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杰哥你吃啊,我没不让你吃。”薛业趁奶奶没回来,把石榴籽喂给了杰哥。祝杰抿了抿嘴,咬住薛业的指头。

    真的很甜。

    接下来的一个月祝杰高频率地往返于学校和爷爷家,偶尔见着祝振海。父子无话,关系彻底破裂。但祝杰知道,祝振海是来和爷爷商量兴奋剂听证会的事。

    马晋鹏和苗萍给运动员吃药,恶性事故,必然引起上头的重视。目前为止祝杰还没见到他们,已经被控制起来,只能在听证会当天见。

    必须要翻案,否则无论在赛场还是学校,薛业都没法堂堂正正比赛。迫在眉睫的事除了尽快展开听证,还有4月份的篮球3V3,祝杰倒是无所谓,有所谓的是薛业。

    新闻系男生不多,组队够,但不是每个人都想上场。因为体院参赛,基本上对其他院系就是徒手碾压。

    唯一能和体院抗衡的只有分散在各个学院中的校篮部那帮男生。

    薛业要是体院学生就好办了,可以和自己组队……祝杰站立在线外,看新闻系被计算机系打得落花流水,拳头直痒痒。

    “喂,你可冷静啊。”别人盯篮球,陶文昌盯祝杰。薛业可是高中三年没上过篮球场的人,被野逼管得死死的,只会打前锋。

    对方的前锋、中锋都比薛业高,还是篮球专业特长生,打薛业犹如切菜。

    “我挺冷静。”祝杰双手插兜,下巴一扬,“那个篮下扣火锅的傻逼,叫什么?”

    “你冷静个屁啊。”陶文昌拿身体挡住他,场上那位中锋也是不开眼,三个人专挑薛业。再扣几个火锅,祝杰就要变身了。

    别人在球场旁等着打球,他在球场旁等着上场打人。

    野逼就是野逼,无论他做了什么看似成熟的事,还是那样。

    薛业正在进行连番苦战,篮球装备还是穿了杰哥的,一身纯黑。高中之前他对篮球的热情不过尔尔,愿意学不为别的,只因为杰哥投篮帅。

    跳起来,能看见对称的八块腹肌。

    就为了看杰哥直跳三分,薛业跟屁虫似的叨叨一个多月,软磨硬泡,天天买早点,杰哥才勉为其难答应。

    也是那时候,薛业发现杰哥好像每天早上不吃早点就来学校,自己预备多少,他吃多少。于是一买就买了三年。

    每天晨练之前,和区一中的传达室里都有两个男生在吃早饭,然后再跑步。

    杰哥最爱吃什么来着……薛业犯了一个球场致命错误,走神。突然左侧被人围攻,三面包抄,手里的篮球瞬间位移,进了对方后卫掌中。

    陶文昌的反应堪比啦啦队,奋力扛住祝杰蠢蠢欲动的袭击攻势:“算了算了!大家打球就是为了高兴,薛业打得不好是技不如人。”

    确实技不如人啊,陶文昌都能看出来,薛业半吊子的球技完全是配合祝杰的大中锋,无论是回防、回拉,还是突破、投篮,他就不会卡位。

    优越的跳跃能力,典型的得分手,配上一个防守森严的中锋所向披靡。没人配合他,就是弟中弟,球在手里过不了几秒。

    惨啊。

    好不容易熬到休息,薛业披着一身汗水蹲在地上,杰哥来了,他可怜巴巴地抬头:“我们体育新闻可能要输……”

    “是肯定输。”祝杰给他拿水,“你位置不对,和队友没配合。”

    “我和他们又不熟。”薛业甩甩手,血痂还未完全脱落。不是没配合,是队友们练习根本没通知他,还是同班的潘露告诉他快去训练。

    兴奋剂,猥亵,本身薛业的人缘就不太行,班里没男生搭理他。篮球比赛也没人愿意传球,孤军奋战。

    “下半场体院和新闻系打,我直接把你们系打下去,你就不用再上了。”祝杰指了指远处,“刚才那个扣火锅的,叫什么?”

    “不知道。”薛业好想脱鞋揉揉脚,“早知道大学要打篮球赛,高中我就和你好好学了,是不是早点没买够,你不好好教我?”

    “早点够,你不适合打篮球。”祝杰说,对抗型的运动一概不适合薛业。

    至于早点……祝振海要求全家必须在家吃早餐,每天都是吃饱了来一中。无奈薛业还给自己买好了。

    初见时,薛业捧了一碗绿豆汤。可自己伸手接过来直接倒了。从此之后薛业再也没给自己打过绿豆汤。

    万一拒绝了早点,他以后不买怎么办?祝杰将计就计,天天吃双份,晨练之前撑得要死。于是他一个练中长跑的体育生,上课前的运动量堪比张钊,甚至比张钊跑得还多。

    张钊每次都像看神经病,歪着头从他身边飞过去。二逼。

    啦啦队过来了,薛业习惯性往杰哥身后藏,莫名其妙心虚,因为有杰哥前女友。

    “薛业加油啊。”毕芙穿着新赛季的短裙,手里是啦啦队主力的旗帜。

    “啊?”薛业从杰哥肩头探出脸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