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心灵创伤最难愈合,姑娘往后能不能正常面临男女关系都是问题……
  且瞧刚刚的情况,此场强-奸之下,似还藏匿了什么复杂的事情?
  “两位入楼,就为站在那吹风?”
  一道嘶哑的女音传来。
  继而,一名容颜美艳,着碧绿衣裙的女子自拐角处转出,莞尔:“何不上楼坐坐?饮一杯热茶暖胃?”
  是适才惨遭施暴的姑娘!
  女子瞅她们纹丝不动,误以为她们忌惮自己,于是瞟向秦九酝,嫣然一笑:“小女绿茵,小小伶人一个,可没那胆子,动今将军的人。”
  任长颖听不明白朝阳古语,一脸懵逼地求助秦九酝。
  “你……”怎么知道我认得他?
  秦九酝疑惑,但言未讫便想起自己戴着同今朝一模一样的戒指,她约莫认得。
  大小姐自我解答完,心下防备略松,揣着小心机也不解释。
  她斟酌着是否要答应绿茵,那厢绿茵却又看向任长颖,柔和道:“另外,小女有件事物要交于这名小姑娘,斗胆请求您替小女翻译翻译字句可好?”
  嗯?
  秦九酝一愣,问任长颖,“你认识她?”
  “哇……那是古人耶!我上哪儿结识她啊?”任长颖更懵了。
  “她说有东西要给你。”
  任长颖彻底迷糊了,尝试扯个理由解释如今的境况,“莫非是前世今生?”
  “……”
  秦九酝不睬她,警惕地盯着绿茵,“她不认得你。”
  “非也。”
  绿茵摇首,“小女同样不认识她,仅是受她母亲之托,要还她……”
  她讲着,像觉如此言语不妥,改口道:“是要还你们21世纪人,一件物品。”
  任母?
  秦九酝如实转告任长颖。
  “她不会是想撒谎骗我们上楼吧?我妈怎么可能入过古城呢?”任长颖也不开玩笑了。
  确实,任母一年前车祸去世,古城一个半月前现世。
  时间对不上。
  秦九酝试探,“是什么东西?”
  “一年半前,任夫人于此安装的,针孔摄像头。”
  秦九酝微怔,蹙眉转达给任长颖,临了与任长颖双双陷入沉默思考。
  一年半前,任母的确尚在人世,且就是那段日子,现在的古城游戏一案的首要嫌疑人任父,在死皮赖脸地找她求复婚。
  作者有话要说:  四千字前天的,一千字昨天的……
  最近看来出现新型病毒,感觉好吓人,年关将至,小仙女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健康哈~
  第44章 杯酒:死因蹊跷
  两人终究随绿茵进楼了。
  拐过廊道, 青楼前堂的钟鼓之乐及绕梁歌声渐渐清晰,透过垂落的红纱账,依稀能看到女子们曼妙的舞姿, 男子们拍掌称好的身影。
  此地的情形较之茶楼的一致, 乍似热闹, 实则人们一举一动都极其麻木。
  为什么绿茵却可以跳出这种状况呢?
  秦九酝眉心微拧,听扭腰行于她们一步外的绿茵道:
  “此城危险, 胡同小巷的角落有不计其数的战死厉鬼, 他们神智浑浑噩噩, 仅会见人便砍, 故而若无极乐庙僧人带领, 二位最好不要单独踏入任何一条弄堂。”
  秦九酝恍然大悟,难怪古城游戏除了翻译和尚就不另派人监视参与者呢。
  因为假如没有谨记这些危险地带的秃驴陪同, 并携参与者避开,青少年指不定什么时候便撞鬼身亡了。
  毕竟不是人人都像任长颖同秦九酝一般……一个配枪械和军用防身术buff加持;一个纵然自身武力值个位数,但她有鬼王护体。
  “请进。”
  绿茵没上楼,反领她们到达一间处于一楼角落的小屋, 里头只摆了张床,连桌椅都搁不下,应该不是绿茵的房。
  秦九酝思忖着,迈步入内。
  一场虚像于目前显现。
  面带刀疤的男人赵应, 正在床榻前收拾着行囊,末了门倏地自外遭人推开,绿茵泫然欲泣地走了进来, 柔声询问:
  “……你要走?”
  秦九酝舌尖顶住腮帮子。
  绿茵此刻的嗓音仿若莺啼,娓娓动听,能令闻者心境舒适,不由自主地对她心生怜爱。
  怎么后期就变得那么嘶哑了?
  赵应举止一顿,低头默了须臾,答道:“嗯……别怕,阿茵,我会替你报仇的,那三名禽兽,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不走好不好?算了……”
  “怎么能算了?!”
