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淡淡,不远处,一只柴狗钻进了窝棚,疲惫了一天的他,原本想要快点进入睡眠,但是很快就被一股于他而言的‘香味’勾引了出来。

    他好奇的探出了头,只见在月色下,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正在月下闪动着光。

    而在这圆滚滚的东西下面,正在不断的产生着,外界盛传他们伟大的犬族喜爱的东西。

    而且看今天的制作厂家,似乎还是稀口,而且量似乎还挺大。

    柴狗很人性化的点了点头,然后毫不犹豫的一口咬了上去。

    ……

    ……

    不久之后,秦始皇那间小破屋里面,桌子上忽然多了好几个肉菜。

    秦始皇指着桌子上的狗肉说道:“快次,快次,这瓜皮可好次了。”

    “我和你讲,天上龙肉,地下狗肉,快点趁热次啊。”

    秦始皇拿着筷子一边忙活着自己,一边不停地招呼这白芷和林风吃着。

    不过哪怕是秦始皇动用了偷换概念这种先进的手段,林风和白芷也是不为所动。

    刚才这个狗的死因他们两个可是看的一清二楚,这样惨烈的死法,按照规矩而言是不能够吃的,不然的话,一定会遭天打五雷轰。

    不过显然,秦始皇并不害怕什么天打五雷轰,他七了咔嚓的吃着(东北方言),动筷如飞,不一会,在林风和白芷一点没有动的情况下,他就把这桌子上狗肉,连带着之前林风做的白菜什么的全都吃了个干净。

    吃完之后,他这才擦了擦嘴,拿出了三个酒遵,然后又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些葡萄酒,倒满之后冲着林风和白芷说道:“来,喝点这个,这个玩意可是好酒啊,都是番邦进贡,中世纪的好东西。”

    林风和白芷再次对视一眼,看着杯中那浑浊不堪的酒液,也没有喝。

    赢胖子同样没有在意,自己喝了一杯又一杯,很快脸上就有了三分醉意。

    等到他要喝第十七杯的时候,去够酒壶的手忽然被林风握住了。

    “恁做甚子?”秦始皇大着舌头说道。“恁把手松开,饿没有喝够呢。”

    “酒壶里面已经没有酒了。”林风没有松开嬴政的手,而是淡淡的说道:“赢哥没有忘了刚才我说的话吧?”

    “大胆,恁是在质疑朕吗?”秦始皇忽然翻脸了,前一秒还是大着舌头喝醉酒的胖子,一瞬之间气质就变了。

    他穿的依旧是那么的普通,但是那股传说之中的王霸之气忽然出现在了他的身上,他的眼睛只是一条缝,但是从中却是射出锋利至极的威严。

    他的小眼神带着沉重的压力落在林风的身上,这一刻,千古一帝的威严尽显。

    若是此刻有一个常人在此看到了他的眼神,说不定会产生脚底发软的感觉。

    说不得他会在第一时间就会松开握住嬴政的手,然后跪下去,大声的说着陛下饶命。

    但是林风没有,甚至就连手,都没有动一下。

    他平静的望着秦始皇,直视着他那威严的目光,淡淡的说道:“陛下,这桃花源,或者说阿房宫,到底和两重山有什么关系?”

    “瓜皮,恁在让饿喝一杯嘛。”

    秦始皇忽然和睦的笑了,刚才的威严就像是一阵风般消散,现在的他,仍然是哪个和蔼可亲的胖子,那里看得出一点刚才的王霸之气。

    但是若是让一个人目睹了刚才的完整的过程,恐怕只会留有更大的惊恐,从此明白了一句话——伴君如伴虎。

    不过林风可从来没有把这一点放在心上,他对秦始皇的确很是尊重,甚至鲜有的把他放在和自己同辈的关系上,但是对于林风而言,秦始皇曾经做到过的事情,他都做到过。

    对秦始皇的尊敬,更多是因为出身华国,身为一个华国人,对于自己祖宗和历史的尊重。

    抛开这些之外,即便是秦始皇当年纵横天下的时候,林风一人独对他,也不会失却半点颜色,更何况是现在。

    无论是秦始皇威严还是和睦,林风都没有松开他握住秦始皇的那只手,此刻再一次重复道:“赢哥,你到底知道多少两重山的事情呢?所谓的阿房宫,又到底是什么呢?”

    秦始皇那细小的眼神深处流过了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光彩,然后他忽然仰天大笑了起来。

    笑声落,他忽然伸出另外一只手搭在了林风的手上说道:“恁这个瓜皮啊,真是执着,好吧,饿就告诉恁,这个什么阿房宫啊,什么桃花源啊,实际上都有一个恁听过的名字。”

    “什么?”林风说道。

    “恁可曾听闻,江湖不可知之地。”

    ……

    ……

    “这里,就是江湖不可知之地吗?”林风松开了秦始皇的手,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个酒壶,给秦始皇到了一杯酒。

    “对,这里就是,算是江湖不可知之地的一部分。”秦始皇端起林风给他到的那杯酒,放在鼻子之下闻了闻之后问道:“恁这是什么酒,这么香呢?我看比我这贡酒要好的多啊。”

    “茅台。”林风说道:“国酒。”

    “哈哈哈,饿就说嘛,原来是饿们华夏人酿的,怪不得比那帮猴崽子们酿的好喝,这样的酒,我能喝到死。”

    “酒有的是,只是赢哥这样的状态,却是不能够喝到死的。”林风忽然抬起头望着胖子的眼睛说道:“你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房间之中安静了下来,只有这句大逆不道的话在缓缓回荡,这一瞬间,似乎连外面的月色都暗淡了下来。

    秦始皇的脸映衬在茅台之中,给这清澈的酒液天上了一抹暗色。

    白芷的眉毛微微一挑,轻轻地拉了拉林风手。

    林风不动声色的收了回来,给自己到了一杯酒,然后喝了起来。

    他就这样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而秦始皇的脸色,也在林风这一杯又一杯的饮酒过程之中越来越黑。

    到了最后,秦始皇忽然长叹一声,端着酒杯走到了月色之前。

    “恁们知道吗?饿追求了长生那么多年,饿穷尽了所有的力量,最后终于得到了他,但是……得到了之后饿才发现,什么长生,这只是不死而已。”

    “只是……不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