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场春雨一场愁的时候了,这大好的天空突然飘起了小雨,这原本干燥整洁的街瞬时也湿了起来。

    某世子爷背手站于客栈,望着这春雨绵绵,想必今年的收成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木槿站在他身后,心里有种莫名的感伤,像是在替主子不值。

    他心里也想出了一首诗来形容他主子现在的处境,他不是费了好大劲才摘来那传说的蓝桑花么,那些诗名便叫做《蓝桑花》吧。

    强装冷静苦采花,有时逆转天来助

    为博佳人倾城笑,古墓深山有险情

    肝胆不惧白骨森,开馆幽邃终见日

    原是苦求蓝桑影,飞来巨石出困境

    不敢抒情与人知,转借他手赠珍馐

    偏偏玉面巧相见,危机四伏耐人心

    突如其来的诗意让木槿觉得自家主子真是太痴情了,怎么明明是那个高冷的不可一世的他会为了一个女子而变成这样呢?

    他不懂,也不想懂,男女之间的事情总是太过于深奥,他没有懂的道理,也没有那日复一日去琢磨的闲心。

    他是暗卫,这一世只为了能保护主子而活,主子的安危便是自己的心系所在。

    “主子,万一刚刚那个玉面公子把这件事告知姑娘我们该怎么办?”

    “不用理会他,料他也不会这么做的。”冷傲涵说道。

    “可是主子,他说姑娘是他的少东家?可是暮雨姑娘怎么会他们转幽阁的少东家呢?”木槿不解,觉得这个玉面公子是在欺骗自己。

    “木槿,你说破浪何时回来呢?”

    木槿的心里一顿,破浪?主子这是生气了?

    “属下知错!”

    “你没错,倒是我有些不讲人情了。”

    刚刚冷傲涵瞥了一眼,好像那个骑马飞奔而过的男子是破浪,所以他这才想起来的。

    “不瞒主子,属下私自通知了破浪来岭南!”木槿跪下说道。

    “哦?”

    冷傲涵的眼神有些冰冷,这让木槿有些摸不清头脑了。

    “主子!属下是怕主子担忧暮雨姑娘,所以用了飞鸽传书给破浪!”

    “很好!”冷傲涵点点头,这嘴角还勾起了一抹怀疑的笑。

    “让他来吧,正好缺人,来了不用回去了。”

    “主子!是属下自作主张,请住一晚责罚!”木槿紧张的连汗都流了,想现在可是还起着凉风的春天啊!

    可以见得冷傲涵给他的压力有多大,木槿的很是忐忑,主子要处罚自己没关系,但是他不说话自己怕了。

    他不想因为自己的自作主张而让主子不开心,无论自己的初衷究竟是什么,这都是不值得被原谅的。

    “下次告诉他,让他一直去保护她吧,以后他是她的暗卫了。”

    冷傲涵留下了这冰冷的一句话后便飞身离开了,木槿一脸诧异的看着那个已经没有人了的窗口,心里是有些懵的。

    破浪……要怪怪你自己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冷傲涵从腰间掏出那块赤金的令牌,边写着一个“慕”字,挺有意思的。

    暮雨的娘亲想必也是姓“慕”吧,这跟了父亲的姓,又在字里用了母亲的姓,真是有意思的很呢!

    这块令牌是慕容家主慕容澜,也是暮雨的外祖父给他的,美曰其名:保管!

    咳咳,冷傲涵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所以看了几眼便把令牌收好了。

    在岭南的雨天里,到处都是披了蓑衣的小贩在四处奔走,他们忙忙碌碌着手的东西,还有更多的是拉了马车来装东西。

    暮雨看到这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有一个熟悉身影,她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便转移了视线了。

    没曾想,这位骑马的人儿朝着暮雨的方向奔来了。

    “姑娘!”马儿的人喊道。

    这引起了大家的注视,这位男子是谁?怎么还骑着马在这街乱走?

    他们本能的闪开了,暮雨更是害怕了,她紧紧的捂着肚子,侧身躲进了门槛里。

    “姑娘,我来了!”该男子从马儿利索的跳了下来,这威武雄壮的气势让大家都起了好心。

    医馆里,暮雨的脸黑了黑,她怎么不记得自己跟他很熟啊?

    而且这个男子自己虽然和他拌过嘴,但也不至于千里迢迢来这里找自己报仇吧?

    惶恐,惶恐!暮雨的小心脏“扑通扑通”跳着,怕死他了。

    该男子一路狂奔进了医馆,然后又找起了暮雨。

    “姑娘!你在哪啊!”

    这一声吼得,医馆里的三公子等人全都出来了,然后他们看到这个风流倜傥男子时感觉有种目瞪口呆的感觉。

    怎么……他来找谁?这里只有暮雨一个姑娘,他是来找她的么?

