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乔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终于沉沉睡去,连梦也没做,直到晚上白安安叫他们起来吃饭,乔宇睡得迷迷糊糊,抬碗便吃,一抬眼,见白安安碗里的饭没动多少,便说道:“姑姑,别心情不好,有因必有果,如果他们不刻意隐瞒,您也不会对他们抱有成见。”
  白安安将筷子拍到桌上:“谁说我难过这个了,就像你说的,有因必有果,我有现在的态度全是他们造成的,现在的结果也算在情理当中,带走嫂子的人一定是她的同类,回去后他们一定会尽力,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一切自有定数。”
  “那你怎么不多吃点?”乔宇偏不顺着台阶下去。
  白安安翻个白眼:“减肥!”
  白颖珊伸脚狠狠踩着乔宇的脚:“吃饭!”
  “正在吃。”乔宇淡淡地说道,低头暗笑,吃完饭,白颖珊找到了条细链子,将母亲留下的珍珠耳环穿过去,正往脖子上挂,乔宇顺势接过去:“我来。”
  拨开白颖珊的头发,乔宇小心翼翼地替她挂在脖子上,触过白颖珊如牛脂般的肌肤,乔宇咽下一口口水,或许听到他咽口水的声音,白颖珊猛地回头:“你怎么了?”
  乔宇顿时心虚,赶紧松开手,白颖珊抬头抚向他的额心:“手好烫,发烧了?”
  “好像有一点。”乔宇假装咳两声:“那个,早点睡吧,折腾了两个晚上,今天晚上可以睡个饱觉,晚安。”
  他凑到白颖珊耳边,轻声说道:“老婆。”
  白颖珊提脚欲踢,乔宇转身便跑,啪,听到关门声,白颖珊哭笑不得,白安安冷不丁地冒出来,说道:“这家伙,到底是男人。”
  白颖珊捂着自己的脸,羞涩道:“姑姑,我先去睡了。”
  白安安笑着说道:“过了年,已经二十岁,成年了,怪我把你保护得太好,男人接触得也不多,现在才让你战战兢兢,你和乔宇虽然没有领证,但是经历过生死,我相信他不会背弃你,所以……姑姑不管。”
  没等白颖珊反应过来,白安安只留下意味深长的笑容便离开,白颖珊突然悟过来,一跺脚:“真是的,姑姑也这样!”
  白颖珊被两人扰了心绪,夜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脸颊始终火辣辣地,好不容易入睡过,在一片茫然白雾中看到一个身影,她怅然地往前走了一段,那人转过身,正是自己的母亲,她便停了脚步,咬唇道:“第一次在梦里见到你。”
  母女相望,却无言,梦境转瞬即逝,睁开眼,一滴眼泪从眼角悄然滑落,外面已蒙蒙亮,白颖珊起床,推开门,就看到双手抱在胸前,靠在墙壁上打盹的乔宇,不禁愕然:“你在这里做什么?”
  乔宇幡然清醒,打了一个寒蝉:“听到你哭,所以起来看看。”
  白颖珊伸手,触到眼角的泪痕,笑道:“哭出来就好了,所以现在没事了。”
  乔宇越发心疼,牵起她的手:“想哭的时候,需要肩膀的时候,找我。”
  “知道了。”白颖珊撒娇道:“不找你,我还能找谁?”
  乔宇满意地笑了,此刻面对白颖珊,他没有丝毫的邪念,只有满心的心疼与怜惜,待到去工作室的时候,白颖珊的情绪已经平复,大抵对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存有希望更好的药。
  毕竟,母亲还有存活的希望。
  黄轩依然是最晚到的一个,他必须开完画廊的晨会,安排好一天的工作才能抽出身。
  乔宇坐在电脑前查看论坛的留言,试图从中间找到适合“下手”的客户,翻了半天,鼠标停下来:“黄轩,过来。”
  第960章 四异样,凤尾伤疤
  黄轩就特么不喜欢乔宇命令的语气,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乔宇回头:“昨天晚上发现的尸体叫雷什么?”
  “本名叫雷音,知音的音。”黄轩没好气地说道。
  “所以,这个人可能是他?”乔宇指碰着留言区署名雷音的留言说道:“这人一个月前在我们网站的留言区发言,自称是古董商人,而且你看。”
  “自称老雷。”黄轩已经凑到乔宇身边,俯身看着留言,埋怨道:“一个月前的留言为什么现在才看到?”
