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岫,她怎么也来了?”花莲问花桂道:“人呢?”

    “流岫姑娘听说君三小姐也来了,便直接到君三小姐住的院子里等了。”

    花莲和鱼儿进了宅子,走到住处的那院墙外时,听到有人说话。

    花莲向里望了一望,做了个手势,示意鱼儿先别进去。

    鱼儿向里边一看,见院子里流岫正和唐麟趾说话呢。

    齐天柱不知去了何处,院子里单就流岫和唐麟趾两人。唐麟趾显得十分局促。

    流岫一身轻衫披帛,娆娆亭亭。她估计也刚到,才见着唐麟趾,眼里还在一寸寸打量:“六年不见,唐姑娘越发英姿飒爽,俊俏可人了。”

    唐麟趾心想,这人果然没变,不见面则已,一见面就要调弄人。

    流岫嫣然笑道:“唐姑娘不待见我,这么久不见,也不与我打声招呼。”

    唐麟趾这才生硬道了声:“好久不见。”

    流岫道:“既然你在这里,那便代表你打过你师父了。你果然是资质卓跞,当初倒是我小瞧了你,还怕你一辈子都出不了唐门了。”

    唐麟趾道:“老头子不忍下狠手罢了。”

    两人间沉默了半晌。流岫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她眉梢的疤痕,手上有些烦躁的弄着披帛:“当初是烟雨楼能力不足,不能护你们周全,累你和星君半路受伏。”

    唐麟趾心中本来在计较怎么道谢和道歉,流岫反而倒是心怀愧疚的,她不禁有些惶恐,说道:“你这话说的……”

    唐麟趾叹了一声,心里骂自己,这对当初的事道歉和道谢本是应该的,自己何至于支支吾吾,不敢说出口了。

    想到此处,唐麟趾向后退了一步,对着流岫端端正正行了一礼,说道:“清酒的事本来与烟雨楼无关,少楼主当初出手相助,不遗余力帮协我们,事后也出力寻找清酒,查明幕后黑手,这是不小的恩德,反倒是因为我,没能救下烟雨楼两位兄弟,害他们送了性命。还有……”

    唐麟趾眼睛上瞄,瞥见流岫因自己这一礼露出错愕的神情。“还有,当初,当初的事是我错怪你了,鱼儿被无月教捉去一事,我怀疑烟雨楼,是我的不对。”当初本打算再遇见流岫时便道歉,谁知道这一阴差阳错,就等了六年了。

    唐麟趾直起身来,咳嗽了两声,看向流岫说道:“虽然有些晚,但话还是得说。对不住,还有,多谢你。”

    流岫那错愕的神情便染上了笑意,她云袖掩住双唇:“难为你记得,不枉我费心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