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清潮极爱护她。让她想起了她娘,但蔺清潮又与她娘有些不同。

    她松懈了防备,真心接纳了这个姑姑,可她并没有因此打算长期留在七弦宫,留在她身旁。

    鬼门不允许,她心中的仇恨也不允许。

    她在七弦宫从六月待到第二年初春,便生了离去之意。

    清酒番外(七)

    快清明的时候,蔺清潮带着清酒上街,要做几身夏衣。

    逛了几条街后,歇在茶馆里,那台上有说书的,讲的是古今武林的奇闻轶事。

    “说到武林中的奇事,不得不提到杭州了。”那人醒木一拍,扬声道:“话说六年前,这杭州啊,有一武学世家蔺家,颇有名望。那日蔺家大婚,别出新裁,在船上游湖宴客,原是好意,谁知是自作囚牢。一行来历不明之人上了婚船,见人就杀。”

    “上至家主宾客,下至仆人侍从,无一幸存。大喜之日,那是尸骸遍地,血流漂杵啊!”

    有人问道:“蔺家可不一般,那些人什么来历,竟然动得了蔺家?”

    “在江湖里沾染了是非,无非‘恩仇’两字。想来这蔺家在江湖中结怨颇深,以至于许多仇家在那日找上门去。究竟是因果循环,报应……”

    那说书的人话语未尽。清酒将手上的茶杯猛然往地上一摔,哐啷一声,引来众人侧目。

    她眼神冰冷,直盯着说书人,眉宇间杀气浓厚。

    蔺清潮察觉不对,叫道:“肆儿。”

    清酒已经拔剑冲到台上去了,那说书人见到明晃晃的剑刃,吓得面色惨白,连忙往后跑。

    清酒左手拨出腰间匕首,往前一掷。匕首刺入说书人的腿弯。

    那人惨呼一声,一个踉跄扑倒在地,灰白的裤腿上浸出暗红的血迹。

    茶馆里见有人拔剑伤人,躲避不及,纷纷退了出去。

    “有人生事,快去通知七弦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