  “垃圾留言太多,早就把他的留言埋了。”乔宇解释道:“刚才清理了垃圾留言,这些正式的留言才浮上来,因为他的文字最长最醒目,我才一眼看到。”
  留言中,自称老雷的人说自己遇上了百年难得一见的缘分,但是对方似乎有些古怪,明确指出三个例子,一,每到夜间十二点过后,这个女人必然失踪,二,她只吃动物内脏,三,这个女人身上有腐臭的味道,四,这个女人后背有令人惊悚的疤痕。
  黄轩一字一句地看完,说道:“老雷是有家室的人。”
  “所以,第三者?”肖丽也凑过来,说道:“一大把年纪还不消停,不过,身上有腐臭的味道,的确有些奇怪,背上有疤痕,怎么不写明是什么疤痕?”
  “有照片。”乔宇拉动鼠标,调出附件中的图片,照片是偷拍的,女人正侧身卧在床上,裸背,背上是一长串图案,寥寥几笔构划出来的像是翅膀。
  “像凤尾的尾巴。”白颖珊说道:“布局和形式很像图腾,抽象。”
  在许多图腾神话中,认为自己的祖先就来源于某种动物或植物,或是与某种动物或植物发生过亲缘关系,于是某种动、植物便成了这个民族最古老的祖先。例如,“命玄鸟,降而生商,玄鸟便成为商族的图腾。因此,图腾崇拜与其说是对动、植物的崇拜,还不如说是对祖先的崇拜,这样更准确些。
  乔宇的掌心突然闪闪发光,低头一看,掌心的莲花正摇曳着,似是阴阳书有话要说,乔宇让他们先研究留言,自己盘腿坐下马上入定,入定后见到已经打开翻页的阴阳书。
  走近后看到,原本上半册的阴阳预言中,在整个页面中多了一行若隐若现的文字,这一行文字原本不在书页里,乔宇的手指一个字一个字地拂过去:“凤尾图腾现,灵婴转世至,绝壁毒情花,三世结姻缘。”
  当读完最后一个字,那一行若隐若现的文字荡然无存,消失于阴阳书中,灵婴,三世,乔宇一怔,这岂不是说自己和白颖珊吗?
  “怎么样,看完了吗?”阴阳书冷冰冰地说道:“这是前任主人留下的另一条线索,他曾说过,只有凤尾现,才能现形,我可是第一时间通知你,够意思吧?”
  “闪瞬即逝。”乔宇吐槽道:“有个屁用啊,光这四句话,能看出什么?”
  “我怎么知道。”阴阳书没好气地说道:“先主人巫咸算到你的出现,所以封锁自己最后一丝灵气给你传达遗言,又在书内封锁与灵婴有关的线索,这全是前主人所为。”
  “除了这两样,还有吗?”乔宇上前,胡乱翻着书页,阴阳书烦躁不安地避到一边,猛地扬起来击打在乔宇的脑门上:“有功夫和我胡搅蛮缠,好好地去解决凤尾图腾的事情,对了,你可以问问白颖珊,凤尾代表什么,剩下的,帮不了你,走吧。”
  被嫌弃了……乔宇欲哭无泪,睁开眼,四人正站成一排,瞪眼看着自己,乔宇轻咳一声:“看完留言了?”
  “看完了。”黄轩说道:“老雷的死大有蹊跷。”
  “凤尾图腾现,灵婴转世至,绝壁毒情花,三世结姻缘。”乔宇说道:“因为照片上凤尾图腾的出现,阴阳书示警出现了巫咸留下的最后留言,巫咸曾经与我面对面交谈,告诉我要让阴阳书和阴阳笔永久消失,只有一个法子——我和颖珊的孩子会是世间无一的灵婴,只有他才能毁掉阴阳书,只要他消失了,我们的生活才能回到最初的正轨。”
  “其中的灵婴指的是你们的孩子。”肖丽说道:“凤尾图腾指这个女人背上的图腾,这个好理解,这可能是某一族的特征,绝壁好说,悬崖峭壁,毒情花,是指花,还是特指?”
