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壮汉倒是脸厚的很,浑不在意,他道:“涉足江湖,可不会有人管你年纪大,年纪小,只管你拳头硬不硬,他输了就是输了,怎么,我可有使诈赢他?他无为宫的招式我哪一个不是正面接下来的?”

    那壮汉一脚将长剑踢下台,昂着下巴,盯着魏冉,粗声道:“或许这无为宫四瑞有些本事,不如派个人上来跟我比比。”

    那与他比试的弟子气红了一张俊秀的脸,怒道:“你是什么人,也值得我们师兄师姐与你打!”

    那壮汉仰天大笑,半晌,说道:“先前是在下失言,其实在下对无为宫也曾深为敬佩,只可惜敬佩的是当年的无为宫,现如今一叶道爷归隐,无为宫六剑,六折其四,这被视为宗门传承的四瑞,一死、一伤、一失踪,剩下的都是不入流的青嫩苗子,你无为宫已是外强中干,百年……不,二十年之后,剑忘尘归天,你无为宫也不过就是个三流门派!”

    无为宫六剑乃是掌门剑忘尘一辈的人,均是一等一的高手,六剑俱在时,乃是无为宫全盛之时,只可惜这六人先后离世四个,如今无为宫弟子虽然不少,但功底资质俱佳的,却没有几个了,能接师门传承的也唯有江影一人了,然而终究是势单力薄。

    这壮汉言论之间对无为宫极为轻蔑不敬,然而所说的话却也有八分是真的,并非全是狂妄之言。

    壮汉对上魏冉的视线,摇着头嘿嘿一笑道:“正所谓折了爪的飞龙不如虫。”

    他这话似在嘲讽无为宫损兵折将,实力大减,又似在嘲讽魏冉双腿受伤,不过废人一个。

    那弟子捡回自己佩剑回到师门阵营时,又羞又气,无为宫何时不是被武林中人敬仰钦慕的,他见自己学艺不精落败,叫师门受这样的折辱,不禁心神大恸,眼泪不争气的就落了下来。

    那老者暴跳如雷,一拍茶几站了起来,喝道:“堂堂男子汉,哭什么哭!”

    “方才那招春回大地,往左上挑,你往哪里使来?还有那太虚剑法,能练到使出三剑,足以克制小子,你为何不用!”

    那老者语气严厉,直喝的那弟子僵立身子,一句话也不敢说,眼泪落的更凶了。

    后边两个年轻弟子不安叫道:“师兄。”

    魏冉温声道:“师叔,青染年纪还小,第一次与外人动手,一时手足无措实也正常。”

    “你、离儿、影儿还有成规那小子来参加天下会武时,那个不是十五六岁!”

    提起厌离和墨成规,这老者火气更大,无为宫其余几人垂眸凄然,颇为失落。

    那老者气的吹胡子瞪眼,咬牙道:“那狂妄小子!我无为宫便是众星陨落,也不是他能蔑视的,老夫这就上去让他领教领教无为宫的厉害!”

    魏冉轻叹一声,叫道:“师叔,你是长辈,上去了,不正好应证了那人的话么。”这一次无为宫并未打算让魏冉前来,只不过考虑到这个师叔脾性暴躁,比无为宫众人不同,一众弟子里,也只有生性温和的魏冉能劝他一劝,这才让魏冉也跟来了。

    那老者一愣,回味过来,皱眉沉思,说道:“你说的极是。”他回过头对魏冉身后的女子道:“影儿,你去教训教训这人,谅他不是你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