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兄,这是咱们神侯府给陛下上缴的保护费啊。”玄世璟笑道。

    “保护费?”房遗爱被玄世璟给说楞了,什么保护费。

    神侯府本不具备查抄长安城任何一座府邸的资格,这次锦衣卫能够去查抄网净值的宅子,也是有李二陛下的暗中示意才能够进行的如此顺利,毕竟王敬直在布政坊的宅子,也是让李二陛下有些难堪,到现在这件事情还没闹腾到南平公主面前,所以南平公主还不知道自己的驸马在外头有这么一所宅子,日后若是知道了,王敬直的日子就算玄世璟不去打搅,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明日朝堂上,若是玄世璟拿不出能够证明王敬直罪名的证据,那么他面临的,将是御史台铺天盖地的弹劾,所以这批银钱,神侯府留不得,只能上缴给李二陛下,给了李二陛下,自然也就入了内务府,至于保护费一说,也有玄世璟在敷衍房遗爱的成分,国库和内务府的事情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不过这保护费也有些实至名归,毕竟神侯府现在只有李二陛下这么个大靠山。

    “咱们神侯府不一直都是直接听命于陛下嘛,况且现在的神侯府,多事之秋,思来想去,朝堂上能为咱们说上话的人,有,但是也不多,所以还是紧紧的躲在陛下的保护下,慢慢发展才是,既然陛下为神侯府提供了这么多便利,咱们自然也得回报一些不是。”玄世璟笑了笑。

    房遗爱听了玄世璟的话,还是有些迷糊,没有听懂,这回报陛下,就回报钱财?是不是有些太过肤浅了。

    想不清楚,干脆不去想了,反正这神侯府的当家的是玄世璟,不是他房遗爱,放下这个问题之后,房遗爱却是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儿。

    “玄侯,今儿个在王府,咱们可是把郑家人给得罪了,明天你一进宫上朝,郑家人指定要对你发难,你可有对策?”房遗爱问道。

    原本王家这事儿,参合进去就不能独善其身,王崇基有神侯府支持,王敬直有郑家支持,在王府的时候,兄弟两个为了家主的位子撕破了脸皮,神侯府去抓王敬直,自然就让郑家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打了水漂,两家也就结下了梁子。

    “就算没有这件事儿,难不成郑家就会放过咱们?别忘了,郑家可还欠我东山侯府一个交代呢。”玄世璟冷笑道:“现在人手也已经派出去了,这个时候得罪郑家,算是表明了立场,等接下来找到那些刺客的时候,神侯府还要回给郑家一份大礼!”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这才是玄世璟的性情,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唯以直报怨。

    既然上天给了玄世璟重新来过的机会,玄世璟才不会让自己活得憋屈。

    “你这是要把郑家得罪死啊,玄侯,在长安行事讲究做事留一线......”

    “房兄,你不必再说了,敢排刺客出来,他们就没想到要留一线?既然已经刀兵相见,你死我活,十分正常。”玄世璟笑道:“明日早朝,等着看好戏就是了。”

    房遗爱闻言,摇了摇头,早朝,他是不会去的,既然如此,就让玄世璟去朝堂上跟那些人斗去,自己安安稳稳的在神侯府,做神侯府坚实的后盾,挺好的。

    这段日子下来,房遗爱是真心喜欢在神侯府当差的这种感觉,没有之前在观场上的勾心斗角,小心翼翼,更能将原本房玄龄对他的教导付诸于实践,房遗爱也发现,玄世璟虽说有时候挺能耐,但是毕竟年龄摆在那里,对长安,对观场上的一些规则也是模糊的很,有时候房遗爱想办法护着神侯府,护着玄世璟就像是护着自己的兄弟一样,让从小性格有些懦弱的房遗爱发现了自己原来也是有用武之地的,这给了他很大的成就感。

    见玄世璟主意已定,房遗爱也不多加阻拦了,原本对于郑家,房遗爱还没打算得罪的这么狠,现在回想起整件事情,郑家做的,实在是有些过分了,也难怪玄世璟会动怒,也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算郑家发难,陛下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毕竟当初郑家可是跟王敬直站在一起的。

    不知道王敬直是怀着怎样的一种心情在神侯府的牢房之中度过这一夜的,玄世璟也没工夫搭理他,好在房遗爱没有忘了牢房里还有这么个人,吩咐神侯府的锦衣卫别断了王敬直的伙食,也回房休息去了。

    次日一早,玄世璟换好朝服便进了宫。

    难得有一天上朝没有带着不情愿。

    朝堂上的事情也不少,最重要的就是,大唐的春闱终于拉开了序幕,日子定在了月底,跟高峻的婚事正好赶在了一块,从这点看来,街边算命的道士还真没糊弄人,月底那天,也的确是个好日子。

    一身紫色的官袍站在一群年级不小的官员之中,朝堂上的玄世璟也足够扎眼。

    朝会例行的事情都讨论完毕之后,玄世璟在心里倒数了一下,也该到了那姓郑的向自己发难了,想到这里,玄世璟还转过头朝着那郑大人看了一眼,果真,那姓郑的人手里头还拿着一本奏折,估计那就是要弹劾自己的折子吧。

    “启奏陛下。”玄世璟站了出来。

    “恩?璟儿有何事要奏?”李二陛下的目光落在玄世璟身上。

    “前些日子神侯府的锦衣卫在街上打探刺客之事,意外发现长安城几家百姓的女儿被人强抢了去,既然锦衣卫发现了,神侯府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于是小臣就让手底下的人顺藤摸瓜去查探这件案子,一查之下,其中果然另有玄机。”玄世璟站在太极殿中央,拱手说道。

    “仔细说来听听。”听到玄世璟的话,李二陛下的面色霎时间严肃了起来,只是玄世璟分不出,这份严肃,几分真,几分假。

    “是。”玄世璟拱手应道。

    玄世璟隐去了王敬直的名字,将王敬直做的那些事儿从头到尾都说了出来,至于印泥名字,也是给王家留了一分面子,这名字即便不说出来,在场的人也都心知肚明。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