  乔宇打了一个响指:“好说,问贺叔。”
  贺刚可是民间隐藏的草本专家,接到乔宇的电话,贺刚连连摇头:“植物里没听说有叫毒情花的,毒情花可能是特指。”
  “明白了。”乔宇正想说话,电话那头传来一片喧哗声,贺刚的声音急促地传来:“曲冰,你怎么样?什么?羊水破了?”
  贺刚顾不得挂断电话,乔宇听得也心头上火,抬头道:“曲冰姐要生了。”
  白颖珊和肖丽过去帮忙,留下三个大男人继续研究,尸体发现的地方不属于官晶晶的管辖,想要涉入并不容易,黄轩灵机一动,打电话全老孙要来了老雷太太的电话,没人关切还好,这一关切,雷太太直接在电话里嚎啕大哭,哭得停不下来!
  好不容易等她平静了,雷太太才说早就报了失踪案,但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黄轩赶将发现尸体的事情告诉她,让雷太太迅速通知当地警方,如此一来,案子自然挪回来了。
  了结了这事,三人奔去医院,曲冰已经进了临时产房,贺刚第一次为人父,焦急得连连搓手,唯一的过来人只有燕南,站在通往产房的走廊里,燕南难多有些失神,慢慢地,眼眶红了,小燕华那张纯真的脸突然浮现在眼前,想到初为人父的那天,燕南感慨莫千。
  肖丽默默看着他的脸,心中同样百感交集,默然道:“想孩子了?”
  燕南还未回答,肖丽耸耸肩道:“等着,我给你生一队。”
  白颖珊噗嗤笑出声,燕南也没忍住笑,爱怜地摸着肖丽的头发:“记住了。”
  此时,曲冰的痛苦越发严重,医生进去检查后宣布进产房,众人还没有如释重负,乔宇突然转身,产房的门打开一条缝隙,里面,一只瘦骨嶙峋的小鬼正虎视眈眈。
  乔宇暗道不妙,糟糕!
  第961章 抢胎鬼,牵引
  那只小鬼浑身的骨架突出,尖嘴猴腮,下巴尤其长,嘴里只有两颗牙,上一颗,下一颗,一张嘴,舌头芯子发红,他周身没有穿衣服,蹲在墙角,双膝曲起遮住自己的隐私部位,两只光溜溜的脚板,上面有根根分明的汗毛……
  “是抢胎鬼。”乔宇紧张道,白颖珊也看得一清二楚,死前五分钟历然在目:“这只抢胎鬼出生后夭折,现在必须抢了其它鬼的轮回机会,自己方能投胎转世。”
  乔宇叫住一边的备产产妇:“美女,现在里面有几个生产的产妇?”
  “今天?”护士翻看手里的记录:“就刚刚送进去的一位,其余的已经生完了,剩下的还没到发作时间,不够进产房的条件,当然,这些是顺产,剖腹的产妇不在这里。”
  糟糕,岂不是只有曲冰姐一人?
  护士狐疑地看着他们,端着手里的药品进了产房,产房的门关上了,乔宇握紧拳头:“离得太远,我没办法对付他,男人又不能进产房,颖珊,靠你了。”
  “我?”白颖珊马上沉下一颗心:“怎么做?”
  乔宇将白颖珊拉到一边耳语一番,又交了些许工具给她,和接生医生商谈完毕,白颖珊总算进了产房陪产,此时,曲冰已经痛得死去活来,身为鬼媒人的她岂能没看到角落里的小鬼,此时又惊又怕,白颖珊来得正是时候!
  “颖珊,我好怕。”曲冰碍于医生助产师在,含糊不清地说道:“孩子要安全。”
  白颖珊明白,此时,脚落里的小鬼阴森地一笑,一会儿生产之时,它会趁机抢占先机,在婴儿露头一刻坠过来,由此将正常轮回的小鬼挤走,为何害怕抢胎鬼,这种小鬼出生后必定相克父母,而且大多噬父母,实为不良,这也是乔宇担心的原因。
  “放心吧,曲冰姐,孩子一定平安出生。”白颖珊附在曲冰耳边低语,曲冰痛苦不已,满头大汗地点点头,放开了白颖珊的手。
  白颖珊退后一步,此时,还未到生产的时候,阅历无数的接产医生和助产师颇为淡定,白颖珊退后,手里掉出几颗白米,从墙角到另一个垂直的墙角,稀稀落落,之后落下的是纷纷扬扬的礞石粉,随之,几颗棒棒糖落在地下……
  糖果的香气对小鬼极具诱惑力,那只小鬼果然循着香气探出头,前肢探出,顺着白米的方向缓缓爬行,穿过助产师,来回到了一枚糖果边,伸出腥红的舌头轻轻舔了一下,满意地咂巴着嘴,腥臭的粘液沿着嘴角缓缓滑落。
  曲冰扭头看得清楚,那只抢胎鬼就在待产床边,离自己不过一米之遥,惊恐加上恐惧让她惊呼出声,助产师惊喜道:“李大夫,好像可以了。”
  “准备一下吧。”接生医生低头道:“开始深呼吸,我让你吐气的时候要一直吐气,千万不要吸气,挺过去孩子就能出生了。”
  曲冰已经在家里练过无数次,可惜背后悬着一把剑,她唯有大呼一声:“颖珊,颖珊!”
