碗也是一天……你泡豆子磨豆浆不废时的啊?不把时间往长了说,这货天天来谁受得了!

    绿龙露出了然表情,好吃又好看的食物都是颇为费时的,看萧云的眼神儿特别满意——算你们机灵知道把好吃的全留给我!

    这回恭送绿龙萧云就没伸中指热烈欢送了,两百多头大小野猪换一顿饭外加一尊大概能卖个几百块钱的彩陶摆件,这生意做得~

    表情平静、内心激动地盘算着搧猪养猪猪肉猪血猪大肠的萧云,一回头便见牛角不知道啥时候溜了进来,抱起绿龙吃剩的陶锅正伸出舌头。

    “住口手!!”萧云猛扑过去抢过陶锅,怒指牛角,“你疯了?那头蠢龙不知道几百年不刷牙、随便一滴口水毒死你知不知道!这些东西都得热水消毒了才能用,你居然敢舔!”

    牛角比萧云还生气,还委屈得直顿脚:“你明明说过好有好东西先给我吃的,结果你全都给了别人吃!”

    “……”萧云以手扶额,心累,不想嗦发。

    为了安抚牛角,同时也是让族人尝尝鲜换换口味,萧云便拖出来一筐豆子、起码二百来斤,全部磨了做豆腐豆花豆浆让这帮家伙吃个够——石膏水点出来的是豆花,卤水点出来的就是豆腐,拿平整的木板将点出来的豆腐往模具里压一压、水分压干,就是干豆腐,还能切片儿用野猪肉炒个菜。

    至于点豆腐的这个卤水嘛,就是晒盐时的副加产品……晒盐后盐田里面残留的那些粘稠杂质晒干成块就是盐卤,当时萧云琢磨着做豆腐揣了不少回来。

    大伙儿吃上豆浆豆腐豆花,看向屯大豆的仓库眼神儿就特别火热——没想到豆子还能这么吃!豆子真是太好了、明年一定要多多的种!

    吃完豆制品大餐,接下来便是让人心惊胆战的工作了:搧猪。

    所谓搧猪,就是把小公猪的蛋蛋割掉,阉割过的小公猪关起来养更能长肉、肉质更细腻、还没有腥膻味,只要是看过点中国农业相关纪录片的都知道这个常识——但是具体怎么搧,估计就没几个人真研究过,反正萧云是不知道。

    一群勇士,含红叶、羽、阿山和厨子羊毛、牛角等人跟着萧云来到水泥味儿还没散干净的猪圈,望着栅栏里活泼好动到处乱拱的百多头小野猪,沉默半响,面面相觑,懵逼茫然。

    “阿云,你说的这个搧,到底是要怎么搧?”红叶开口。

    “呃……大概是蛋蛋上面开个口子,把里面的睾丸挤出来?”萧云不太确定地。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胯下一凉……

    “这不会把小猪痛死吗?”阿山脸色苍白地。

    “应该不会……”萧云琢磨着古代中国人搧猪养猪也没说把猪养绝种啊,估计是虽然痛但不至于死?再说了,古代太监也不少……

    红叶没有蛋蛋,没有雄性雪狼人们那种一听就痛的销魂体验,跳进猪圈里逮着小猪检查有蛋没蛋,抓了只小公猪出来、猪屁股朝向萧云:“阿云你示范一下,让我们看看怎么搧。”

    萧云眼睛盯着猪屁股下的蛋蛋,耳中听着小公猪惨烈的叫声,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众所周知,蛋蛋就是长在体外的生殖器官,上面神经密布,刮一下蹭一下都无比销魂……更别说在上面动刀,当萧云忍着不适提着火烤过的剥皮刀朝小公猪下手的时候,这头小公猪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让整个猪圈二百多头大小野猪齐齐发抖……

    割开蛋蛋下部贴近猪屁股的皮肤,挤出细小的蛋蛋,拿大黄车前草捣成的草药糊上去,再把小公猪放开;惨遭毒手的小公猪摇摇晃晃、步履蹒跚,艰难地找到自家亲属,哼哼着钻进母猪肚皮下……

    “嗯……看上去似乎是成功了。”萧云一手剥皮刀一手猪蛋蛋,面无表情看向其他人。

    阿山逃走了,牛角退到猪圈门口那捂着两腿间一脸惊恐,羽面色发白,不敢对上他的视线。

    “谁来?”萧云举起剥皮刀,手指尖还在滴血。

    羽也逃跑了……捂着两腿间逃跑的,牛角有样学样。

    “……我来。”红叶抽着嘴角道,“阿云你……你去叫木木过来按着猪。”小猪要搧,不急着杀了吃肉的大猪也要搧,幼崽的力气可压制不了成年公猪。

    萧云立马转头就走——这个活儿真的很不适合男同胞的好吗!

    当天部落的晚餐上,羊毛端出来一大锅……油炸肉丸子,笑嘻嘻地:“今天有加菜,公野猪身上割下来的蛋蛋,很香呢,你们闻闻!”

    ……至少一半人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蛋蛋。

    新增的二百多头野猪喂养上没啥麻烦,橡子和苜蓿草料就是最妥当不过的猪食。原本整株晾干储存的苜蓿喂猪还有些麻烦,灰矮人用铁造出剁草料的铡刀后便简单轻松。

    除了铡刀外,灰矮人还努力打造大量的锄头镰刀铁铲钉耙等农具——耕种的好处大家都看得见,要不是那些堆在仓库里的小麦大豆,这百五十来号人在这种大雪降临的日子里还想天天吃饱可不容易。

    没错,搧完猪的当天草原上的雪就下下来了——势头不比去年小,第一场雪就盖过了成年雪狼人的膝盖。

    在别的部落,下雪意味着漫长的猫冬,在火炎部落就不可能了,该干的活儿还是一样得干……灰矮人的竖炉继续燃烧、炼焦窑冒着滚滚黑烟,雪狼人幼崽和兔狲们要照顾猪圈羊圈,成年雪狼人除了继续拖煤和铁矿石回来外,还要继续筹集来年耕种要用的土肥——现成的磷矿没法用,还得靠动物骨骼里的磷来充当化肥,找得着的野兽巢穴都得搜刮过去。

    水泥地面被地暖烤得热烘烘的新活动房里,萨尔披着毛毯、呆呆地看着外面雪地里撒欢打滚的兔狲幼崽和雪狼人幼崽。零下十几度的天气里他离了地暖就活不了,这些异族的幼崽却只需穿一层毛背心一层兽皮就能活蹦乱跳——来到草原上这么多年,每年一到冬天他就得自叹一番人类的脆弱。

    要是他的国家位于这种每年起码四个月大地封冻的地方,那萨尔丝毫不怀疑平民一年能冻死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