  绿茵话未说完,便被赵应提声打断,他勃然变色,转身要瞪向绿茵,可临了又硬是止住了动作,似无颜面对她,连多瞧她一眼都不敢。
  “他们毁了你!现在整栋楼的人都嘲笑你!拖累你……明明已经有位商人要帮你赎身,抬你做妾了!你原本该入商人府中,从此吃穿用度不必愁的……都是他们害得!”赵应咬牙切齿。
  “不……”
  绿茵摇首,欲讲些什么,奈何赵应没给她机会。
  “别怕。”赵应到底情难自已,回身紧紧拥抱她,“我不会有事的,我以后是极乐庙的人了!极乐庙,空门教忘名大师的庙宇!等我混出头,那三个巴结小官的畜生又算什么?!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
  绿茵一惊,“你要出家?”
  “不,我只是帮他们办事,不用剃度。”
  赵应亲吻她发顶,喃喃:“我怎么舍得出家呢?”
  秦九酝磨了磨牙,冷笑。
  想到舍庙的作用,她合理怀疑,赵应帮极乐庙做的铁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你照顾好自己。”
  赵应最后吻了吻绿茵眉间,表情珍重:“等我报仇,等谋得荣华富贵再回来寻你。”
  他松开绿茵,抄起行囊头也不回地行远了。
  绿茵察觉他心意已决,手足无措地缓缓蹲下,望着这儿人去楼空的屋子涕泗交颐,“我如今晚晚噩梦缠身,昔日姐妹又不断给我穿小鞋……你走了,我怎么办?怎么办……”
  地缚灵戛然而止。
  千年前,迷茫缩在房里坠泪的绿茵身影消散。
  多年后,已成亡魂的绿茵从床褥下翻出两枚还没有指甲盖大的,黑色针孔摄像头,递向任长颖,笑不露齿:“当初你母亲安了十几个便遭人发现举报了,小女无能,只找回了两枚,其中一颗貌似还坏了。”
  “啊……”任长颖听毕秦九酝的翻译,呆滞地接手拿过那小小的玩意,“没事……”
  一年半前,古城尚未进入大众视线,任母却能入城并装置超微型摄像机,此意味着任父将不仅仅是‘首要嫌弃人’这么简单了。
  任长颖即使厌恶父亲,但到底是父女,血缘联系摆着呢,一时难以接受实属正常。
  秦九酝瞅着,不知该作何表示,转由开口盘问绿茵:“你晓得她母亲为什么安设摄像头吗?”
  绿茵顾忌地瞟了瞟任长颖。
  “没事,你尽管直言即可。”后者察觉了,笑道:“他若当真犯了法……我定亲手逮捕。”
  秦九酝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翻译。
  “有其母,必有其女。”绿茵神情敬佩地朝任长颖盈盈一拜,“小女就没有此等决心,所以才……”
  讲着,她坊镳回忆起了什么,苦笑着摇摇头,待再出声话锋已转:
  “这事儿说来话长,要从我们那一代开始道起。”
  秦九酝一听是个大篇章,立即就地盘腿而坐。
  任长颖一样。
  “你们……”绿茵欲劝她们上塌,可刚一开口便被她们打断了。
  秦九酝俏脸冷酷,“讲你的。”
  “我们在水地里滚了一趟,就不弄脏你的床啦。”任长颖实话实说。
  绿茵怔住,注视洗耳恭听地两人笑了笑,把史书内寥寥几字记载完的往事详细陈述:
  “朝阳三十年正月,空门教起义,占此城为王,深受空门教影响的城中百姓统统挥舞起了武器,将凡是不顺服他们的一一残杀,上至清正廉明的好官,下至无辜平凡的百姓,指不胜屈。
  “同年月末,朝廷派今将军领兵三千镇压逆贼。
  “今将军率隶属他的黑甲军围困城池,劝降无果后,于围城第三日晚正式攻城绞杀叛贼。
  “空门教终归是群丝毫不懂行军打仗的民众,战况几乎一边倒,妖僧忘名察觉不妙想逃,但今将军早有预料,留了士兵在外守城,凡离城者皆乱箭射杀。
  这一仗打得尸横遍野,全城无一生还。”
  秦九酝蹙眉截断她,“等等,局势不是一片倒吗?为什么今朝会……丧命?”
  “对不住,小女在黑甲军攻入城内不久便已身亡,后来发生了什么并不清楚。”
  绿茵语毕,细细回想了遍那段往事,“不过……今将军倒是后面才来的……”
  “什么意思?”秦九酝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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