  白颖珊知道时间不多,抢胎鬼此时突然扔掉糖果,往产床爬去,白颖珊赶紧双指合一,按乔宇教的咒语念起来,小鬼怪叫一声,嘴里突生一根长线!
  那根长线粘在糖果上,白颖珊迅速上前捡起地上的糖果,此时,助产师惊愕道:“咦,如来的这么多棒棒糖?”
  “不好意思,这是我刚才掉的。”白颖珊将剩下的棒棒糖捡起来,手一扯,糖果上的红线将小鬼带到自己身前,小鬼吱哇乱叫:“放开我,放开我。”
  白颖珊掏出一枚血光刃,飞速地划向小鬼的喉咙,“哗”地一声过后,小鬼哑然失声,没等它反应过来,血光刃又划向了小鬼的双腿与双臂,小鬼怪叫一声,瘫软在地上!
  乔宇说得没错,抢胎鬼的喉咙才是小鬼的要害,而舌头是与外界的联接点,此时,沾上朱砂的红线牵引着小鬼的舌头,可通过朱砂线控制它的行动。
  白颖珊扯动朱砂线,看在接生医生眼里,红线的另一头空空如气,而且离地半米,她正想发问,曲冰猛地大叫一声:“医生,我要生了,要生了!”
  好一招转移视线的办法,白颖珊悄然冲曲冰竖出两根大拇指,曲冰哭笑不得,自己是真疼啊,真疼!
  产房外,贺刚紧张不已,黄轩凑过来问道:“白颖珊能对付那只小鬼吗?”
  “先制动,再制静。”乔宇说道:“我有办法收拾他。”
  乔宇抬头看向四周,产房前面的气流有些许窜动,通过六道井转世投胎的鬼要来了,这个才是正主儿,乔宇贴在门口重重地咳了一声:“咳!”
  白颖珊听得分明,抽动手里的线,将那只小鬼越拉越近,小鬼哪甘心就此受缚,突然咬向白颖珊的手背,可惜,它咬向的是右手,右手闭拢的七瓣莲散发一道银光击打在小鬼身上,小鬼惨叫一声,曲冰也应景地大叫一声:“颖珊!你先出去!”
  “知道了。”白颖珊收线,手里的符纸拍在小鬼身上,原本半米高的小鬼倏地缩成纸片儿,白颖珊将其捏得紧紧地,此时,身后传来一声惊呼,孩童的啼哭声同时传来,助产师安慰道:“可以吸气了,恭喜,是个男孩。”
  曲冰已经筋疲力尽,扭头看着白颖珊,露出惨淡的笑容,嘴唇轻启,清晰可辨是谢谢二字。
  白颖珊推门出去,贺刚知道结果,不禁感慨得热泪瀛眶:“母子平安吗?”
  “恭喜您,贺叔,母子平安。”白颖珊将符纸塞进乔宇的手里,乔宇走到楼梯间,将小鬼放出来,恶狠狠地拔掉小鬼舌头上的红线,小鬼喉咙被划,只字不能讲,乔宇说道:“不循正道去黄泉路,想走捷径是行不通的,今天是我叔的好日子,别捣乱,送你一程。”
  小鬼吱吱唔唔,乔宇低头一看,正好有一只鬼差在医院巡逻,就在下面的楼梯口里,他灵机一动,用红线将小鬼缠了个遍,用力往下一扔,啪地一声,正好落在那只鬼差身前!
  第962章 产子,丹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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