    八成是了,怪不得刚刚见姑娘头也不回的往屋子里跑了,她这是在躲着他么?

    代明月有些好,他一拐一拐的走出去,又看到了这个男子。

    “你是?”乔大夫问道。

    该男子一甩手的发丝,笑道:“我来找姑娘的!”

    乔大夫汗颜,说道:“我们这里是医馆,公子你要是想要找姑娘可以去前边的青楼里。”

    “噗!”方世兰不厚道的笑了,原来“姑娘”一称呼还可以这样解释,他服了!

    “我不是找那种姑娘,我是来找刚刚那位姑娘的。”该男子解释道。

    “你可是来找我姐姐的?”代明月问道,这次的问题可正经多了,至少和刚刚乔大夫那令人一脸懵逼的解释起来没有那么多的调侃意味在里边。

    “你姐姐?你可是代家的明月公子?”

    代明月点点头,那眉宇间还有些好,他究竟是谁,又来找姐姐做什么呢?

    百思不得其解啊,他只好等着这个男子开口了。

    他一身彪悍的气息和这斯柔弱的代明月起来嘛……自然是“各有千秋”了。

    “我奉命前来保护姑娘,你们可否告知一下?”男子又邹邹的说道。

    “你……不是那个破浪公子?”方世兰惊讶的叫道。

    破浪撩了一把自己的秀发,怎么可以这么帅,到哪都有人认识自己,还是在这个蛮荒之地!

    “哎!本公子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走到哪里都会被认出来,这做人怎么这么没意思啊!”破浪“忧郁”的说道。

    “公子怕是会错意了,我是在京都见过你,但是那时候公子是喝的酩酊大醉被人脱了衣裳扔在大街呢!”方世兰开口道。

    破浪的眼神有些尴尬,他轻咳了一下。

    而这乔大夫立刻对这个公子哥改观了,原来竟是个爱喝酒的醉汉,像自己的三个儿子,没一个敢喝酒的。

    有道是,喝酒伤身,还是戒了为好!

    “对了,不知道公子你又是何方人士?”破浪问道。

    “鄙人不才,名叫方世兰!”

    破浪挠了挠头,这名字有点熟悉,但一时有些记不起来了。

    “可否告知令尊姓名?”破浪笑道。

    “家父是当今宰相,如今仍在京都。”

    众人都吓了一跳,原来这位是宰相大人家的公子啊,怪不得先前见他气质如此的不同,竟然是位贵人。

    “是方公子啊,在下失礼了!”破浪随意的行了个礼,实则这心里一点也没把他放在眼里。

    他破浪一生放荡不羁,他的名言更是被青楼里的女子传唱。

    咳咳,据说那句话是这样的:我这一生啊,不是为自己而活,是为美人而活。

    大把大把的金钱砸进了青楼,里边额姑娘又能如何不爱他呢?

    “咦,我可是来找姑娘的,你们还没告诉我她去了哪里呢!”破浪说道。

    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没有开口,破浪看了一眼这几位,心想:鄙视你们!我自己找!

    他手里拿着长鞭,这样子不像是找人,倒像是……去报仇的!

    代明月未免有些担心,而这方世兰则是很有兴致的想知道这个男子究竟要做什么。

    想必他是从远方而来吧,那风尘仆仆的样子看起来还有一些的狼狈。

    代程明此时正回到了衙门,天公不作美啊,这里居然飘起了小雨,像是从天而降的小毛线,一条一条的落在了行人的衣裳。

    送菜的老大爷伸手给他递了一顶草帽,然后代程明便一直戴着了。

    以前戴的那是至尊的官帽,现在戴的是草帽,一样可以遮雨,但是心里的感想却不一样。

    那官帽是地位和权利的象征,这草帽只是个用来遮雨的工具,除此之外便没有了什么更大的性能。

    他有些尴尬的走进了衙门,今日也算是见到了自己的女儿新柔,但是却没能把她带回来,实在是有些伤脑筋啊。

    “书,你回来了!”包子捕快走来说道。

    代程明颔首一笑,说道:“是啊,这山路有些难走,幸好没有让雨儿去。”

    “真是辛苦书了,那可有家里小姐的下落?”

    “倒是见了一面,但是却没敢轻举妄动。”

    包子捕快心里有些好,便问道:“那新柔姑娘可还好?”

    代程明摇摇头,眼神有些失落,说道:“不是很好,她在我面前,但是好像是不认识我一样,眼神也是呆呆的。”

    “啊!这有些糟了!”包子捕快叫道。

    “什么?”

    “听说这山匪向来会毁人清白,也不知道新柔姑娘有没有躲过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